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什么地方,新年里总是格外的热闹,那洋溢的喜气似乎可以将寒冷的风雪驱散。
难得有兴致出来走走的名安与风勤二人,趁着这个热闹喜庆的时节,悠闲地欣赏邑国的风土人情。
酒楼雅间内的名安有过窗户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街道,对一旁正看似闭目养神的风勤说道:“相比之下,这邑国倒是比天朝以前要开放得多!至少我记得没有哪个朝代的女子是像邑国女子活得这般自在的。”邑国民风开放,对于女子并没有什么三从四德的要求。
在邑国,女子可以如男子般进入书院接受教育,女子只要有能力,虽然不能进入朝堂成为官员,却可以获得受人尊敬的爵位。而且,若是女子对丈夫有所不满时,可以提出和离,和离之后,女子可改嫁他人。这些在邑国都是极为平常的。
“其实,不止是邑国,在泽瑞大陆的其他国家也是如此。不过,这对你而言,倒是一件好事。要不然若真像天朝以前那样,你还不得哭死!”瞟了眼视线乱飘的名安,风勤淡淡地说道。
“这倒是。”想到在史书看到的那些资料,名安不禁打了个寒颤。说完,看着一直一副孱弱状的风勤,名安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
在风勤精湛的演技下,帝都的百姓在知道风勤的存在同时,也知道了他“体弱多病,身体孱弱”的信息。甚至不知从那里传出了“风勤绝对活不过不惑之年”的谣言。
名安虽然聪明,但她也只是个在特殊家庭的坏境下得到了一些非常实用的教育的普通人。
但是,风勤不一样,曾经在复杂的娱乐圈里勾心斗角的他比一般人更明白如何算计人心,如何保全自己。
他比名安更清楚人性,一个身体孱弱的人比一个身体健的人更能降低人们的戒心。更何况,应该很少有人会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病秧子。
即使有名安在自己身边打掩护,但是在这个可以三妻四妾的时代里,生性谨慎的风勤还是给自己多安排了一道保护屏障。
“听说陛下给你安排的宅子快要竣工了,你就没兴趣去看看?”名安抬眼看着风勤问道。
“没必要。”
无奈地耸耸肩,名安接着转过头继续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然而不到片刻,就听见身后传来风勤悠悠然的声音:“名安,你到现在还想着回去吗?”
“你什么意思?”名安倏然转过身子,目光紧紧地盯着风勤的眼睛说到。
“淄丘回苏是个难得的好男人。”风勤将自己与淄丘回苏商议的内容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了名安,“说实话,恐怕连我都做不到这个程度。”
名安坐在窗户边上的身子僵了。深深呼吸了后,看着风勤,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会放弃回家的念头。不可否认,对于淄丘回苏做的,我很感动,但是,风勤,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有朝一日我们可以回去,……”
“那也是以后。不是吗?”风勤淡然却含着一丝急促的声音打断了名安的话:“我一直觉得李白说的很好,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如果做任何事都是畏首畏脚,瞻前顾后的,那到了最后,后悔的只能是自己。”
名安没有想到风勤会打断自己还没有说完的话,怔怔地看着他。随即她回过神后,厉声说道对着风勤说道:“风勤,你敢说这件事你没有私心?”
名安看着风勤的目光凌厉而又愤懑。
“对,我承认。我有私心。我的经纪人,我最好的兄弟。为了五百克毒品就出卖了我。”名安的质问将风勤心底掩埋地最深的情绪挖了出来。
“但是现在不一样,在这里,我可以靠着自己光明正大的获得权势,可以通过自己的能力获得别人的尊敬。我承认,我是想让你跟我一样留在这。”
将一直堆积在心里的愤懑发泄出来后,风勤闭上双眼,沉默良久。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眼里一片清明。
“对不起,我是失态了。对于淄丘回苏这件事我逾距了。俗话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但是凡事,还是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后悔的好。”风勤神色晦暗的望着窗户外那遥远的天际。
窗户边上,衣角发丝被风扬起的名安静默了,现在连她自己也理不清自己心里翻腾的情绪是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名安只听见屋内又响起风勤的声音。
“名安,我把你上次画的图纸交给了淄丘回苏。”平静的语气无波无澜。“靠他手那批工匠制造的话,最迟十天,都可以全部置齐。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做?”
名安看了看眼前与以往无异的风勤,抿了抿嘴,说道:“即使装备齐全,没有场地怎么训练?”
“这个你不用担心,帝都内的校场,我们以后可以名正言顺的使用。”风勤神色自然地对名安说道。
“你……”名安看着他,皱着眉头欲言又止地样子。
风勤叹了一口气,对名安正色说道:“名安,我不会插手你的感情,对于你以后的选择,我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也没有资格有意见。”风勤看着名安的眼睛,略作停顿说道:“但我也不希望你日后后悔。”
看到风勤这个样子,名安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无言以对,良久,“风勤,我们是朋友,不管在哪里,都是。”
风勤听到这话,看着名安粲然一笑,仿佛刹那间,屋子里顿时明亮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