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灯与天幕碰撞的动静吸引了大多人的注意力,吴念也仰着头看,有些出神。
烧起来的天灯连成一条火龙,气势如虹地撞上天幕,水蒸发的白色水气和浇灭火焰的黑烟混合在一起。周围的人鱼开始欢呼,崔螭看着莫名有些的不舒服,转头看向吴念,他的表情凝固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幅度。
人散的差不多了,两人收了东西才慢悠悠的往回走。
不过说是收拾,其实凳子是借的倒是早还回去了,剩下的也就桌子和布。崔螭看着仅剩的桃花,迟疑了一下,还是自己拿着,其他东西全被收进一个小袋子。
吴念看了一眼,有种自己之前看过的玄幻小说成真的感觉。
两人并排走着,一个叼着烟看天,另一个折了一小段桃枝,一路踢着走。
“诶,你说句话呗。”
“说什么?哦,说我怎么把你坑成断袖的,你觉得怎么样?”
“……你还是闭嘴吧,”崔螭深呼吸了一下,“算了,你接我的话就行。好了,你在看什么?”
“天啊。”
“天?这破地方连个月亮都看不到,有什么能看的……”
“对我来说都一样。”
“啊对了,我看那刚才好像看得还挺认真的,就天灯撞上去的时候。没想到你还对那种场面感兴趣啊……”
“也不是感兴趣。”
“啊?”
“我只是在想,这里的天会不会塌下来。”吴念吐出一口烟,陆陆续续吹到崔螭脸上。
“不会啊,这是皇室撑起的空间,只要他们在王城里,如果不是灵力枯竭或皇族全灭,这里的天幕是不可能塌的。”
“这样啊。”轻描淡写地带过,“你呢,那时候在想什么?”
桃枝被踢出,在预计地很远的地方。
“我啊……”崔螭顿了顿,刚准备开口,凄厉尖叫破空而来,穿透耳膜的同时,直直贯穿了平静美好的表壳。
似乎只隔了一面墙。
崔螭心里一沉:吴念就在这儿,若曦和绮那边自己分一丝气息了跟着,他们的位置在宫殿那边。
这都不可能出错。
那这边是什么情况?
吴念在一边,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低笑了几声,随后往尖叫的方向走去。
“等等!”崔螭拉住吴念的手,对方知道挣不脱,所以没做任何抵抗就停下了,“你想干什么?”
“过去看看。”吴念在崔螭说话的前一秒开了口,“你就在这儿不是么?我搞不出什么事,倒是现在不过去,说不定又没灵魂了。”
“……”崔螭没有动,手上的力度小了一些。
“那行,怎么办你说。”吴念退后一步,把手抽出后静静看着崔螭,没什么表情,但这种平静源自于对事情走向的掌控。
这个家伙在怎么样让人不舒服方面确实天赋异禀。
不过膈应归膈应,做事还是得拎得清,赌气也不能在现在,吴念说的没错。
“待会有什么情况就退远点,别拖累我。”崔螭看了眼墙头,又看了吴念几眼。往后退了几步算作助跑距离,他的运动能力很出色,即使抗麻袋一样把吴念抗肩上也丝毫不影响他跳上墙头。
崔螭站在墙头呆住了,吴念咳嗽几声才反应过来,把他放下。
吴念稳住了自己,蹲在墙头往下看,看清楚之后,之前被扛起来都没掉的烟头差点掉了,崔螭摸着下巴,就那么站着。两人的表情都说不上难看,但都有那么一丝复杂。
“这是个什么死法?”
“……”吴念看着崔螭认真思考的样子,自己也开始为难,最终没有说什么,“你别知道的好。”
“不说拉倒,我自己问。”
“你会后悔的。”
“哼……”崔螭明显没放在心上,凭空摸出了笛子。
吴念拽住他的袖子:“那……这么说吧,你去过青楼么?”
“青楼?”
吴念说的很委婉,但这不妨碍他的理解。蹲下来,似乎有点怀疑人生,颇有一种下一秒就会问吴念要一根烟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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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