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兄弟!大半夜的不睡觉,吓我一跳。你梦游呢?刚才你是不是在说梦话?”杨宏伟爬起来,走到冷兵床边,扶冷兵躺下,帮冷兵盖好被子,关心地责问道。
“我不是说梦话,是心里话。我不想入团。”冷兵坚定地重复道。
“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别人想得都得不到,你得到了却不想要,犯傻啊?”跟冷兵对脚睡的钱立宪翻了个身埋汰道。
“我不是不想入团,我只是不想依仗江雪文入团。男孩子就要打江山,有了江山自然就会有美人,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而用美人换来的江山或依靠美人得到的江山都不光彩。”冷兵振振有词地说道。
“呦!小弟年龄不大,想的问题倒是不少。你是不是担心我们几个嫉妒你,才想这样做的?我告诉你,你尽可放心,我们绝对支持你恋爱,更支持你入团。当然,进步太快了确实会惹人嫉妒。但当今这个社会就是个‘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的社会,谁有什么本事就使什么本事,能得到江山,能抱得美人就是能耐。如果事事都要考虑别人的感受,那活得多累。‘性冷淡’,哥顶你,兄弟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心急嘴快的钱立宪对着冷兵保证道。
“‘前列腺’说得对。‘性冷淡’,你不用太在意我们怎么想。知道江雪文喜欢你,又在帮你入团,我的心里是酸溜溜的,但我绝对不会为此对你心生嫉妒。今后我不仅要好好帮你谈恋爱,还要在你个人进步方面力所能及地帮助你。你尽管大胆地去爱,大胆地去拼,我也会使劲往上搓你,兄弟你大胆地向前冲!哥会做你的‘千斤顶’。”谢早不等钱立宪的话音落地,也抢着向冷兵表态道。
冷兵见三位舍友对自己这般情深义重,激动的心咚咚地跳个不停“三位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才好。我常听人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今天让我真正地感受到了朋友的力量。我已经下定决心,这个团我不能入。不是我辜负你们不思进取,而是我想咱们四个一起好好学习,一起入团一起进步,等将来一起考入省重点高中,一起考上名牌大学。就这样互相帮助,同生共死。”
“互相帮助!同生共死!说得好!这就叫男人!”听了钱立宪、谢早和冷兵的慷慨陈词,杨宏伟顿感浑身热血奔涌,“三位兄弟,我们四个走到一起不容易,我们四个人名字的寓意如此般配也不容易,我们四个这么情投意合更不容易。既然老天把我们安排在了一起,我们不如就顺了天意,今晚就结拜成情同手足的异姓兄弟!”
杨宏伟的提议让‘男科诊所’里一下子沸腾起来,钱立宪用他的黑胖屁股哐哐地砸着床板;冷兵窝着脖子吭哧吭哧地使劲后翻;谢早忽地跳下床来,一下把自己的被子扯到地上,“少啰嗦,赶快磕头,八拜结交!”
四个家伙齐刷刷挤插插地面向北方跪在铺在地板上的谢早的被子上,杨宏伟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仓天在上,我兄弟四人,矣!感觉还少点什么?”
“香!磕头不烧香,磕了也白忙。”钱立宪首先想了起来。
“话虽如此,可这么晚了,上哪儿买香去?”谢早不以为然道。
“没有香,也得找个物件代替吧。用什么代替呢?”杨宏伟一筹莫展道。
“我们用‘电香’怎么样?”冷兵突发奇想道。
“什么‘电香’?”三个舍友异口同声地问冷兵道。
“手电筒。”冷兵笑着说。
“不错不错!好主意。还是‘性冷淡’的脑子好使。我们手电筒的光可比香头儿上那点火亮多了,这样,我们结拜的事老天爷肯定能看明白。”杨洪伟说着爬了起来,从他和钱立宪、谢早的枕头底下摸出三个手电筒,打开电门,大头朝上戳在四个人面前。
结拜仪式重新开始,杨宏伟又清了清嗓子郑重道:“老天在上,苍天有眼……”
“苍天有眼?你有多大冤枉?喊冤呢!”钱立宪小声嘟囔道。
“别乱插嘴。”杨宏伟瞪了钱立宪一眼继续主持着仪式,“苍天有眼,今晚,杨宏伟、谢早、钱立宪、冷兵,我们四大神汉……”
“神汉?跳大神儿呀?”钱立宪的嘴撇到了后脑勺上。
“错了错了,神男神男。神男也不好听,要么叫仙男怎么样?仙男更难听,感觉像卖大蒜的。这可不怪我水平低,因为这个‘男’字就是不好组词。我们要是女孩就好了,神女啊,仙女啊,多好听。但我们是男人,就要有担当,神男虽然不中听,可我们必须担得起。”杨宏伟絮絮叨叨地向着其他三位“神男”嘟囔道。
“好了好了,争什么争?快继续!”谢早在一旁催促道。
杨宏伟咽了口唾沫继续道,“我们四大神男今晚结成异姓兄弟,愿意有难同当,有妻同享……”
“有妻同享?啥玩意儿?虽然我,我们帮着‘性冷淡’谈恋爱,但咱们也不能有妻同享啊!你是故意的?还是表达能力太洼?”谢早也忍不住对着杨宏伟埋怨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我一紧张说错了。”杨宏伟红着脸道完歉,往地上磕了个头“反悔”道:“老天爷,请允许我改个错,我们兄弟虽然铁得像不锈钢,但也不是有妻同享,应该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纠正完毕,杨宏伟直起身,神色凝重地向着老天发出最后的誓言,“天塌地陷!永不背叛!”
看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主持完结拜仪式的杨宏伟,钱立宪无奈地摇着头道:“‘阳痿’啊‘阳痿’,一到关键时刻你就阳痿。不仅结拜仪式中间漏洞百出,末了还用上了‘天塌地陷’这种老太太骂街时的常用词。且不说这些小毛病,你还犯了个致命错误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