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破空的利箭便要射入木槿的眉心,木槿想要躲开可无奈脖子还在人家手里攥着呢,只得抬手去挡,心中不禁感慨自己这命运。前一次被人当靶子挡在身前,虽说那一刀是自己刺的,但也是害得她差点去了性命。这好不容易活了过来,又被人当了靶子。
木槿虽然已经用尽全力想要将利箭挡开,无奈这箭不是寻常所制,竟比普通的重上许多,木槿被人攥着脖子使不上力气勉力一挡,那利箭虽然偏离了原先的方向,但还是噗嗤一声没入了木槿的小臂。
木槿咬牙闷哼一声,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片刻整条衣袖都浸染成鲜红色。
“来着何人!”老者夹杂内力的吼声在木槿耳边响起,只是短短的四个字木槿直觉右耳耳膜撕裂,头脑一阵阵的熏晕起来。
为了保持清醒木槿费力的抬起那条还能动的手臂去扣那流血的伤口,巨大的疼痛感袭来,让原本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许多。
“老贼!光天化日竟敢在本将军辖下抢劫杀人,还不速速束手就擒。”对方并未露面,但声音却也气势如虹。
老者猛缩了下瞳孔,带着木槿快速的退了两步隐匿在茂密的枝丫之中。“带上严语堂,撤!”老者低低的吩咐了一声,随即带着木槿快速的往密林深处移动。
“放箭!一个也不能放过!”刚刚那个声音忽而又响了起来,只是此处树冠茂密,而且他们一直都处于移动的状态下,想要瞄准敌方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也就是说来人根本就不打算救木槿二人,要的就是他们全部都死在这里。
木槿费力的瞥了一眼被人抗在肩上已经毫无知觉的严语堂,飞快的在脑中分析着眼前的局势,现在她与严语堂的处境可谓是前有虎狼后有追兵,仅凭他们二人之力怕是难以逃出生天,为今之计只能是保存体力以待救援了,木槿不禁暗叹这个严语堂还真是个灾星。
终于,木槿瞥见地下似乎有一条小溪,瞅准时机在那老者手上大力的咬了一口,反手又是两针直直的朝着老者的眼睛而去,老者一个闪避松开了钳制住她的手,木槿则是就这下落的力道直直的朝小溪落了下去,就在快要接触到水面的时候,费力的在空中调整了身形,袖箭射中那名扛着严语堂的暗卫,噗通噗通两声纷纷落入了溪流中。
这条溪流虽然不算宽,但水流却是不慢,木槿一入水便被冲出了好远,待她费力的稳住身形,严语堂几乎就要经过她身旁被冲走,木槿一手抓住他的腰带,咬着牙将他们二人捆在了一起。
木槿快速掏出仅有的银针给自己止了血,又给严语堂和自己吃下了闭气的药丸,随即慢慢潜入水中。
一开始,那老者还能看见水中的血迹,一面抵挡身后密密麻麻的箭雨,一面沿着小溪追踪,可等他再回神看向小溪的时候,那道显眼的红色竟然已经失了踪迹。
“该死!”老者暗骂一声,随即吩咐道,“全部散开,沿着小溪搜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老贼,还有心思操心旁的?”就在老者吩咐暗卫的时候,刚刚那道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而且伴着这句话而来的还有三支齐发的利箭。这一次的三箭比之射中木槿的距离更近,威力更强。
老者此时也不得不停下脚步认真对待。那来人好似有十二分的把握一般,挥手让其他人继续追击,自己则是不间断的射出三支齐发的箭羽,丝毫不给老者喘息的机会。
木槿原本就受伤失血过多,自己一个人潜泳已是吃力,现在还拖着一个毫无知觉的严语堂更是难上加难了。一开始木槿还能感觉到小臂的疼痛,后来干脆已经麻木了,整个人机械的摆动着手脚摸索着往下游而去尽量不让二人受到撞击,可既是如此,木槿也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身上起码撞了五六下,肋骨已经断了一根,严语堂也没好到哪儿去,大腿骨好似也已经断了。
木槿挣扎着,尽力的想要游的更远一些,可即使她匆忙吞下了一把补气血的药丸,此时也将近力竭,若是再待在小溪里,他们二人必将被溪水冲走凶多吉少。
木槿悄悄探出水面,仔细观察着两边的地势,想要找一个合适的位置上岸,无奈他们已经被冲出太远,此处河道狭窄两旁均是陡峭的岩壁,一时之间竟没有可以上岸的地方。约莫又漂了又小半个时辰,仍旧没有找到可以上岸的地方,木槿也终于力竭昏死了过去。
等木槿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巨大的溶洞内,努力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周围的坏境。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阵打斗的声音,甚至震的洞内的钟乳石都跟着抖了起来,木槿挣扎着就要起身,谁知此时耳畔竟响起来一道富有磁性的嗓音,“别动,没人能找到这里。”
木槿心头一惊,她刚刚可是根本没察觉到此处有人啊,当真是太大意了。就在她猛的抬眸看向来人的时候,一张带着半张紫玉面具的俊颜在眼前放大。木槿一双凤眸瞪的溜圆警惕的盯着来人,只见他抬起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额头,微凉的温度让木槿觉得头脑一阵阵清明。
还没等木槿想完,一只白玉碗递到了她眼前,“喝了。”
木槿想都没想抓起来就灌了下去。
她这动作倒是让来人勾起一丝笑容。这姑娘当真有趣的紧,刚刚还一副全神戒备如同小豹子一般,此时又乖顺的跟猫咪似的,真是有意思。
“跟我一起的那人在哪儿?”木槿敢喝下那药当然是确定那药对自己有益无害,确定了来人应该不是敌人后,立刻想起了跟自己绑在一起的严语堂。
“你这小丫头自己伤成这样,还有心思担心旁人。”来人端起空了的药碗起身便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