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殊武怎么都没想到他竟会动手,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自己已经被揍倒在地。
任殊武打架从来都没有废话,他迅速起身,下一刻,十八般武艺便尽数招呼了过去。
任殊武原本就一肚子火,本想着对方手里有枪,动起手来吃亏的还是自己,便强忍着火气不发作。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在一切谈妥之后那个男人犹如疯狗般就扑了上来。
妈的,老子忍你好久了。
重明身为顶尖佣兵团的队长,打架更是行家,只见他面对任殊武疾风骤雨式的招数毫不慌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两三个回合过去也没落得下风。
若论功夫路数,这俩人都是重明他爹教出来,搁古代也算是师出同门,故此在招式技巧上俩人谁也不比谁高明。但重明毕竟比任殊武虚长了差不多十岁,功夫底子比任殊武高出不少不说。其次,任殊武先前就中了一弹,手臂实在使不出力气,根本就不能抵挡重明毫不留手的进攻。五个回合过去,他便被重明的一个过肩摔摔到吐血。
重明见血之后也就停了手,站在任殊武的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瞳泛着寒光,冷冷地说道“这只是个教训,下回要是再让我知道小锦受伤了,就不仅仅是吐血这么简单了。”
任殊武一抹嘴角血迹,什么也没说。
不远处的刘雅心急如焚地等着,围在她身边的飞禽队员们却十分淡定。
“姐,我检测不到刘赋的信号了。”刘比的声音略带慌张地响起。
这个消息惊得刘雅大脑一片空白。
刘比所说的信号,指的是刘赋独特的生物信号,只要刘赋还活着,信号就不可能断。
反之就是,如果刘赋死了,信号就自然断了。
刘雅单手按着耳机,声音带了些慌张,问道“你确定吗?没弄错吗?”
刘比沉默了半响,坚定地回答她“我确定。”原本对着自家四哥一腔怨恨的刘小弟,在确定亲人已故的消息后,原本明镜的内心竟生出了些许颓然。
“姐,我们怎么办啊?”
刘雅也很头疼,他对刘赋这个弟弟一直关心甚少,后来得知他背叛的消息心中更是怒火中烧,此时猛然得知故人已故的消息,一腔的爱恨突然无处发泄。
就在她茫然时,离开有段时间的重明突然回来了。她又向后看了看,却没发现任殊武的身影。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刘雅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小跑向前,一把揪住了重明的衣襟,急迫的问“他人呢?我弟弟呢?”
此时的重明已经重新将夜视镜带好,黑色的眼睛遮挡了他眼眸中的一切情绪,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
“关于这件事我正想跟你说。”他拍了拍刘雅揪住自己衣襟的手。“情况特殊,您的任务我们飞禽不接了。为了补偿您的损失,我们会将酬金按照之前说好的两倍返还给你。”
刘雅不可置信地看着重明,良久才镇定了一些,脸色难看地说“这就是国际第一佣兵团飞禽的信誉原则吗?我要知道原因!”
重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情况特殊不便相告,我们也没办法,请您谅解。”
“恕我直言。”刘雅显然不想让步“这件事若是放到国际上,对你们也应该有不小的影响,我希望您能想清楚再做决定。”
重明闻言,凉凉的说道“怎么,刘小姐是在威胁我啊?”他冷笑“你们刘家现在是个什么境遇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你说我要是想灭了你们,有没有可能呢?”
刘雅,连同远在几公里之外的刘比都听出来他口气里的杀意。
这绝对不是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刘雅张了张嘴,却被重明抢了先“当然了,飞禽一直是个有原则的队伍,怎么可能会对我亲爱的雇主做这种事呢?”
“我也知道临时毁约是我们的不是。这样吧,之前说好的两倍赔偿金依旧作数,除此之外我们附赠您一条命怎么样?”
刘雅有些跟不上他的逻辑,习惯性地搭了一句“什么?”
刘尚笑的神秘,特意压低了声音说道“附赠您一条刘尚的命怎么样?”
他疯了。
这是刘雅的第一反应。
“爸爸他现在被困在久安最严密的大厦里,监视他的都是M国精英,他的身边根本不可能允许任何人靠近,你要怎么做?凭你这点人简直是以卵击石!”
重明笑的神秘“那您就别操心了,总而言之,为了补偿您的损失,我们飞禽绝对会保证令尊的安全。怎么样,这笔交易划算吗?”
说不心动是假的。
刘赋现在基本上算废了,鬼医那边很难再待下去,他们刘家真的是走上绝路了,但若是爸爸在的话,应该能度过难关吧。
她踌躇半响,小心翼翼地打量重明,问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重明一听便知道了刘大小姐心中的答案。
任殊武几乎算是鼻青脸肿地出现在顾从容面前。
不出意外,我们的顾大小姐极其没良心地嘲笑了他半天。
之前在刘赋的地下基地里得知刘雅带人杀过来的时候,任殊武就想了一招调虎离山之计。
所谓调虎离山就是他跑出去做诱饵,留着重伤的顾从容和刘赋继续躲在基地等待支援。
离开之前韩花童已经将坐标发给淇滨据点,相信过不到今夜就会有人来接应。
当时任殊武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出去的,为此他还特意说了一段伤感的话,可谁知命运跟他开了这样大的一个玩笑,他非但没死成还这样戏剧性地回来了。
“您笑够没?”任殊武无奈的问。
顾从容一边捂着伤口一边笑“够了,够了。”她神色渐渐恢复如常,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同任殊武讲,“对了,刘赋死了。”
她语气淡淡,仿佛在说一件平凡不过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