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提到她上是否有个妹妹,大抵是梦中见到她女儿身的模样罢了,白芷现今一副男人皮相,莫言肉体凡胎自然看不出,白芷想到这便大为放心。
”殿下,白止家中就我一颗独苗苗,且是万分不昌顺的歪苗苗。”她满心悲怆道:“家父不惑之年得了我,千依百顺视若珍宝,白止没那福分,做了断袖,为师对不住仙逝的家父。”
莫言拾起一只掉在磕头磕得头破血流的老道身侧的桃木剑笑道:“阿止,说来怕你不信。”他似笑非笑道:“我见过你女儿身的模样。”
白芷但笑不语,继续听莫言说,“那里莫约是我的梦境,梦里你便是一身女儿装扮,我们还有一个孩儿。”莫言顿了顿,意味深长道:“那个孩子好巧不巧正是阿钰。阿钰唤我父君,在梦中也唤我父君,阿止,你说,这算不算一种缘分?”
白芷插科打诨道:“那是自然,佛曰:五百年轮回修炼方换的一擦肩回眸,千年修得共枕眠,殿下在梦中能看见阿钰是他的福分。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说明殿下很是在乎阿钰,白止万分感激。”白芷拱手作揖,觉得凡间繁文缛节是在太多。说一句话——作揖,吃一顿饭——作揖,如此发展下去,只怕如厕也会作揖了罢。
莫言潇洒挥挥手中的桃木剑道:“阿止,你总和我这般生分。”
白芷:不和你生分难道还得同钟嘉洁一般,日思夜想的和你黏糊?
”殿下多虑了,白芷作为府中幕僚和你同处一室本就是逾越了规矩,殿下待我如处白止很是感激,哪有同殿下生分的道理,若是殿下有用得到白止的地方,白止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白止诚恳道。
莫言瞄了一眼“昏倒”在地的老道一眼,大气又不失风度的将桃木剑放在他颤抖的手上,兀自潇洒走出灵堂,白芷看着莫言渐行渐远的身影亦趋亦步跟上,出门时,没看见脚下踩了一根棍状物,白芷破觉得不适,待她回头之时看到的还是伏地不起的道人,莫约是她眼花,她似乎看到那道人高高竖起的一字眉。
今天是莫言“头七”阴魂返回故里的日子,偌大的院子除了晃眼渗人的白色灯笼、白幡之外似乎没有半点儿生气,白芷低头沉思,是先带莫言去吓唬卢绾还是先让现在对她恨之入骨的钟嘉洁,让她兴奋的好,前面缄默的莫言突然出声:“阿止,你真的没有妹妹或是失散的亲人么?”
白芷脑袋登时猛然增大,她决定还是想带莫言去卢绾房中遛遛,吓吓卢绾的好。
白芷蹙眉问道:“殿下是不信任白止?家父千真万确只有我这一个逆子。”
莫言负手在前继续缄默,白芷跟着拐了几个弯儿过了几座桥,跟着莫言到碧波芙蕖池旁吹冷风。
莫言弯腰折下一直残荷道:“阿止,我没问过你你是如火如荼将我救回来的罢!”
白芷不明说以的点头,帝君他老人家旧事重提作甚?
莫言将残荷递给她。
白芷:“......”帝君他这是要表达甚么?
“阿止,我同卢绾的交情并不像你所看到的那般,兄友弟恭。”莫言沉声道,“你救我回来那日我看到了和我梦中一模一样的一个姑娘。”
白芷干干一笑:“殿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个姑娘既然能深深的藏在殿下脑海里,必然有她的独特之处。”
莫言气定神闲道:“没错,她的确非同一般且行为举止十分怪异,我百思不得其解。”
白芷:那是我想让你早点咔嚓我,让我圆满回归罢了,哪有怪异?帝君你老眼昏花。
莫言上下打量白芷一眼道:“阿止,若不是我确认你是男儿,我还以为你便是那姑娘女扮男装来绑我去做压在夫郎的。”
白芷:”......”
莫言笑道:“你同那姑娘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白芷扯着干枯的荷茎叹道:“诶!世上真无一模一样的两人,殿下说的那是姑娘,我却是个小子。”
莫言饶有深意道:“哦!阿止你为何这般说?”
白芷装作苦闷道:“若我是女儿该多好,便可找个心仪的男子嫁了,同他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莫言乐道:“先生果然志向远大。”
白芷:“...哪有,殿下...过逾,那不过是白芷妄谈罢了,殿下权当是玩笑听听。”
半响,莫言正色道:“阿止,那日你将我救回来之时可看见什么?”
白芷装傻道:“那日我恰巧路过,看见山头似乎有打斗之音,觉得不妥,此地离长阳城不过几十里,想必山贼也不至于猖狂至此,好奇之下便看了看,就见殿下仰躺在血泊中......”
莫言皱眉问道:“那你可看见一个和我穿在一起的姑娘?也便是我与你说的那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姑娘?”
白芷道:“我赶到之时,只有殿下你一人趟在血泊中,除了不知为何惝恍逃窜的一批人马,并未见到任何人。”她断了短,侧脸看向莫言勾起嘴角道:“白止看到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似乎.....似乎是大殿下。”
莫言侧脸回望她道:“先生好眼力。”
白芷洞心骇目道:“白止妄自揣测,还望殿下恕罪。”她慌慌然,好似臆测道什么似的,立马缄口不语,白芷看着莫言一派自然不过的表情很是自满,她这次将一个晓得秘密的人,在当事人面前的惊恐不安演绎得十分出彩,演技愈发纯熟。
莫言坦然道:“的确如阿止所想,我同卢绾交情不深,隔阂不浅。”
白芷默然,那是,二男争一女的戏本她看的也不少,卢绾不得钟嘉洁欢心,莫言和钟嘉洁大抵是命格定的缘分,她定然可以报的美人归。两人之间的隔阂,不好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罢了,且不说两个还不算英雄的人。
“文清,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