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从老山前线下来后,就再也没见过春林。关于他,小道消息很多,各种版本都有;有人说他牺牲了,在负责野战医院回撤时,遭遇敌军的偷袭,死的挺惨,绝对爷们;也有说他在总攻前,被前沿首长看中,当了贴身警卫,给老爷子挡了一颗子弹,抢救了三天三夜,成了植物人;还有一种说法,我愿意听,祈盼是真的。有人在北京国防大学见过他,他在聚精会神地上导弹课,但愿他还活着。
杨卫牺牲了,是不是烈士,有点争议。听说此事,还惊动了北京,有位大官竟发脾气,骂娘了,师里才申报。
杭生当了战斗英雄,报纸上穷吹,成了将门虎子,当然破格提拔了。地方上到处邀请他作报告,崇拜他的女青年也挺多,每天两麻袋求爱信。听说有位还是云南大学艺术系的大三学生,蛮漂亮的,看相片像电影演员李秀明似的。但杭生像脑残似的,总提不起神,却常去翠翠家,还认了杨卫儿子当干儿子。营房里有点议论,真是寡妇门前是非多。
何仁保送上了军区步校,这小子中邪了,死活不上,还请老爷子帮忙,坚决要求转业。听说下海经商去了,做起东南亚红木生意。但他却常去当年侦察过的匕首山一带找原木,不知葫芦里装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