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在家里呆着老被勾起关于静雅的回忆,坐卧不得安身。而且表弟和他媳妇建议早点回北京,抓住春节放假的时间把店面装修一下,便带着表弟和他媳妇一块回了北京。
回来之后,仨人便开始折腾小店。他们有实战的经验,灶台厨具怎样布置比较合适操作,一并都听他俩的。对小店整体的装修风格,我则有自己的想法。
开个小店是一直以来小小的梦想,如今梦想就要成真,也是小有一点欢欣,要把所有之前想象中的样子,都变成现实。
半个月后,小店已装饰一新。在表弟和他媳妇的坚持下,挑了个良辰节日,请了些老乡,弄些花篮摆在店前,还放了烟花爆竹,热热闹闹的开了张。借着开张的热乎劲,头三天的营业额都超出了我们预期,一天能卖出去一百多碗,一碗粉十五块,去除房租水电,去除材料成本,能有不少结余。
这当然是令人开心的事,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照着这个势头下去,小店的持续经营当不成问题。
谁知头三天热乎劲一过,生意莫名其妙就冷清下来。过往的行人不少,就是没有人驻足。好心的客人说味道是不错,就是淡了点,北方人普遍口味偏重。只好尝试着去调整,不断根据客人的建议进行改良。
每天我都会去店里看看,生意时好时坏,谈不上稳定。因为公司还有很多事情,两边都要操心,确实是没啥空闲时间胡思乱想了,却又进入一个分身乏术、忙不过来的极端,日子过得有些狼狈。
好在表弟和他媳妇都很努力,把小店收拾得干干净净,让进去的人看了,且不管味道如何,首先感觉就很舒适。而且表弟媳妇虽只初中毕业,脑子十分好使,为人机警活络,在培养回头客方面有些招数。熬过了一段日子之后,生意终于看到了些转机。
自打开店后,王贵隔三岔五的就过来坐坐,说表弟他们做的羊肉粉够地道。每次过来都会给表弟他们带点东西。我在时就让表弟炒两个菜,坐下来跟他喝两杯。
他又开始帮忙张罗女朋友的事。极力介绍的姑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在他公司做会计。他说那姑娘内外兼修,十分难得。我完全没有心思,工作本来就忙,又开了这么一个小店,每天时间排得满满,根本无暇顾及。就算是天上仙子下凡,也没多大兴致。说了两回见不为所动,他也就放弃了。
小店一直步履蹒跚,开了三个月后,方才真正开始盈利。只是除却俩人工资之后,能给我这个投资人剩下的就不多了。当初动念开店,设想第一家成功之后,迅速开下一家,然后三年内开个五十家,在北京成功了,就走向全国,进一步走向世界。
事非经过不知难,设想十分宏伟,现实令人失望。生意不温不火,也能赚上一点,却与当初设想相去万里。
因为暂时看不到小店有迅速做大的可能,就敲了退堂鼓,打算完全交给表弟他们经营。等到他们将来赚了钱,偿还投的本就行,他俩对此自是十分欢喜,原本只是过来帮忙,这下成了老板,说是对我感恩戴德,也说不上半点夸张。
从小店抽身出来,少了许多牵挂,轻松自在了两天。但就像哲人说的那样,人打生下来那天起,就被下了诅咒,欲望得不到满足会痛苦,得到满足了就无聊。
有小店缠人的时候,渴望有点属于自己的时间。
没有了小店来分心神,时间空出来了不少,却发现不是啥好事。
身边也没个说话的人,可以玩到一起的朋友差不多都是有家有口,加之没有什么业余的爱好,一个人独处时,就会觉得无处安身,总被无聊包围,时间竟然有点难熬。
空虚寂寞之时,就又去那声色场所,寻找露水情缘。说起来好像过得风流快活,实则痛苦只有自己知道。不止一次做到一半时,莫名其妙就不行了,然后痛哭流涕,让人以为遇到了精神病患者。
要不是还有个工作维系着,整个人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对于这样的状态,有时候自己也感到纳闷,按说也算少年得志,却丝毫不觉生活有何幸福可言。
上班时只是一架工作的机器,下班了又完全是欲望的奴隶。
这样的日子,拿着显微镜寻找,也找不到一丝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