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捡过地上掉的东西吗?例如一个纸箱,一个包裹?
我叫秦陌,在古都洛城开了一家午夜诊所。与别的诊所不同,我的诊所只在午夜开门,只诊有缘之人。今夜上门的这位,是一位年过半百的母亲,手指粗糙,布满老茧,银灰色的头发,在灯光下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老人很局促,在坐下的一分半钟里,她搓了五次手,捏了三次衣角,却没能说出半句话。我瞧着她布满细纹的眼角,将一杯水轻轻的搁到跟前。
老人抬了抬眼皮,很快又耷拉了下去。这次,她没有继续沉默,而是深吸一口气,说出了她踏入这个诊所之后的第一句话。
“俺叫蔡淑芬,是在春晖小区旁边的菜市场帮着人家卖菜的。俺就是帮着打理打理,不管吆喝,俺嘴笨,不会喊。”老人说着,又搓了搓手,之后便低下头,紧紧的捏着衣角:“俺儿子撞了邪,人家说找秦医生,俺就来了。其实,俺也不知道这个秦医生管不管用,但人家既然说了,俺就得试试。你是秦医生吧,你能帮俺儿子驱邪吗?”
我蹙了蹙眉,指着桌上的台牌对老人说:“我是秦医生,但我不会驱邪,我只会看病。”
老人听我这么一说,瞬间就急了,眼泪啪啪的从眼眶里往外掉:“那可咋办?俺儿子都快不行了,俺在这个城市里,也没认识的人,俺总不能看着俺儿子死掉吧。”
生平最是见不得老人哭,一哭我这头就痛,一痛就会追忆往事,可那些往事,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于是,将一块雪白的帕子递到老人跟前,“您别急,没准您儿子不是撞邪,只是生病。您老人家要是信得过我,我这就随您去看看。”
老人听我这么一说,立马止了眼泪,连声的给我说着:“谢谢秦医生,谢谢秦大夫。”
心中轻叹了一声,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拿起自己看病的小箱子,随着老人一道出了门。
春晖小区位于洛城的主干道中州中路上,是一处由旧房改造的回迁房,小区内居住的也大多是回迁的居民。在春晖小区的对面,是两栋同期开建的商业用楼,与春晖小区正好形成夹角之势。若在平常,是不会有人注意这两栋商业用楼跟回迁房之间的联系,但秦陌不同,只一眼,他就看出,这是一个天斩煞的格局。
处在这个格局当中,主人皆多病、体弱,日久年长,还会有血光之灾。当然,这些异相在外人看来也都是正常的,毕竟这个小区多是回迁居民,且以老人居多,老人嘛,都是体弱多病的,若是身体康健,反而让人觉得稀奇。
小区内只有一条主干道,由正门进入,秦陌便看到在草丛之中倒躺着两只石雕的麒麟。若是猜得不错,这两只石雕的麒麟应该是放在大门两侧的,只是不知被那个捣乱的孩子给弄到了小区里头,而居民闲暇之余,显然也是将这两个石雕的麒麟当成凳子来坐了。
化解天斩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安放铜马,最治本的方法是摆放大铜钱和无帝古钱,但这两种方法都更适合家宅。对于眼前这偌大的小区来说,以麒麟一对正对着煞气冲来的一方以挡煞也属上策,只可惜,这高人的化煞之法,硬生生让居民们自个儿给破了。
“大娘可知这麒麟是何人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