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血液没有喷溅出来,所以叶宸并不吃惊,她只是看着叶寒笑:“阿寒,你怎么才动手,这几个坏蛋的手抓得我好疼。”
卖香芒的小贩已然吓坏了,他看着叶宸什么话都不会说了,他只会一遍又一遍地嘟囔:“妖女,妖女,妖女!妖女!”
叶宸看着叶寒,一脸疑惑不解:“阿寒,我什么都没做,他们为什么叫我妖女?
呀,这些讨厌的混蛋的手总算从我袖子上掉下去了。”
叶寒勾唇一笑:“他害怕你是因为他这辈子都只能做个卖香芒的小贩,这是很可悲的事情,所以我们必要因为他生气。
因为他害怕血腥,所以他恐惧无惧血腥的你。你对他来说是异类,所以他害怕你,他辱骂你,他嘴上骂的越狠,说明他对你越是恐惧。
宸儿,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你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面带微笑,就要被人骂妖女。
而动手废人的我,他们却不敢骂半个字,因为他们害怕我把他们也给废了。
这些人还真是可笑。”
话音刚落,叶寒便伸手拉住叶宸的手腕,带着叶宸继续前行。
叶宸一边走一边回头:“阿寒,我们不买香芒了么?”
叶寒勾唇:“不买了,那个人也不会卖给我们香芒了。”
叶宸嘟了嘟嘴:“可是我想吃香芒露,没有香芒的话,就没办法做香芒露吃了。”
“宸儿,我只说了不买他的香芒,可没说我们不买香芒了,你若是想吃香芒露,我又怎么可能不买香芒呢?”
叶宸这才笑着跟着叶寒走了。
此时,已是慕白进入南诏境内的第五天。
“夜离,你快去找人打听一下,我觉着阿宝极有可能会在这座郡城,只是她现在的状况不太对。”
顾夜离一怔:“宝……小姐的状态怎么不对了?”
“我可以感觉到阿宝现在很开心很喜悦。你说,她在南诏,却有着这样的心态,很正常么?”
“也许宝小姐并没有这么想。”
慕白勾唇:“我也希望她没有这么想,但是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顾夜离一哂:“那我这便去打探消息,至于慕大夫你还是赶紧去药铺看看比较好。
虽说这医毒不分家,但是南诏最盛行的毕竟不是医术与毒术。”
慕白笑意一敛:“谢过夜离姑娘提醒。”
顾夜离说的没错,这儿毕竟是南诏,让人防不胜防危在旦夕的是蛊术,救人性命胜造浮屠的还是蛊术。
慕白从药铺出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脸焦急的顾夜离。
“慕大夫,我听一个卖香芒的小贩说,他方才瞧见宝小姐了。
他还说宝小姐的口音像极了南诏皇都的人,而且宝小姐身边有一个神情十分冷漠的青年陪伴。”
“那他有没有瞧见宝丫头往哪儿去了?”
“没有,但是他说了,宝小姐和那个青年会去城中最大的客栈投宿。”
“如此,便好。”慕白咬了牙,他有不祥的预感,他的阿宝,怕是被人用蛊术迷了魂了。
不然已经六天了,她又怎么会一点消息都不传递给他……
慕白和顾夜离在客栈投宿之后,叫了点儿当地的特色吃食便开始用膳,只是他们用膳之时特地开着窗户。
“那个跑堂的应该没骗我们,这个房间的窗户的确正对着宝丫头他们房间的窗户。”
顾夜离一笑:“慕大夫,他若是敢骗我,我们又岂会给他好果子吃?所以你还是安心用膳吧。
横竖殿下的行踪已然确定,咱们大可安下心来细细筹谋。”
“不,我担心的是宝丫头怕是被蛊术迷了魂儿去。我会医术会毒术,但是我当真不会蛊术。”
“无碍,慕大夫,我们需要做的只有确认殿下的安危,至于如何把殿下带离南诏就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儿了。
因为我们无能为力。此处毕竟是南诏,我们若是轻举妄动反而不美。”
慕白咬牙:“慕白知晓,我不会轻举妄动,但是,若是慕白有机会可以到阿宝身边去的话,也请夜离姑娘不要阻扰慕白。”
“事急从权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慕大夫着相了。”
慕白一哂,管自己用膳,不再去瞧顾夜离。
他已经意识到了一件事,顾夜离是怨着他和孔昭的,因为他们没有守护好顾宝儿。
他不想解释什么,毕竟顾宝儿的确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掳走的。
慕白不理会顾夜离,顾夜离自然也不会上赶子去搭理慕白。
于是,室内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叶宸推窗打算眺望窗外风光,然后她一眼便望见了慕白与顾夜离。
“阿寒,你看,对面那个包房里头的公子哥儿俊俏得很呢,虽说没有你俊,但是他在我们南诏也算得上是一等一俊俏的公子哥儿了吧。”
叶寒听得叶宸招呼,便也瞥了一眼慕白和顾夜离,然后他轻笑道:“宸儿说的不错,那公子的确生就了一副好相貌。”
“只是比不上阿寒。”
“你这丫头当真是有一张好甜的小嘴。”
叶宸闻言但笑不语,只是又瞥了慕白然后压下心中疑惑。
她看那个少年的模样很是熟悉,可是阿寒却又一副没见过对方的样子,这让她实在是没办法不怀疑。
叶寒到底隐瞒了她什么事……
还是说,隐瞒事情的那个人其实是她不是叶寒?
叶宸开始迷茫,但是她知道,她什么都不能说。
一旦她说了,也许她就找不回自己的记忆了。
那个少年,过去极有可能是她很亲近的人,因为他看着她的眼神,是那般温和。
叶宸在这边按捺住自己的疑惑,而另一边儿的慕白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夜离姑娘,我的预感应验了,宝丫头她当真是认不得我们了。方才她瞧我们的眼神与瞧陌路人无异,这可就难办了……”
“什么?殿下失忆了?”顾夜离慌了,她没想到慕白的担心会应验,所以之前慕白诉说自己的担忧的时候,她根本没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