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夫人在苏家不受宠,在贵族圈子已经不是什么秘闻了,这会儿将所有罪都揽在自家身上,足以让人觉得苏家欺人太甚,要鱼目舍珍珠。
这些事,足以让八卦妇孺聊上许久。
只是现在她面对的不是无知妇孺,而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冥王。
“哦?那么依你的意思,这个箬儿不是真的箬儿?”西宫冥挑眉,依旧冷然的让人看不出什么。
苏煜一听,直接愣了,显然是不知道这事。
虽然觉得这几天苏君箬的变化大,但始终没朝着这个方向想。
如果说这个苏君箬不是真的苏君箬,那么这一切的变化就说得通了。
“这不过是臣妇的猜想,今儿又被告知说箬儿的情夫找上门。可箬儿从来都是清白乖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做出这般出格的事?因而才会有所疑问。”李歆柔柔弱弱的瞥向三角眼男子的尸体,就像是在暗示什么,“只是这些都还未来得及证实,做不得真。”
这话说的有水准。
老实说,自己要不是苏君箬,真有可能被她的话引导过去。
这群人真是想破法子要弄死她!
君箬眼底熠熠寒光闪现,作势挣开西宫冥,竖眉掐腰,跋扈不羁,“你居然怀疑我的身份!镇国公的小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能被冒名顶替?你这是在挑衅我!”
闻言,李歆苍白的脸上露出恐惧,咬唇紧拽着丝帕,如弱柳扶风,“箬儿你误会了,我只是这么说说……我当然相信你是真的箬儿,这个身份咱们不验了。”
说完李歆还勉强扯开嘴角,苦涩的望向君箬,就跟被谁强迫了般。
要不是时机不对头,君箬会忍不住给她点个赞。
“我的身份都被怀疑了,你说不验就不验?哼我到要看看你能整出什么花来。”君箬环手气哼哼站一边,将嚣张跋扈四个字诠释的彻底。
“这情夫被夫人你一手给杀了,想要证实可就……”西宫冥露出为难之色。
李歆顺势上爬,“国公府的公子小姐出生都会为其置办一枚刻有名字的玉佩,代表其身份。只要箬儿拿出这玉佩便知真假。”
早先怀疑君箬身份时,苏筠便让人去查探过,并告诉她没在君箬院子里找到玉佩,平日里也没人见她随身佩戴,恐怕老早就丢掉了。
不管这苏君箬是真是假,没有玉佩就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不能证明身份就等于是死路一条,即便是冥王也无法阻止。
西宫冥眸光淡淡,侧眸见那眼中寒芒乍现的君箬,“箬儿,你怎么看?”
爷睁眼看!
君箬心底翻了个白眼,僵直着身子,面上却故作镇定,黑白分明的美眸左瞧右瞟,颇有几分闪躲的意味,丝毫不见方才的蛮横。
“玉佩……玉佩当然在我这儿了。不过前几日收拾了下,忘记放在哪儿了,得找找才行。”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帮君箬小姐找!”苏煜很是乐于挑君箬的刺,不管君箬的反应,迫不及待让几个奴婢进屋子搜寻。
既然李歆敢提出,必然是有把握的。
一众等待结果的人中,只有西宫冥注意到那小丫头脸上恶魔般的笑。
或者说,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那一个人身上。
大约过来小半个时辰,君箬的院子前前后后被翻了数遍,那些个奴婢才满意的收工。
“回大人,奴婢们没有找到君箬小姐的玉佩。”
得到这个答案,几乎所有人都抱有看戏的态度,甚至苏煜在听到这个答案的那一刻,差点儿没忍住激动,都想要拍手叫好了。
“这可是关乎国公府声誉的大事!你们这些奴婢可找仔细了?”
即便没有实权,也当了多年的镇国公了,厉声问责的气势也不是这些奴婢能承受的,当即吓的跪在地上,忙说不敢。
苏煜见差不多了,递了个眼神给身旁的李歆。
不得不说,苏煜和李歆是真恩爱的夫妻,或者说苏家主家的男人都只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即便苏煜的心智早已被嫉妒蒙蔽,这点儿本质却被遗传下来,与李歆之间的默契常常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明白。
“箬儿,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什么地方遗漏了,这可开不得玩笑。”李歆满是担忧的望向那迎风而立的少女,这世间的风华都成了衬托她的背景。
“我……这院子就这么大,不可能找不到。”少女咬着樱唇,声音细若蚊蝇,像是底气不足,“一定是你们找的不仔细,再找!一定能找到的!”
“冒牌货你还想耍花招!明明就是冒名顶替的小姐!”院子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指着君箬怒目而视,“我家小姐从不会打下人,自从你回来,奴婢几个姐妹就没受过好日子!”
丫鬟捞开两个长袖,露出密密麻麻的红痕,就跟被鞭子抽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