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皇冷不防丁地无意问了一句,我这心里却是咯噔一下。莫不是,黎皇也在怀疑尹府了不成?
我正想着对策如何应答,黎皇却是并不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觉得简亲王如何?”
‘嗡’地一声,我感觉脑子一片乱麻,全身有些飘飘然。
黎皇这话什么意思?我敛住惊恐,两只手却是紧紧拽着衣角,不知如何应答。
“皇上这是为难臣女了,臣女深居简出,素未与简亲王有过深的交集。”我勉强撇开干裂的唇瓣,故作轻松笑答。
“定远侯府与尹府向来关系要好,而这秦世子又算得上是简亲王的谋士...”黎皇没有说下去,可是问题却是很明显的摆在眼前。
黎皇是在问我尹府和简亲王的关系。
“定远侯府和尹府固然时常有来往,但毕竟都是家父和定远侯那一辈了,哪儿轮得到臣女知晓?”我刻意用了定远侯,撇清关系。
“尹小姐大可不必慌张。”黎皇说着,端起手边的热茶,酝酿了会儿才抿嘴尝了口。“朕不过是好奇民间都是如何评论的,这才问尹小姐。”
我怎会拆穿黎皇睁言说瞎话,自然是讪笑道:“倒是臣女误会了皇上。”
“你很是小心。”话音未落,黎皇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我。
我不免尴尬。
“你不仅回答很小心,恭维也很小心。”黎皇继续说道。
他说得不错。试问,谁又会在黎皇面前毫无避讳?
“皇上见笑了,”黎皇不喜自负的人更是反感看轻自己的人,思索了会,我把臣女愚昧这等话给咽回了肚里去。“臣女不过是担心说错了话,到时又给家父添乱了。”
“尹家家风良好,尹小姐更是出落大方堪称整个京城官宦小姐的典范。”黎皇道。
“皇上过誉。”
黎皇又品了口茶,示意我该回答之前的那个问题。
民间对简亲王的评论,翻译过来,安城对简亲王的评论。
“百姓都说简亲王爱民如子,当真是位好王爷...”言毕,我垂眸,余光偷偷扫了眼黎皇。
他的眸子如一摊死水,幽深的眼瞳引人注意却又看不着情绪的变化;或者说这么多年的帝王之位早已让黎皇忘记了人还是有感情的。
“他倒是赚尽百姓的爱戴。”
是喜或是悲?按理说,这儿子受人喜爱,做父亲的理应骄傲才是;可是黎皇方才用了‘赚’?是愤恨吧。
问了简亲王,我本想着他下一个就会问太子的名声。出乎意料,他却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会下棋吗?”黎皇问了句。
我哪儿懂什么下棋?
“臣女不太会。”
“我教你好了!”黎皇用了我字,而非朕。
一旁的张德南愕然,见我在看他,慌色之下掩住了讶异。
——番外——
“尹小姐被张德南带到皇上面前问话了?”方流恒蹙眉道,本好看的柳叶清眉蜷缩了下。
“就在我按王爷的吩咐让尹小姐离开时。”秦安澧恐方流恒坐视不理,特意指出方流恒先前的吩咐。
“张德南有说是因为什么?”方流恒问。
秦安澧咽下一小口唾沫,赧赧道:“没有。”
“不过,”秦安澧抬起长睫,露出清澈的双眸“不像是坏事。”
屋内鸦雀无声。
好一阵子。“走吧。既然那尹小姐是你的好友。”
像是句勉强的话。秦安澧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现在也是人在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