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安东琪在奶奶身边渐渐恢复了平静,安东琪不说、不笑了就好像话匣子关了开关,奶奶不习惯了叫小司,小司进屋后老八路道:“司大夫,看看小琪怎么不笑了。是不是病了?”安东司道:“奶奶,小琪没病,不笑是因为他打人了。”老八路问:“她打谁了?”安东司道:“她把谢苏打跑了。”奶奶道:“呦,谢苏这么好的姑娘,是小琪不对了。”安东司的话正戳在安东琪心坎上。安东琪道:“姐,别说了。”
这时听见屋外面安爸在吼。原来是安爸安妈在找徐松石约谈,约谈时把他叫到客厅沙发坐下。安妈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小琪怀的孩子是你的吧?”徐松石满头是汗结结巴巴,他想安家对孩子的态度是什么,奶奶不让做流产是担心手术么,胡思乱想不得要领,终究自己的条件和琪姐没法比,自己还是癞蛤蟆先吃天鹅肉,他没敢往好处想便结巴:“我我……”安爸皱眉提高了嗓音:“你这么没主意以后孩子怎么办?”安爸想的是教育问题,徐松石理解要不要的问题,他想歪了便道:“孩子我可以带回老家去。”安爸有些怒了:“你要把孩子带走?小琪怎么办。你不想结婚招惹我家小琪干什么?”他们的对话安妈是听明白了便道:“别着急慢慢说,小徐,不结婚将来孩子的户口怎么办,上学怎么办?”安爸急道:“小琪怎么找了你这个窝囊废。”这时惊动了老八路:“外面怎么了?”安妈冲安爸摆手道:“没事。小徐怎么想?”徐松石道:“我听琪姐的。”这时老八路出来道:“干什么,见着怂人压不住火呀,不,见着老实人。小徐这个孙女婿我认了。人家父母都不在,怪可怜的,你们应该照顾他,不要吼人家。”安爸小声自语;“这是携天子以令诸侯。”徐松石道:“奶奶,安爸挺照顾我的,要不然现在我哪有这么好的条件画画。”老八路道:“那就好。”可能是徐松石的话受听了,也可能是老八路发话了,安爸也多云转晴了。
安东琪躲在老八路屋里不出来。安妈进来道:“小琪,谢苏要回老家了我让沈萌拦下了,正在写公司的交接报告。”安东琪闷闷不乐,小保姆来问晚饭吃什么,安东琪扭头道:“不饿。”小保姆见二小姐怒了,便吐舌头走了。安妈道:“谢苏现在既然不在东琪仓储物流公司了,我准备调谢苏到总公司任办公室副主任。”安东琪道:“奶奶,您看老妈欺负人,我刚和谢苏闹点别扭她们就落井下石、挖我墙角、抢我的人。”老八路道:“有你这么当妈的么,跟闺女争什么。不过,那你不是把谢苏打跑了吗。”安东琪道:“我跟谢苏道歉。我就不信就因为我打了他一下就离我而去。”安妈道:“那明天我给谢苏打电话,让他来。但不知人家谢苏走了没有。”安东琪道:“干嘛明天,今天晚上咱们请她和沈萌吃饭。让姥姥包点饺子,过年时她爱吃姥姥包的饺子。”
安妈来电话时,谢苏正跟沈萌说最近公司正在发展势头上有点舍不得离开尤其是刚刚接手YN项目,人说南三七北人参,听说总公司在东北包了一块种林下参的地,过些日子也准备转到我们公司,据说安爸认识一位给老八路调身体的老中医说人参对老人保养有好处,便包下了,自己种的放心。沈萌劝导谢苏说我了解琪姐估计最迟明天琪姐就想通了。谢苏道:“真想不到,这个徐松石老实巴交的竟然把琪姐弄到了手。”沈萌道:“我也想不到,我采访问当代年轻人择偶趣向,都说不喜欢老实人说没意思、不好玩、不幽默。”谢苏道:“其实徐松石不是因为傻才话少,只是太沉迷于画画了,琪姐懂他的画,他也是琪姐学历史的同学,还挺有才的。”沈萌道:“最能打动琪姐的是眼泪,徐松石在琪姐门口流泪装可怜,琪姐的怜悯心爆发了。现在的女孩嘴多厉害呀,像琪姐这样的不多了。”
这时沈萌的电话响了,沈萌接了电话对谢苏道:“都不用明天了,安妈现在就让咱们过去,琪姐说要给你道歉呢。”谢苏道:“我不想去,你知道琪姐这一巴掌多痛吗,他可是在十刹海体校学过武术的,现在还有些麻热。脸上的麻热连着心,要我原谅她也得等我感觉不到麻热才行。”沈萌道:“我看你是疼在心里,心病解了就好了。来,洗个热水澡,就不痛了。”谢苏不情愿道:“也就有你沈萌,要不然我已在回家的火车上了。”沈萌道:“哎哟喂,那可不成,你安娘娘电话里说你要走了拿我试问,我在你们中间,是受了罪了,这是夹板气呀。”
等到了朝阳一见面二人竟相拥而泣,安东琪道:“妹妹对不起。你曾替我挡刀,我却打了你。你恨姐姐吧。”谢苏道:“不恨,你是老板。”安东琪心结解了便笑道:“不是老板,要是老板打员工那就是仗势欺人了,姐姐不是那样人,是姐姐误打了妹妹。看妹妹能不能原谅姐姐。我最怕你回家谢爸和苏老师知道了该误会我了。”谢苏垂泪道:“看在你拿我当妹妹就原谅姐姐了。”沈萌道:“谢苏说你打的现在脸上还又麻又热,等不麻热了才原谅你呢。”安东琪道:“姐姐手重了,我给你揉揉。”谢苏闪开道:“不麻热了。”安东琪道:“好,翻篇了。”完了她们还互相擦着眼泪。安妈道:“行了和好了就行了,就别这么肉麻了。”安东琪大笑。老八路道:“行了,小琪笑了病好了。小琪让姥姥包了饺子说谢苏爱吃,一会谢苏和沈萌吃饺子。”吃饭时一家子人都哄着谢苏,谢苏都有些不自在了。
沈萌道:“琪姐,还认识我么?”安东琪愣了。沈萌学儿时的声音道:“琪琪姐,刚子又欺负我了。”安东琪才想起儿时在军区后勤部幼儿园时自己是大一班,那沈叔叔家的萌萌在小二班,自己总是罩着萌萌,萌萌受欺负总来找自己,自己要领着萌萌去找小二班老师,老师不批评刚子自己总是不依不饶的。安东琪道:“你是萌萌?我说看着眼熟呢。那时下学我带你去军区卫生局找老八路和你奶奶。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不告诉我你是萌萌。”沈萌道:“安妈不让说,因为是安爸托我介绍一位同学,我便派谢苏到你们公司当卧底了。”安东琪笑道:“行,萌萌你派个好卧底。”沈萌道:“琪姐也抱抱我。”安东琪抱了沈萌,自此二人就更加亲密了。
徐松石进来见到谢苏道:“小谢,你在这?”谢苏假装没听见,往外就走。徐松石愣了。沈萌上前拉住谢苏道:“怎么了?”谢苏道:“他招惹琪姐,让我当众挨打,让我原谅他等等吧。”徐松石忙过来道歉:“对不起谢苏。”安东琪忙把谢苏拉过来搂在怀里趴在谢苏耳朵边小声道:“谢苏,这次不赖徐松石。你原谅他吧。”谢苏道:“过两天吧。或许我气就销了。”安东琪道:“好,过几天再说。”沈萌道:“谢苏你是怨徐松石吧?”谢苏道:“他趁我出差到琪姐楼下淋雨,鬼知道是不是苦肉计。”安东琪、沈萌都看徐松石,徐松石毛了,忙解释:“我去的时候真没想让琪姐知道,只想看一眼。”安东琪笑道:“算了,就算是他蓄谋的,咱们也没证据告他上法庭了。”
安东琪在朝阳过的有点腻了,想回丰台。安妈道:“那你和徐松石的婚事怎么办?”安东琪一听:“哎,还有这当子麻烦事呢。”安妈道:“怎么是麻烦呢?”安东琪道:“回头我和徐松石去登个记就完了。”安妈道:“怎么就完了,那婚纱呢、婚宴呢、婚车呢?”安东琪道:“我没兴趣。”安妈道:“这不是兴趣的事,这是礼仪、是见证、是新开始。你没兴趣我们家长怎么办,你是安家第三代最后结婚,哥哥、姐姐们结婚都举行婚礼了,就你特殊。”安东琪道:“我们是奉子结婚,旅游结婚就得了,我们要去天府之国去看丞相祠堂、三星堆、都江堰、峨眉山,我这个丑媳妇还要去拜见公婆。拍照片发朋友圈举行朋友圈婚礼。”安妈道:“你也知道奉子结婚不好看呀。”
从相认沈萌后,好像又回到了幼儿园时代一见沈萌就萌萌、萌萌的还支使沈萌干这个干那个。还告诉沈萌以后有什么事找姐姐,姐姐帮你。沈萌很无奈,跟谢苏说;看见没有以后我也归他管了。谢苏听说琪姐要旅游结婚,便想跟着去道:“琪姐旅游结婚带不带助理呀?”。安东琪道:“你们这么忙,我旅游结婚不用你们去。”
这天安妈把安东琪叫到楼上自己屋里,拉着安东琪的手坐到软椅上,眼泪流了下来。安东琪笑道:“妈,您别那么肉麻好吗,我知道姐姐结婚前您跟姐姐谈话,姐姐也是哭着出来的。我跟姐姐不一样,结婚不结婚一个样,照样三天两头儿往这跑。也就是吃饭时多双徐松石的筷子。”安妈道:“闺女呀,不一样,女儿出嫁的人生节点妈妈总要嘱咐几句的,你看我入安家门以来和你老爸磕磕绊绊老八路总站在我这边,你说老八路是亲疏不分么,她嘴上说‘向理不向亲’其实她是为了这个家,你明白么?现在徐松石比你弱势不要指望妈妈跟你一头的。”安东琪笑道:“从小到大您也没跟我一头。”安妈道:“你个没良心的。”安东琪笑道:“老妈亲。我心里有数。其实婆婆跟老公一头,丈母娘跟媳妇儿一头吵吵架那多有生活气息。”安妈道:“干什么,挑事是不是,吵起来了,你好在一边看热闹,才不上你当。”安东琪大笑。安妈拉开首饰盒拿出那块红宝石,安东琪识货一看便知是稀有货色。安妈把宝石交到安东琪手上,安东琪欣赏一番又交到安妈手中道:“您先帮我收着。”安妈道:“你和你姐一样,你看这是你姐的那块,都让我收着。嘱咐一句啊,今后要对公婆好,不孝顺的女婿是进不了安家门的。你不孝顺公婆家庭是不会和睦的。徐松石不顾公婆一味宠你,你想他对父母都不好还能对你是真情么。”安东琪道:“我知道。您闺女多能个儿呀,聪明至那。我知道怎么做。”安妈道:“就你?”安东琪笑道:“我怎么了?是老妈生的么,老妈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自己。”安妈道:“歪理。”
老妈约谈后,老八路又叫安东琪谈话,老八路道:“小琪呀,你这次旅游结婚是要到CD落脚,能不能帮奶奶办件事。”安东琪笑道:“奶奶,什么事?”老八路道:“你要有时间到CD军区干休所替奶奶去看看我的老战友李奶奶把这几张抗战时的老照片送给她。”安东琪道:“这几张照片李奶奶也应该有呀。”老八路道:“上次和李奶奶通信时说照片搬了几次家混丢了几张。正好你去把我在图片社翻拍的几张你给送去,还有一封信里面还有我们几个战友的联系方式,一定要带到。每次搬家我就抱着这些老照片和通信本就怕丢了。”安东琪拉长音道:“我—要—不—管,老爸还不抽我。放心吧奶奶,老八路的指示,坚决完成。不过我没见过李奶奶,这次您派我去接头有没有暗号呀?”老八路笑道:“现在是党的天下敌战区才用暗号。抗战神剧看多啦。这照片就是联络暗号。”
谢苏帮着琪姐准备出门的物品。出发那天,安东琪朝阳的家来送行的亲戚朋友很多。徐松石在众人面前跪下给安东琪带上婚戒。安爸和安妈送给徐松石一架最新款的尼康专业相机。安东琪笑道:“我看看是不是老爸用过的,老爸想换像素更高的。”安东琪一看是新的。便跟徐松石道:“你看老爸和老妈送给你一架新相机,是为了你在没时间写生时也能留下美景,感觉到了老爸、老妈对你的的期望么。”徐松石道:“谢谢爸妈。”
沈萌道:“徐松石说说感想吧。”徐松石道:“今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琪姐是我心中的女神,我从小就不会说话。我会努力让琪姐幸福的。”谢苏道:“琪姐也说说。”安东琪道:“徐松石是大学同学,我知道他是个老实人,是内秀,才气存于胸的人,不爱说笑,后来才知道他是因为我才辍学,默默着喜欢我。我也喜欢他的才情喜欢他画画的专注,视画画为生命。我从小老八路、姥姥、爸妈、姐姐都宠着我,老爸为了培养我请了很多好老师,可惜我不争气老爸他们仍然宠我。我当女儿的没出息,希望女婿画画能自成一家为爸妈争口气。他没钱、没房、没车,也没说过他爱我,但我看好他的画。看好他的为人。当他雨中徘徊在我窗下,只为看我在窗前时的剪影,在我门口垂泪说想离我近点。我是感动的,找对象不就是找一位对自己好的么。”谢苏道:“啊?徐松石,你到现在还没说过爱琪姐,这哪行,当着大家面说一个。”徐松石红着脸大声说:“琪姐我爱你。”
安东琪和徐松石由谢苏、沈萌开车去机场,临走安爸对二人说机场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