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螭和吴念在二楼的阳台两个人相顾无言。
崔螭原本想去停尸处确定一下,但又先确定吴念不会搞鬼,所以又回来了,结果看到吴念有条不紊的照顾绮,并托他去找若曦。
之后吴念就和自己坦白了。
没有任何拆穿阴谋的快感,只有确认绮杀人的无力,和在战场上看着同伴死去,自己只能撤退的时候很像,恨自己无能。
“你迟早会识破的,”当时的他抽着烟,动作表情和平时一样,不确定他是不是缓了一口气,“一切如你所想。”
就这么一句话,崔螭听着如同处刑——好在吴念是个优秀的侩子手,处决的干净利落。
“你想怎么办?”
崔螭沉默了一会儿,躺在椅子上仰望天花板:“救。”
“陨私,陨灭私心,你不会已经忘记你的字了吧?”
“真相我不会去瞒,想救的我也一定会救。”
“呵。贪心不足蛇吞象。”
“你们不是坏人,只是世界对你们不公平罢了。”
“哦?”吴念不置可否,挑眉看着他,“你想怎么救。”
“引导。”
“他们可以算小孩,可以引导,那我呢?”崔螭一时语塞,吴念笑了,只让他确定这又是个玩笑,“还是说,你压根不打算救我?”
“我想救。”崔螭没有看吴念,但吴念知道他的回答是认真的,就像崔螭知道虽然想但他始终救不了吴念一样。
“崔螭……”听声音吴念是站起来了,随即光线一黑,崔螭知道他现在在自己面前,慢慢坐直身子和他对视。吴念咧嘴笑了笑,然后凑到他的耳边,他身上都是烟草的味道,这味道并不好闻。声音压的很低,像是挑衅一般说道:“你谁都救不了。”
沉默良久,崔螭只回答了一句话:“没有一个地方比这里更合适了。”
吴念慢慢站直了,和他拉开距离:“你知道么?你现在这种救世主一样的姿态令人作呕。”
“我不知道。”崔螭闭上眼,“因为我不是救世主。”
“呵,你是觉得他们不用你救吧?”吴念指着窗外,崔螭知道他说的是其他人鱼,所以没有否认,“你错了,人鱼的劣根性一直都在。”
“我看不出。”劣根性这种东西,放在海妖身上叫贴切,放在鬼族身上叫准确,要是放在妖族身上,这都能算做好词用了。但对于人鱼,这样的的形容就是个笑话。
为了避免思路被吴念带跑,崔螭开始心不在焉,只将很小一部分注意力留给谈话。不用看也知道吴念在叼烟看他,看了一会儿摇着头笑了,仿佛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笑出了声,注意力不自觉转回来,之后的对话让人让人根本移不开一点注意力:“我知道你不信,可这是事实,你总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你自己也说了,我不信。”
“那你给我一个月。”
“你又想干什么?”
“等能证明我所说的事件。”
“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
“我?如果我硬要耍你应该也没办法,”吴念的表情很开心,或者说很有把握,虽然这种表情看的不少,但这还是让崔螭心里不太舒服。
“吴念,你自己什么情况我觉得你很清楚,好自为之。”或许所谓的“劣根性”是他精神出状况臆想出来的。
“我当然清楚,”吴念摊摊手,然后举起布满刀伤的手臂“我什么都不会做。当然,相应的你也什么都别做,一切照常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