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的十二月,对吕佳蘅而言有着终生难以释怀的记忆,她忘不了这漫天遍地的鹅毛大雪以及猝不及防的悲痛欲绝。
数学竞赛的成绩公布出来,吕佳蘅一时间又成了公众人物。这丫头也蒙了,她考试时困得要死,半眯着眼做题,写的字歪歪扭扭像小蝌蚪,最后一道题赖得写过程只写了个结果,就这样还让她以九十三的高分考了全市第一,比一中的景瑞高了两分。
这次竞赛试题是比照着奥林匹克的难度出的,全市也就只有三个人考了九十分以上。第三名是宗炜,相比较来说,数学并非宗炜最擅长的科目,他的强项是综合,不偏科,每科都拔尖。高三之前的综合排名,无人可以超越宗炜。
前三名有两名来自于九班,让徐老师扬眉吐气了好一阵。其他老师来恭贺,他也毫不客气的嘚瑟:“意料之中的事,真不是我教的好,是俩孩子实力在那摆着呢!”
周一升完国旗,举行了一个表彰仪式。吕佳蘅和宗炜上台领奖时,台下掌声、尖叫声、口哨声混在一起,群情激奋,乱得不像话。尤其是以前初三四班知道“内情”的老同学,起哄叫嚣得更大声。
领完奖,他们和颁奖的校领导合了一张影。宗炜作为代表简单发表了几句获奖感言,间或看了眼身边的吕佳蘅,她把奖状卷成筒状,在初升的太阳下垂目静默。台上的荣宠也好,台下的流言也罢,这纷纷扰扰的一切仿佛都成了布景。
下去时吕佳蘅不小心被音响的电线绊了一脚,若不是宗炜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她就从台子上摔下去了。
有惊无险。
天气寒冷,升旗仪式结束后,队列就解散了。大家三五成群的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吕佳蘅向后望了望,没看到纪律的身影。刚回过头,这家伙就蹦到她面前,吓了她一跳。
他展开奖状对着阳光看了看,朗声笑道:“我媳妇真厉害,全市第一!”
这孩子口不择言,一得意就忘形。吕佳蘅的小脸不知是羞的还是冻的,泛起了两片粉晕。纪律看得心神摇荡,脑海中第一百零一次的浮现出昨天下午在市图书馆发生的那一幕。
补习完,他拉着她来到顶楼通往天台的楼梯间。吕佳蘅以为他带她是去看天台上的积雪,没想到这小子一脸坏笑的把她堵在墙角,捧着她的脸就亲,还为了让她安心,说了句“不会有人来”!
吕佳蘅躲闪又挣扎,还是没能逃掉,被他亲得快要窒息过去。
纪律从来不是点到为止的,情到深处,情不自禁。他的手沿着她纤细的腰线往下滑,从毛衣的下面伸了进去,正要干坏事,却被吕佳蘅抓住了手腕。
她的小脸粉红粉红的,嘴巴被他蹂躏得有些肿起。她紧抓着他的手腕,抬起雾气蒙蒙的眸子看着他,说:“不可以!”
声音虽轻,却坚决得不容置疑!纪律混乱的神经终于清明了一点,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把手拿出来,握住她的手摁在自个胸前。
“心律不齐,亲你的时候更严重。我真怕自己太激动会挂掉。”他笑了笑,问:“你会心肺复苏吗?”
“不会。”
“我教你。”他把爪子按在她的胸上,被她一巴掌拍开。
他笑,她瞪着他,嘟着小嘴,气鼓鼓的。可爱的表情撩得他燥热难忍,只好再次“逞凶”,直把她吻得晕乎乎的。
纪律却意犹未尽,他搂紧了她,在她耳边动情的说:“蘅丫,我爱你,很爱很爱!快点长大,十八岁就给我,好不好?”
他没有等来她的回答,她埋首在他怀里哭。纪律忙低头问她怎么了。
在听到他说爱她,很爱很爱她时,吕佳蘅的情绪已在崩溃的边缘。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她怕,怕他知道真相后会恨她,切齿痛恨。
“纪律,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会一直喜欢我吗?”她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会!”
他的回答依旧是毫不犹豫的。他没有多想她为什么又问,以为是他的傻丫头对他没有信心。
他对她的爱,信心满满。
纪律的脖子上挂着一枚铂金戒指,是去年他最想送她的生日礼物,可惜没有送出去。戒指的内侧刻着“JL?HY”,纪律爱蘅丫,forever。
大庭广众下,纪律只得敛了心神,把奖状还给吕佳蘅,笑嘻嘻的对她说:“蘅丫,周末我们还去图书馆吧?”
吕佳蘅面红耳赤,快步向前走。
“去不去吗?纯粹是为了补习!”这小子又贴上来问。
纯粹个头!傻子才信!
“我给你补习怎样?”宗炜揽住纪律的肩膀,奸笑着问,“补什么?物理?化学?还是生物?”
纪律扯起嘴角,答:“是生理,你补的了吗?”
宗炜黑脸,勒着他的脖子怒斥:“你小子能正经点不?”
“谁不正经了?是你想歪了吧!我说的生理是生物和物理的简称,快松开老子!蘅丫救我!”
吕佳蘅回头,看到嬉闹成一团的俩熊孩子,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