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莱特站在窗边,光线下的他毫发尽现。
不管多久她都是自己的命门。
事情解决了自己也冷静了不少,那几起案子现在应该全权由崔螭负责,前几天他来引魂的时候没问,不知道查的怎么样了。
正思考着,崔螭敲门了——崔螭敲门和其他人不一样,每次敲击都规律得吓人。
莱特慢慢打开房门,可以想象出崔螭调整站姿和表情的样子,推门见了果然是笑容满面,那种笑温暖真诚又带点儿没心没肺,仿佛温顺的犬类,总之让人看了很舒服。
“夫人情况怎么样?”颔首弯腰,这次行的是妖族的礼。
莱特的声音带上笑意:“这些虚礼免了吧。”
“叔。”崔螭做了个鬼脸,两人一起往里走,“洺姨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大概是残魂聚起来了。”崔螭注意到莱特手指摩擦着手上的玉扳指,应该是为了方便改了玉的样式,“也亏你能想出这种办法。”
“您这样说真是折煞我了,我今天,是来领罚的。”
“我罚你什么,偷入皇陵?”
“我猜您是不会和我计较这个的。”崔螭笑了笑,把最近的事情大概说了,当然,关于泼墨那段是改动过的。
“你这性子真是一点没变。”莱特的表情不太好看的同时透着无奈,“一时冲动答应了也好,他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你要没同意,谁知道他会弄出什么事来……”
“那吴念……要看住他我实在没把握。”
“所以,你其实是来给我找事情的吧?”莱特话里带着笑,轻轻拍了拍崔螭的肩膀,不过于度亲密却也足表宽厚。崔螭道了谢,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就离开了。两个人都很清楚自己与对方不算聊得来,只是他们都太有分寸,旁人反而看不出来罢了。
在洺的事情上帮忙其实也只是对方恰好顺手,如果过了那天还毫无头绪,要动手时崔螭绝不会犹豫。
但不管怎么样,他刚才所说的事让人不能不在意。
若曦才是那个人,这点自己是知道的,可吴念居然承认了绮是凶手,如此一来他根本脱不开干系。这实在对他毫无好处,那么他如此行事背后的原因什么?
脑子里出现了吴念的笑容,几分真几分假自己原以为是有谱的,现在看不清了。
看不清……
还是说,就是为了让我们看不清所以才一人用了一个说辞的?或者是为了让我们不能确认哪个才是真相。这也不是说不通,仔细想来提及他的“目的”时对人也是不同说辞。
之前的一切是为了混淆视听,那现在呢?
还有他所谓的劣根性,之前他也说过,可一直神神叨叨的说是还不是时候,现在突然要证明……
谁知道是证明还是他做的局。
天知道这人脑子里究竟想的什么?
喝了一口给自己倒的一杯水,早已由温变凉,入口的瞬间不由得打颤,水顺着食道滑进胃里,似乎沿着神经凉到大脑深处。
整个人无比清醒又无比无奈。
莱特苦笑一声,崔螭没有把握,我又何尝有?
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