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栋同母亲说道:“母妃竟变得如此心急,今日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你就安排起来了,也不听听菀宁的意思。”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何时轮到自己来做主。”
“虽是这么说,今日也太仓促了,菀宁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又是个姑娘家,母亲若是有这个意思,只待好好说就是。就说这津玉姑娘本是外人,母妃怎该同她说那些话来了。”
王妃说道:“她算是个什么!一来是王府事,二来,我还坐在这里,也轮着她在这里说三道四!”
“她不过是因和菀宁走得近些,看她不乐意,也说上几句。母妃何必介意,若是被父王和王老爷知道了,不免生嫌隙。”理栋想想又说道:“不是我偏着菀宁,菀宁好歹是个郡主,她心性高、性子犟,要她嫁给胡景,却也有些委屈。”
王妃看着自己的儿子,冷笑到:“如你所说,你竟是看不起你母亲这边的人?”
理栋说道:“我哪是这个心思!我不过是……”
王妃挥一挥手说道:“菀宁现在也大了,只拿我来气,由不得我了,我也没养个好儿子,只会帮外人说话,一起挟持我。”说着竟有些哽咽。
理栋只得跪下。
菀宁郡主回去,只是生气,哭了半日。菀宁素来和其他姐妹不亲近,也没有个同母的兄弟姐妹,亲母早亡,无处排解。津玉虽有心劝慰,但不知说什么,坐了一会就走了。
理栋来寻津玉,看她闷闷不乐,说道:“姑娘可还生气?我母妃今日说话,也是着了气,没什么轻重,小生这厢替母亲告错。”
津玉不理她,叹气道:“王妃说我几句又如何?那本不是我该管的事情,当该责怪我多事。我倒是个心大的,不为了这个烦心。你若是有空来看我,不如去看看你妹妹去。平日那么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今日也给哭得六神无主了。”
理栋叹了声气。
津玉说道:“你别只顾着叹气,你倒是想个法子。菀宁自小衔金汤匙长大的,如今真要她去那样的人家,如何活得了。不说是她自己,我看了都不忍心。她长得那样的风流人物,岂能当了草芥?”
理栋说道:“虽是这么说,但那是我母妃的意思。我也不能忤逆了她。”
“我也不是说那胡景家境不好的缘故,但凡也婚姻也得有个说法。说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也罢。你看那个胡景,虽长得算是清秀。但通身并无半点气魄。人说人穷志不穷。同是王妃的侄子。张公子还是个远房的。你看看他是怎样的一个气派人品,让人折服,站在何处也不能让人比下去。就算他是个寒门,找个公主配他,也不算委屈。”
理栋听她忽然又提起理福允,心下大为不爽,也不告辞,转身就出去了。
理栋去了菀宁处,好生劝慰了她一番,又去见自己的父亲。同父亲说道:“按理说,菀宁的婚事,也轮不到我来管,只是我看她对那个胡景没有半点好意。刚刚哭了半日,甚是可怜。”
宵王道:“倒是我误了她,如今人人都不敢与我们王府结婚,唯恐引火烧身。若是不是我,她也不用受这样的委屈。”宵王转而又叹道:“不单是她,连你也耽搁了。”
理栋说道:“只因奸人当道,与父王有何干系?儿子认为,要是菀宁实在是不乐意,那就不再勉强,怎么非得要嫁给那个胡景不可了?”
宵王说道:“可是你母妃甚是热心,我不愿意驳她的面子,她向来不愿提及娘家的事,如今第一次替娘家想,我倒是不许了。”
理栋说道:“若是觉得不妥,只给那个胡景安排好前程,再多给些银两,想来也不会强求。母妃向来是听父王的。还请父王看在菀宁亲娘的面子上,应她这一回。”
宵王说道:“你暂且去宽宽她的心,就说我说的,若是她不乐意,父王决不强求。”
理栋得令出去。告诉菀宁,菀宁一颗心算是定了一半。又有点忧心,若是不依,算是把王妃给得罪狠了。那么多年的孝顺女儿也算是白当了。往后的日子也不能如以前般顺心。
王爷告知过王妃,王妃自然是气的,但因一向做个贤妻,不敢忤逆王爷,只得放在心里。只和胡景说,你且在府里住着,是你的自然是你的。
这头南清郡王府,理朔的婚事日日临近。郡王数次找他来谈,说是以前不曾约束他,如今婚期近在眉睫,不能再由着他来行事了。
吉日选定是初冬,理朔要上门迎亲。那段时日,北方天异常严寒,黄河结了冰。等理朔到了南岸,想过河时,天气又异常的好。本是薄冰,加上日头在上,更不敢过。船也行不得。呆了数日也不得过。眼看吉日已过。女方家也急了,派人查问,才知道在路上耽搁了。
理朔见时日已经过了两日,只觉得天助他也,也不再等了,转头回府。王爷只听得消息说河过不得,本是担心。听说理朔回来了,赶紧命人敲锣打鼓。一时间鞭炮齐鸣、热闹异常。等进了府,才发现只有新郎回来了。
郡王气得仰倒。说道:“你为何不在那里等着,竟敢跑回家!”
理朔说道:“我足等了十天,吉日早已过去。听当地的船夫说,今年气候异常,天冷了一段,这几日又比往年热了些。若要行走,不知还要多少时日。我且回来,再作打算。”
“这如何与和宰相交代啊。”
“这不是人力可为之,如何要交代?若是还要结亲,再定日子罢了。”
郡王直跺脚,却也无法。只是让人日日在那盯着,什么时候能够过河,就什么时候出发。
理朔倒是心情好。回来休整片刻,便一如往常。根本不似个接不着新娘的新郎官。
燕阳听说理朔回来了,但却是一个人回来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心里担心,急急派人去打听,知道原委后,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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