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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旧海已亡

我们总喜欢把漫长的故事用简短的字符说完,就好像一切都是那么轻描淡写,你向左走的微笑洒脱,我向右时一路回头。有人说,你终究会遇到那个你跳崖她都陪你一起的那个人,或浪迹天涯,或粗茶淡饭,她始终眉眼如初,然后与时光一起老去。

你听七月清晰可闻的蝉鸣,盛夏中,路人眉间的汗珠落下,好似千年前树脂落下困住了虫豸,只是我们困住了夏天。困住了那个心似隆冬的夏天。后来我们发现,树木会在晴天枯萎,会在雨天滋润,我们也会在昨天被丢弃,在明天被捉住。只是我的夏天是阴天,我活在今天啊,始终一个人。好多天,我会很想你,却不敢和你开口说话,无从开口也无处安放的叫做我想你啊,我希望我们的故事是错过,而不是放过。

赵当离趁着王筠轩放假,决定带她回一次家,顺道回家看看家人,毕竟那年离家之后,这五年从来没有联系过。上一次遇到杨谖,应该会把遇到自己的事告诉家里。那么就没有什么好逃避的,那些迈不过去的坎,好像都被王筠轩抹平了。最近的自己笑得比以前要多很多,就像前半生跌跌撞撞,遇到自己的岸边,从此不再漂泊。赵当离看着王筠轩抱着西瓜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自己从冰箱里拿了瓶水,一边喝一边说,

“小轩,这个周末和我回家吃饭,就不去你家了。”

“嗯,好的……”显然有的人没反应过来

王筠轩卖力地挖着西瓜吃,脑子环绕着刚才赵当离的话,突然反应过来了。

“你说啥???带我回家??”

“我的天!!你怎么不早点说!我最近吃了那么多。”

“你说我穿什么衣服好,要不要明天去新买一件?”

“啊~~~!!!”

整个房间里充斥着王筠轩的声音,赵当离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拿着水走到阳台,拿起手机熟练的拨通了一则号码,

“嘟~~~嘟~~”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喂,姐,我是阿离……”

“阿离!!你现在还好么,好啊你还记得你有个姐啊!”

“姐~,那个这个周末,我带我女朋友回家来,你和爸他们说一声。”

“真的啊?行,我和爸说,你个臭小子,终于知道回来了。”

挂了听话,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自己的老姐从小就特别护自己,那次离家出走,她得知以后,和家里大闹一场,家里数老姐脾气最大。至于老姐的名字也特别有意思,当年大家都以为老姐是男孩,所以当时取名的时候,叫做黍离,后来老姐出生,大家一脸错愕,所幸名字也就那么叫了,到了自己要出生那会儿,大家都认为是女孩,所以取名当离,结果出生发现是男孩,所有人都不知该说什么,最后,想要自己和老姐换名字,老姐说不要,那就只能这样一个黍离,一个当离了。

后来老姐上小学,班上有男同学笑她名字不是女生名字,老姐反手就是一巴掌,打的那个男同学当场就哭崩了,后来老姐自己改了名字,赵心忧,谓我心忧的心忧。彪悍的人生从来不需要太多解释。一想到这些,赵当离就特别想笑,这时候王筠轩猫着个头,看赵当离在看着手机傻笑,蹭的一下就跳了过来,像缉毒犬一样警惕地看着赵当离,赵当离一脸无奈地说,

“是我姐,这不是让她和我爸说一声么。”

王筠轩小鸡啄米般地点头,一副我都懂的模样,只是过来看看你在干嘛的样子。女人啊。

到了约定的日子,赵当离左手牵着王筠轩的手,前往熟悉又陌生的家里,开门的是杨谖,小姑娘激动抱着赵当离,叫二哥,小嫂子,叫的王筠轩脸通红。赵当离笑着揉了揉她头。然后赵当离看到客厅那边故作高深,戴着眼镜看报纸的老爸,只是眼睛一直往这边瞟,看到赵当离看自己,就马上转头看报纸,这时候杨谖的妈妈和老姐从厨房出来,赵当离上前打招呼说,

“爸,杨姨,我回来了。”

“哼,还晓得回来啊!”赵当离老爸嘴上这么说着,却难掩眼中的兴奋。

“哎呀,孩子都回来说这些干嘛,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杨姨一边埋怨自己丈夫一边拉着赵当离说。

“这是我女朋友小轩,”

“叔叔阿姨好,我叫王筠轩,姐姐你们好。”

说话的时候王筠轩脸想熟透了的番茄,惹得众人忍俊不禁,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小姑娘,显然对赵当离的女朋友很满意。然后开始其乐融融的一家团圆。

我希望多年后,有一个人,让我爱得就像生命一般,且她亦如此。我带她回家,她带我回家,彼此的家人都很喜欢,我们宣布成为对方的家人,不再是情人。择一人终老,讲一世情话。我们都是嘴上说着选择远方,其实内心却渴望画地为牢,我们都会过了青春年少的那几年,可贵的是我们可以拥有彼此,姑娘啊,让我再爱你一回,一天就好。

时光停留在美好之中,万事仿佛都是开始苦后来甜,往事有多残忍,后来的人生就会有多欣慰,我相信没有谁的人生会一直惨淡,一切都会好的,不是么。时光追溯到六年前,那时赵当离才开始和那个叫严复关的女生在一起。如果没有那年的惨痛,赵当离可能遇不见现在的王筠轩,人生相遇的顺序我们改变不了,也不能教别人怎么去选择人生,我们唯一能的,就是过好自己的一亩三分。都不是苍天,没有权利插手别人的以后。

我想如果有机会,在海边看一次日出日落,去山林中找一找野菜野花,去小城里看着人走来走去,我最不希望我所经历的以后,都要我一个人去面对。我想与你一起看白云间的蔚蓝,告诉你我有多么钟爱蓝色,时间是一条大狗,只忠心于那些爱它的人,无论你有多少把戏,都不惹她回头。你啊你,又怎知道,世间最难懂,莫过以此。也许最美的不是你是我喜欢的,而是你是心上人。

有的人,温柔是她,野蛮是她,那些其他的好多好多,都是她。她是那种固执,那种错也不改的固执。只是这一切都变成我所不期待的痛,我在书里来来回回的写下,只是一抹愈演愈烈的手足无措,又不忍心看它在岁月中老去。这不是深情,只是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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