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祁回来的时候,沈奉丞正从布袋里拿东西,原来布袋已经被打开,李祁脸上划过一抹失望之色,这千缠结的解法怕是又没机会看到了。只是一瞬他又恢复了神情,上前把从一包创口贴放在桌上,“奉丞,你先把手弄好,这个我来。”他指了指布袋。沈奉丞疑惑地看他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东西直接交到了他手里。
李祁一把从布袋里把东西拉出来摊在桌子上,见了上面的东西不觉惊呼,“白昨!”
本来低着头贴创口贴的沈奉丞听他道,几个跨步走了过来,一把将东西给夺了过来。确实是白昨,但只是一副画。画中,白昨穿一件黑底镶金边的长袍,头发高高束起,手上持一把合上的折扇,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盯着看得久了,仿佛看得就是你。
沈奉丞心里升起一抹怪异之感,可拿着画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出什么名堂。
李祁站在一旁看着沈奉丞捣鼓,半天也没见有什么收获,不觉自己也急了,“白昨的画?白昨把这个留给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知道自己要死了,然后留个念想给你?”人在慌乱时就容易口不择言,李祁自觉说错了话,忙闭了嘴。
沈奉丞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低着头继续研究画。很快她就发现她的怪异感从何而来了,这副画没画背景!这个发现令她的心开始狂跳,她想她知道白昨在哪里了。
前一秒还在画卷面前沉思的沈奉丞后一秒丢下画卷风风火火地甩门而去,留下尚没有反应过来的李祁。
她这是要什么干嘛?李祁眉头深锁。
再说沈奉丞,飞跑着出了门后拦下一台出租车,逃也似的离开,就好像后面跟了什么洪水猛兽般。
车子静静地行使在市中心的一条小道上,司机透过后视镜拿眼斜了后位女子好一会儿终犹犹疑疑地开口,“姑娘,中山路那边正在塞车,你看……。”他接下去的话没有说,因为女子有了动作,他心里一颤下意识地踩了刹车。
“我自己走过去,谢谢。”语毕即下车狂奔而去。
至此司机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踏实,整个人瘫软在驾驶位上。思绪飘到了约7、8分钟前,女子拦了他的车,“十分钟之内送我到中山区封尘古董店,否则杀了你!”她这样对他说,手上握着把尖刀,眼里是凌人的气质。
封尘古董店室内沈夕侧躺在一张贵妃椅上闭目养神,地面上一个四五岁左右的男孩正委屈地嘟着嘴帮她揉揉捏捏,模样动作煞是可爱。
“夕夕,我还要按多久?”男孩可怜兮兮地问道。
“萌嘟,不可以没大没小哦。”闭着眼的某人一边享受一边出言提醒。
萌嘟脸更垮了,心里愤愤不平,明明自己比她大个几百岁,只因样貌形体生成这样硬是被她给弄得跟个小孩,他多委屈!好想义愤填膺地反击啊,可……他偷偷抬眼看了某人一眼,不敢啊。于是,“沈姐姐,我的手好累,我不要按了,呜呜呜……”
果然,必杀技一出,尚躺在贵妃椅的某人马上有了动作?—一把把地上哭得惨兮兮得团子搂在怀里,“姐姐错了,姐姐不要按了,萌嘟别哭,别哭啊。”
堂堂男儿竟然要如此出卖皮相,萌嘟哭得更厉害了,某人也更心疼了。
突然,“闭嘴!”沈夕很严肃地命令。
萌嘟被她一吓哪里还敢再哭,见她脸色有异又忙从她怀里跳了下来,同时也觉出了不同寻常,这感觉……,“是她,她回来了!”说着迈着小短腿急急地向门口跑去。
然而沈夕的动作比他更快,几个跨步已经拉开了店门。门外一女子正双手叉腰喘着粗气,见到沈夕他们微微笑了笑。沈夕顿时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炸了,不及细想已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她,“丞姐姐,夕夕好想你啊。”说完竟是喜极而泣。
没错,这人就是沈奉丞。
两人已有十几年没见按理说是该好好叙叙旧的,可白昨的事一刻没解决,沈奉丞就一刻不能安心,因此虽心有愧疚却还是直接了当地说明了来意。
“原来是这样,丞姐姐放心,点睛我替你保管的好好的,我这就去拿。”听完事由沈夕进了内室,不多时便托着一物从里面出来。
“这个就是点睛。”
沈奉丞从她手中接过,感激地冲她笑了笑,“谢谢。”
“不可以在这里吗?”沈夕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也知道她不会同意,但仍不死心地问道,见沈奉丞投射过来的眼神,她知道不可能。“那我要和你一起去。”沈夕坚定说道。
“我也去,我也去。”一旁的萌嘟上赶着举手表白。
沈奉丞略一思索竟点头答应了,“这次就麻烦你们了。”此话一出,可把沈夕和萌嘟高兴坏了。
“丞姐姐放心,有我们在。白昨哥哥肯定不会有事的。”沈夕见她仍眉头深锁上前安慰。
“是啊是啊,丞姐姐你就放心吧,敢欺负丞姐姐和白哥哥的坏人我萌嘟一定把他揍得扁扁的。”萌嘟举着小拳头发狠,偏他长了张软萌萌的脸,这反差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终于把沈奉丞逗笑了。“好,那我们一起把他揍得扁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