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姐这么说,冷雪赶忙跑到大门口,从门缝里往外瞧了瞧,回来一脸神秘地报告,“外面一个人都没了,曹玉天撤退了。”
冷雪的窃喜并没有让三叔冷贵感到半点轻松,“哥,你说曹玉天不骂咱们了,会上哪去呢?”
“除了去曹祖旺那里,还能去哪?”父亲冷静地回答。
“我但心的就是这个,你不是说我大嫂去曹祖旺那里送地契了,这要是被曹玉天撞上,那还不乱了套。”三叔冷贵忧心忡忡地说道。
“到这会儿,你嫂子还没有回来,十有八九是被曹玉天堵在曹祖旺家里了,就看你嫂子如何应对了。”父亲的脸色依旧沉稳。
“啊!那样的话,我们的计划岂不全露了馅?我嫂子怎么脱身?冷云、冷霞你们姊妹几个跟我赶快去曹祖旺家接应你娘。”说着,婶子袁圆拔腿就往外走。
“慢来!”父亲站起身来制止婶子道:“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切不可自乱阵脚。”
“那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俺嫂子吃亏呀!”婶子反驳父亲道。
“对咱们家林地垂涎已久的曹祖旺只要想得到那块林地,你嫂子就吃不了亏,她身上带着的地契就是最好的护身符。”父亲胸有成竹地说道。
“我嫂子、曹祖旺,还有曹玉天和曹玉国,他们三下里一旦碰了面,曹祖旺就会识破我们的目的,他还会按照我们的想法行事吗?”三叔冷贵满腹疑虑地问父亲。
“曹祖旺本就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如果感觉我们把那块林地转给他而一无所求,他断然是不会接受的。只有看出来我们送他林地是有所图,他才会心安地收下这份礼物。只要,只要他看不出来我们送他林地是为了把放高利贷的那伙人跟我们抢夺林地造成的挤压转嫁给他,这次赌博我们就算小胜一局。”父亲依然把握十足。
见曹祖旺演戏给自己看,母亲那错忙殷勤地回道:“亲家公,您要是这么说就见外了。这些林地本来就是为了给冷梁成家立业而培植的。您已经给冷梁成了家,今后您还要扶持冷梁立业,管理好这些林地也是您推不开的责任啊!”
母亲的话音未落,只听得院门外一阵嘈杂之声,骂够了大街的曹玉天和帮腔劝架的曹玉国闯了进来。
眼前突然发生的状况让母亲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个时候已来不及躲闪,一场好戏就要穿帮,只能把心一横,听天由命了。
曹玉天进门见母亲坐在自己家里,脑袋气得嗡嗡直响,用手指着母亲责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家?你以为我爹会被你的恶人先告状所蒙骗吗?”
母亲正愁不知怎么搭话,听曹玉天这么质问自己,心里反而有了应对之词,“小天,我来这里没有告你的状啊!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跟冷梁闹别扭了?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我和你父亲都在这里,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母亲不瘟不火的答复气得曹玉天语无伦次地发狠道:“冷梁就是个‘不着调’,做出了不要脸的事情,你,你还有脸坐在这里装蒜。”
见曹玉天被气得话都说不囫囵,曹祖旺不阴不阳地说道:“小天,你跟你婆婆有什么深仇大恨?有话不会好好说吗?我看你是被气糊涂了。玉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来说。”
曹玉国也没有想到母亲那错会来这么一手,惊悸之余忙帮着曹玉天向曹祖旺苦诉道:“这事真的不怪我妹,冷梁昨晚一夜未归,今天一早,派出所来电话说,冷梁昨夜找几个外国女人**被拘留了,让村里通知家里去领人呢。”
为了尽可能地遮掩自己已经知道冷梁被拘留了的消息的事实,不等曹玉国再说下去,母亲便故作惊讶地插话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冷梁做出这样丢人的事,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母亲的表现算是得体,但还是被老奸巨猾的曹祖旺从整个事情还算不得清晰的来龙去脉中嗅出了其中深藏的玄机,不由得心中暗想,怪不得一向精明的冷藏会舍得把那块林地转让给我,原来是想利用我保全冷梁。一来托我把冷梁从拘留所里捞出来,二来靠我日后给冷梁个“前途”,这“一石二鸟”的如意算盘符合冷藏的手法。若是为此而得到老冷家那块林地,这送到嘴边上的肥肉吃起来便也心安理得了。想至此,曹祖旺悄悄收起桌子上的地契,耷拉下老脸对着曹玉天训斥道:“从现在开始,冷梁的事你就不要再满大街地咋呼了,把冷梁搞臭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说罢又对着曹玉国不满道:“你不知道冷梁是你妹夫吗?这么点屁事就弄得满城风雨,这个村书记你是怎么当的?说冷梁找好几个外国女人***你也信?咱这破镇子上哪来的外国女人?你长没长脑子?你是村支书又是冷梁的大舅哥,既能代表村里也能代表家里,你去领人最合适。若是连这点事都办不成,我看你这个村书记就别当了。”说完,曹祖旺扭头宽慰母亲道:“亲家,你不要上火也不要担心,冷梁的事我自会处理妥当,你回去告诉冷梁他爹只管把心放进肚子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