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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又要开门,然而刚打开一条缝就感受到有什么东西被砸了过来。
空气有一瞬间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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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那什么啊?!枕头?”
“大,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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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下来思考:
如果他们硬要进去,顶多就是吴念再往脸上砸个什么东西,根本不会对他们造成实质性伤害。但他那么凶实属少见,拿不准进去会不会被语言暴力到体无完肤,就算不是这样,他这个状态也绝不是他们能问到什么的状态。
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会心的苦笑,一道往楼下去了。
“曦……你觉不觉得我们好像没问到什么实质上的东西?”绮看上去有点心儿不在焉,虽说手上泡茶的动作很连贯,但若曦还是忍不住把心提起来。
最后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绮把剩下的茶塞进柜子,出神地望着若曦。
“确实都是些敷衍用的大道理。”应了一句,若曦顺手接过茶壶倒了两杯。
等绮回过神来的时候水已经变温,若曦也只剩下四分之一的茶水。添满茶水之后有些迷茫,不自觉学着若曦的样子两手抓着茶杯:“现在很难办了吧?”
“是啊……”
两人都闷闷的,看着茶叶在水里起起伏伏。
突然传来布料在空中翻飞的声音,源头是窗户。两人勉强偏偏头,算是分给崔螭的关注。没错,崔螭——除了他没人会走窗户。
“啊呀,都在呢?”他笑嘻嘻的走过来,摸摸两人的头,绮本来是应激性的缩了一下,然而对方的手还是毫无停滞抚上自己的头,“吴念呢,真睡觉去了?”
两人点点头,注意力依旧在茶水上。
“啧啧啧,我那么不受欢迎的吗?”崔螭装出痛心疾首的语调,“居然还不如楼上那个黑透了的家伙,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若曦张张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回了一句“哦”。
“他又和你们说什么了?”崔螭抱手站在一边,眼神分明在暗示两个小孩儿说说看。
两人又是悠悠的叹了口气。
“得,我明白了,这是又被忽悠了一道,”崔螭歪着头,看着两人心事被说中却又努力控制表情的样子憋笑,“现在都能发现被骗了,有进步。”
“你在说这话之前可以控制好你的表情么?”
“没大没小,你师兄我觉得自己控制的很不错。”崔螭干脆笑了出来,清完嗓子之后正经地收敛了情绪,“行了,不和你们贫,我找吴念还有事。所以,确定没什么想说的是吧?”
“你在帮我找替罪羊?”
崔螭对上绮的眼,似乎是对她的行为有些惊讶,不过只是一秒便轻笑出声:“没有。”
看上去天衣无缝,但绮能感觉到那是顾及小孩自尊才露出的惊讶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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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陷入被动。
没有慌张。
甚至,没有一丝真实的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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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螭也好,吴念也好。
他们是一类人,是和自己不一样的家伙。
自己认为心思已经足够七弯八绕,在他们眼里还是简单得一眼看得到头。除非是不自觉照着别人的谋划行动,否则做什么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的。
被人掌控的感觉实在是有些窒息。
这样的感觉最近越来越强烈,绮不得不思考一些之前从来没有思考过的问题:
自己和若曦姑且可以划成同一类,于吴念,目前唯一的作用就是他推动计划的棋子,自己对他的为人不抱有任何幻想,既然是棋子,想必死活并不重要。
如何保住自己?如何保住曦?
都是目前最大的问题。
如果以此为目的,崔螭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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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若曦知道她有咬着下唇思考的习惯,所以一直没有打扰,看她抬起头便低低叫了一声,“怎么?”
“曦,你觉不觉得那两个人很可怕?”
若曦明显的一愣,虽然大约猜到了她的想法,但对于自家师兄可怕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么说吴念倒也算了,崔螭的话……很难联系上这两个字吧。”
绮没有说话。
确实很难,然而这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楼上传来动静,原以为是吴念又砸了什么东西,可两个人很快便一起出现在了楼梯口。看吴念还是一副没睡醒又不爽的表情,忽然有些佩服崔螭。
“你们这是干嘛去?”
“逃命。”吴念随意答了一句,不紧不慢的,完全没有“逃”的样子。
“啊?”
“啊个头……”
“好师弟,他招人恨也不是第一天了,有个人想弄死他可正常得很。”
“这次是谁?”绮哭笑不得的看着两个说笑的人,思索着自己需不需要跟着走。
“是他们人鱼的祭司,问题不大……对方目的很单纯,你和若曦待在一起就行。别担心,我去避一避。”两人磨磨蹭蹭终于是走到了楼下,吴念揉着脖子,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对了,那祭司厉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