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里的骨灰洒下，手掌很快就被山风吹干净，连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
就这样，一个至亲的人，在他的生命里永远地消失了。
并没有想要哭泣的冲动，更多的是，茫然和彷徨，害怕在某个一瞬间突然想起来，他没有爷爷了。
他站了许久，直到整个身体都被清凉刺骨的山风吹得冰凉，才回过神来。
程子兮抱着一件黑色外套站在他身后，远远地望着他，她面朝着夕阳，脸上的笑容被暖色的阳光修饰得十分柔和，可眼里却闪着泪光。
“我知道你接下来就该处理我的事了，可我想说的是，在那之前，你不是应该弄清楚到底是谁，在不分青红皂白地扭曲事实制造流言蜚语吗？”
苏锦琛一眼望进她眼中，那眼神……跟她说的话毫无关系，所以他有片刻的出神，而程子兮就在这时，突然抬手指向一个方向，“是她！”
眼泪滚落下来。
声音也变了味道，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如果不是她，爷爷根本就不会死！出主意的人是我，为什么要无辜的老人来承受？”
“我曾经见过奶奶许多次，她说她这辈子，她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等到爷爷看清自己的心，现在……她终于等到了，可是时间也已经结束了。”
“我咨询过医生，以老爷子原来的情况，至少还有两三年的时间，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又凭什么？她凭什么夺走这一切？”
两道利剑一般的目光投射过来，落白初松开了手里的树枝草叶，缓慢地站了起来。
她一开始就觉得疑惑，她觉得程子兮那眼神来得莫名其妙，听完了这句话，她才明白什么叫做演技精湛！
她提前就准备好了眼泪，为那段被现实枷锁抑制一辈子都无法开花结果的感情而流。
情绪累积，在恰当的时候爆发，有理有条，徐徐渐进，简直是最完美的演绎。
落白初视线缓缓移开，对上了苏锦琛的视线。
他逆光站着，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看见了答案。
他问，“是你吗？”
其实这个问题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清楚了答案。
只有深谙炒作舆论之道的人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让一个消息发酵，也只有了解苏老爷子所处于的圈子的人，才知道如果让这些消息变得真正的‘有用’。
落白初答，“是我。”
她说完之后，就转过身去，不敢看苏锦琛是什么眼神，迅速逃离了他的视线。
除了逃跑，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她快步下山，落白玄安排的车就停在山下等他，她弯腰上了车。
她蜷缩在角落里，抱着双臂抖个不停，司机看了她一眼，想要给落白玄打电话，却听见外面有人在敲车窗。
“小姐？”
落白初抬起头来，朝外看去，是那个老奶奶。
她微微咬了咬下唇，伸手把车窗按了下来。
车窗外。
老奶奶的脸色比初见时差了几分，那双第一眼惊艳了她的眼睛此时此刻也黯淡无光，她……终于也变成了一个毫无特点的普通老太太。
茫无目的的活着，缓慢地朝着地狱迈着步子。
只有看见她时，眼中闪过了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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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都没人给我投票，也木有留言，心塞塞不开心没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