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小姐,”我正和秦安澧僵持,黎皇身边的服侍的大太监张德南戏笑地走了过来,“可让奴婢好找,皇上急着召见你呢!”
皇上?怎么会突然召见我,或者说怎么会得知我在这儿的。
我看向秦安澧,他却也是一片茫然...
“张公公神通广大,不知皇上找尹小姐是有什么事呢?”秦安澧笑着拉拢张德南,不经意处塞了一个荷包在张德南手中。
这张德南掂了掂荷包,很是自觉地塞进了怀中,面上却是冷嘲热讽:“秦世子这可叫奴婢为难啊,奴婢哪儿有什么能耐知道皇上心中所想?”
“不然,这银两还是还给秦世子?”张德南说着,作势要把装有银子的荷包拿出来。
这张德南都把银子拿到了手心,秦安澧又怎么可能真的把银子讨要回来?自然是劝住张德南,假笑道:“公公哪里的话,劳烦公公跑这么远了,这银子算是给公公的辛苦费!”
张德南见秦安澧识相地退到一边,作态地埋怨了句,“哟喂,这怎么使得!”
秦安澧敛首讪笑,张德南也不再去理会,媚笑地朝我走来:“既然这样尹小姐就跟奴婢走吧?”
“有劳公公了。”我行过礼,跟着张德南一道。
秦安澧本先开始紧随我和张德南后,却在黎皇休憩的屋子方圆不到十里的地方被锦衣卫给拦下了;他也没辙,焦急地在屋外踱步。
“皇上,尹小姐到了。”张德南前去报信。
“恩。”黎皇闭目坐在龙椅上,好半天才应了句,情绪没有任何波动。
“户部尚书之女尹竹鸢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行过大礼,神情坦然,安安静静地跪在那里。
等待的时间终归是漫长的,我心里如猫抓痒般难受,好不容易熬了一段时间,心境也算是平静下来,不再如之前那般浮躁了。黎皇给的下马威也该到点了。
也不知跪了多久,只觉膝盖疼得我直抽抽,恨不得两眼一翻就此昏死过去;可是,这是在黎皇的眼皮子底下...但这具身子之前就得了关节便得了风湿病,如今又这么一跪,怕是吃不消...我正犹豫着是否要出言提醒黎皇。
“尹小姐怎么还跪着?早先听闻尹尚书说你这膝盖有隐疾,你这样跪着可是受不起。”黎皇假惺惺地替我着想道。
“多谢皇上关心。”我‘感激涕零’道。
“张德南!”黎皇喊了声。
“小的在。”张德南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显然褪去了之前的锐气。
“尹小姐腿脚不好,还不快搬来张太师椅让尹小姐坐下!”黎皇的语气很是严肃。
“是,是,奴婢这就去办。”张德南也是慌张不已,连着回答了好几个是,然后赶紧吩咐人给我搬来了张太师椅立在屋的正中。
我看着张德南为我忙前忙后,有些心虚,倒显了些慌然无措。
“尹小姐这是怎的?可是朕太可怕了!”黎皇看似不过在打趣,却是眉头紧锁。
“皇上这般兴师动众,倒叫臣女受宠若惊。”我小心翼翼地回答着,阖言又觉着不对,怎么能说是兴师动众?要知道帝王可是向来以勤劳节俭作为标榜。
想到这儿,连连觉着不对,改口道:“皇上龙威,如此厚待臣女...臣女感激不尽!”
“这感激究竟是真?还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