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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个中滋味

一念之间,这一念,离天多远,离地多远,究竟在哪里呢?洹雅知道,在人生的漫漫旅途上,人的很多经历都是在因果间流连的,恐怕只有生病这种事,才充满了所谓的无常,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安心平静的做下许多决定。

看着二姨、姨夫和陈爸爸、陈妈妈言笑晏晏的畅谈家事,洹雅也由衷的感到开心,她觉得,这就是幸福唾手可得的时刻,曾经,她和谢安明几乎也要走到这样的时刻了,可惜,在之前不知道哪一个路口,他们做出了其他选择,于是错过了这样的时刻。

叶语和陈樵倒是一副老夫老妻的模样了,谈及婚嫁,一个抿嘴浅笑,另一个也只是恬然和静,竟没有太兴奋的表达。陈丁的话也不多,除了简单的附和四位老人提起的话题,大多数时间只是默默的笑着。洹雅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郑絮絮的话,陈丁真得对叶语有别样的情感吗?如果真的有,那这样的时刻对陈丁而言,是不是有些残酷呢?

洹雅很快强迫自己放弃了这个念头,这不是她应该担心的事,叶语和陈樵之间已经尘埃落定,无论陈丁作何感想,此刻的他唯有送上祝福才是正道。

饭后,陈妈妈张罗再打几局麻将,二姨也不含糊,当即响应,四个人再次上阵。很快,陈丁和叶语收拾好了餐桌、厨房,终于可以坐下休息一会儿了。陈丁抻了个懒腰:“下次再会亲家还是去饭店吧,在家做真是累啊!”陈爸爸斥道:“还下次?你盼着你弟弟离婚啊?”

二姨秉承着“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原则,应声说道:“老陈,你这话不对啊,怎么着?小丁不结婚啦?怎么就陈樵得离一次呢?”

大家都反应过来,顿时笑声一片,陈爸爸自己也觉得尴尬了,便埋怨起陈丁来:“拿你老爸寻开心是不是,你就直说你会亲家时要去饭店呗,兜圈子把你老爹兜进去了。”

陈丁“背负”着父亲的“指控”,自怨自艾起来:“好吧,我在这个家里果然是多余的,我还是自己离开吧,免得惹人厌烦……”

看着陈丁像个孩子似的装出一副委屈难过的样子,大家又是一通笑,陈妈妈更是给陈丁狠狠补了一刀:“儿啊,你都这个年纪了,就不要再出洋相了啊。”

陈丁捂着胸口,故作痛心的说:“我可能真的是被捡回来的,你们和自己的亲儿子好好过吧,我现在就走了。”

“快走吧,别在这儿演了。挺大个人没个正形。”陈爸爸把电视的音量调高了一些,摆出一副嫌弃的神态。

陈丁问李洹雅,“走啊?去我店里坐坐?嵇荣调制新品了,一起去尝尝?”

洹雅有些犹豫,毕竟是陪叶语来的,现在就这么离开,好像有些不礼貌。二姨听了陈丁的邀请,直接替洹雅答应了:“小雅,你跟小丁去吧,玩累了就直接回家,我们在这儿玩一会。小雨在这里陪着我们就行了。”

见二姨发了话,洹雅也不再多说,跟陈爸爸陈妈妈打过招呼,就跟着陈丁一起下楼了。

从楼上到车上,陈丁一直没再说话。洹雅见陈丁面色深沉,也不打破沉默,两个人就安静的坐在车上,一个专注开车,一个专注望景。

走了一会儿,陈丁突然问道:“装了一天轻松,累坏了吧?”

洹雅心中一凛,觉得自己贴在脸上的愉悦被人狠狠的撕下了,那痛楚连着心弦,勾动了她无法抗拒的忿然。努力调整了一番呼吸,洹雅才轻声说道:“车里有些闷,听会儿音乐吧。”

陈丁没再说什么,只是打开了音响,熟悉的音乐传来,竟然是那首《如果有来生》。

洹雅有些讶异,她忍不住扭头望向陈丁,只看见他平静地注视着前方,脸上的安然在这悠扬的旋律里散发着淡淡的轻愁。

有个瞬间,洹雅很想告诉陈丁:爱情是自私的,在爱情面前,大多数人都希望成全自己,所以,爱与不爱、爱与被爱不过是一念之间,这一念,没有道理可讲,各安天命才能自得其乐。可是,想说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因为洹雅知道,爱情更像是一个人长途跋涉的苦旅,局外人是很难明白其中滋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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