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丞相大人派人请老爷过府一叙!”
刑部尚书一听丞相有请,心中顿时一惊,暗暗思道:向林一案我已经得罪丞相了,这些天来也并无来往,丞相今日无故有请,莫非是要兴师问罪,此去只怕没有什么好结果。可是丞相有召不去的话也是无法交待啊。犹豫再三,刑部尚书一咬牙,下了决心喃喃自语道:“既然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死个明白,看看丞相到底想要耍什么花样!”
来到了丞相府,刚刚踏进府门,丞相就一脸笑容的迎了出来道:“余尚书你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这俗话说得好自己心里有鬼看什么都害怕,见到丞相一脸笑容,余玉森总觉得是笑脸藏刀,神色紧张的问道:“丞相大人今日召下官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丞相故作歉意的答道:“余尚书,上一次中了皇上的反间计,从而对你有所误会,心里一直觉得愧对尚书大人,所以今日特地在雅间薄备酒席向余尚书你赔罪!”
这余尚书将信将疑的看着丞相,若有所思的答道:“丞相言重了!”
司马幻凌厉的眼神似乎看穿了余尚书的内心,捏了捏那一撮小胡子直接问道:“余尚书面色憔悴,莫非是心事重重?”
余尚书上下打量了司马幻,见此人神色淡漠、寒若冰雕,不禁问道:“阁下是什么人?”
这司马幻还没答话,丞相一脸得意的介绍道:“这是我的新军师,司马幻先生!”
余尚书拱手作礼道:“先生一身装扮仿若世外高人,原来是丞相的军师啊,实在是幸会幸会!”
司马幻回礼道:“余尚书言重了,余尚书官居刑部尚书一职今日有缘相识是在下的福气才是,只是在下看余尚书一直眉头紧锁,可是在为自己的前程疑虑?”
刑部尚书连忙摇手,故意避开这个话题“司马先生哪里话,没有没有,来喝酒喝酒。”,
司马幻揉了揉眉心,又将话题拉了回来道:“余尚书是聪明人,咱们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丞相大人知道余尚书一定会因为离间一事而无所措足,所以今日特地邀请余尚书前来,一是冰释前嫌,二是为大人的前程做一番思量!”
司马幻话音刚落,丞相端起一杯酒道:“上一次冤枉了余尚书,实在是过意不去,幸得司马先生提点,才知道是误中了皇上的离间之计,今日我就以这杯酒聊表歉意,希望大人不计前嫌,以后继续相互照应。”说完之中,丞相直接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余尚书连忙也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道:“下官戴罪之身,何德何能!只是不知道司马先生方才所言具体是指什么?”
司马幻依然是表情淡漠的看着余玉森道:“虽说向林重审一案余尚书举报有功,可是毕竟也是有罪之身,皇上赦免了大人的罪名,但是并不信任大人,如今皇上身边又有太中大夫辅佐,所以更加不会重用大人。”
余玉森眼珠子转了转,接着问道:“那司马先生觉得本官应该如何是好了?”
司马幻浅尝了一口茶道:“丞相大人依然位高权重,大人何不如以前一样依附丞相了。向林重审一案,余尚书自始至终没有供出丞相,丞相反而更加信任余尚书了。只要大家同心协力,何愁不能高官爵禄、荣华富贵!”
听完司马幻的分析,刑部尚书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来,拿起酒杯,细酌了一杯。
司马幻见余玉森还在犹豫也便接着说道:“如今利害关系在下已经为余尚书详加说明,如果大人决定跟着丞相大人,在下再和大人详谈今日请大人前来的第三件事情,也是最重要的事情!”
“第三件事情?”余尚书一脸疑问的看着司马幻。
司马幻声色自信而孤傲的答道:“对,扭转乾坤的开始!”
丞相大人见余玉森犹疑不定,此时也插言道:“听说余尚书家中独子已经二十有三,尚未娶妻,我家小女年方十八,如今也到了出嫁的年龄,我欲与余尚书结为姻亲,不知尚书大人意下如何?”
余尚书一手托着腮帮子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俗话说得好,酒后吐真言,今日下官斗胆想与丞相大人一醉方休,明日再讨论今日之事,不知丞相大人能否应允?”
“好!”丞相看到了司马幻应允的眼色也便答应了刑部尚书,司马幻则摆手示意道:“在下不胜酒力,就不喝了,也好给你们做个见证!”
“司马先生自便!在下先干为敬!”余玉森连饮三杯。
丞相也连饮三杯道:“好,尚书大人果然爽快。”
司马幻道:“来,来,来,我给两位大人斟酒。”
就这样百杯之后丞相喝得是大醉淋漓,吞吞吐吐的说道:“尚书大人,前次误会,实在是中了奸计,得司马先生提点之后,一直后悔万分,还尚书大人不要见怪。”
余玉森也喝得言辞含糊不清的答道:“丞相有所疑虑也是人之常情,下官怕只怕以后再遇到此类事情,丞相还是信不过下官。”
丞相摇头晃脑的答道:“以后绝不会再轻信谣言,尚书大人尽管放心,况且我们马上就要结成姻亲了,到时候就是一家人了!”
余尚书摇晃着身子问道:“丞相大人可是心里话?”
丞相拍了拍胸口答道:“句句肺腑之言!”
余玉森右手往桌上一拍,大声说道:“好,下官决定跟随丞相,还请丞相勿忘今日之言!”
丞相醉言答道:“当然当然,能得尚书大人协助,在下福气,福气。”
刑部尚书身子左摇右晃地站了起来,晃晃悠悠的行了个礼道:“醉矣,醉矣,下官先行告辞,明日前来造访听司马先生第三件事!”
丞相也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说道:“我送余尚书出门!”
送走了刑部尚书之后,丞相也便不再装醉的指着酒杯看着司马幻问道:“司马先生,你给我酒里加的是什么,百杯下肚也完全没有一点醉意?”
司马幻道:“荆楚之地雾霁一族特制的解酒丹。”
丞相一脸惊异的看着司马幻问道:“雾霁一族?不是已经灭族了吗?”
司马幻点了点头答道:“听说是的,这是我荆楚一带的朋友给我的,想必是此方流传下来了吧。”
丞相道:“今日还多亏了这解酒丹,要不然就和刑部尚书一样大醉了。”
司马幻冷冷的说道:“刑部尚书是醉是醒谁又说得清了!这尔虞我诈的官场,谁不会留点心眼!”
丞相一脸惊讶的看着司马幻问道:“司马先生的意思是刑部尚书也没喝醉?”
司马幻淡然的说道:“管他了,反正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刑部尚书已经重新归附丞相您了,我们就等着明天尚书大人前来,商议我们的计策吧!”
刑部尚书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暗暗沉:幸亏带了刑部独门的解酒药,也不知道这丞相的话到底能相信几分,不过这司马幻说的也确实有道理,皇上是肯定不会重用自己了,如果不依附丞相,反而会得罪他,况且如今他又把他最心爱的小女儿许配给了我儿子,想必也不会无缘无故害我,算了,豁出去了,就跟随丞相干吧!
第二日下了朝,丞相又在自己的雅间接待了余玉森,各自作礼示好之后,司马幻神色依然高冷的说道:“今日尚书大人红光满面,眉间疑云已经散去,想必是心结已解了吧!”
余尚书点了点头道:“正是正是,在下今日前来就是为了司马先生昨日所说的第三件事!”
丞相此时插言道:“好,好,尚书大人果然还是做了聪明人的选择,那么咱们就边喝边聊。”
司马幻浅尝了一口茶道:“实不相瞒,这第三件事就是请余尚书暗中揭发举报户部侍郞萧文赫!”
余尚书心中一惊,表情惊讶的看着丞相道:“揭发举报户部侍郞萧文赫?他不是丞相大人你的亲信吗?”
“是的,余尚书说的没错,萧侍郞你出来吧!”随着丞相大人的一句话,萧文赫也便从内屋走了出来,余玉森则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丞相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想要余尚书配合一起演一出戏……”司马幻将自己的计谋说给了大家听,刑部尚书听了之后当即答应道:“好,就这样办吧!”
下午时分,皇上正在和北极、陈忱泊商议事情,小黄门张喻成忽然跑来通报道:“启禀皇上,刑部尚书求见!”
皇上看了看北极和陈忱泊问道:“要不我们先见一见这余玉森,看他有何要事?张喻成速去通传!”
陈忱泊眼珠之一转笑着说道:“上次向林重审一案刑部尚书已经和丞相产生了罅隙,很有可能是想弃暗投明,为皇上效力了吧!”
余玉森也火急火燎的走进殿内道:“微臣余玉森参见皇上!”
皇上问道:“余尚书今日前来有何要事啊?”
余玉森道:“承蒙陛下前日赦免之恩,臣一直寻思着报效皇上,近日听闻机密要事,特来举报!”
皇上一脸惊讶的看着余玉森问道:“什么机密要事?”
余玉森奏道:“臣听闻户部侍郞萧文赫想要监守自盗,谋取朝廷拨给工部尚书的钱款。”
皇上正色问道:“你从何处听闻?”
余玉森道:“微臣掌管刑部多年,也曾结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从他们口中探听得知。”
皇上略显犹疑的看着余玉森问道:“江湖上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余尚书道:“听说这萧文赫找了一帮江湖中人,将运送线路暗中告诉了他们,让他们于途中暗中埋伏,半路劫取钱款。”
皇上面露疑色的问道:“真有此事?”
余尚书点了点头肯定的答道:“我那朋友是个老江湖,所以江湖上的消息基本上不会有错。”
皇上挥了挥手道:“好吧,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余尚书躬身行礼请命道:“臣愿意为皇上效犬马之劳抓捕萧文赫归案。”
皇上摇了摇手说道:“不用了,你先下去吧,此事待朕与太中大夫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刑部尚书暗思:这司马幻猜得还真准,皇上果然不会信任和重用自己,看来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误。
在余玉森退下之后,陈忱泊乐呵乐呵的说道:“看来这余玉森自从得罪了丞相之后,确实是想依靠皇上了。”
北极挠了挠后脑勺谨慎的说道:“这刑部尚书刚刚揭发了丞相,按理说应该是自顾不暇,怎么还会去主动调查这些事,我只怕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陈忱泊道:“或许正因为是他得罪了丞相,所以才想找皇上做靠山了!”
皇上插言道:“朕看也有这个可能,向林一案,刑部尚书已经彻底得罪丞相了,我看他此事应该也是想讨好朕,想让朕来保护他!”
北极揉了揉眉心,沉思了一会儿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还是将此事调查清楚才行。”
陈忱泊站起身来道:“既然恭大人不放心,这刑部尚书又说是江湖上得到的消息,我这就出去一趟,让凌虚阁的兄弟从江湖上打听打听。”
北极一脸疑问的看着陈忱泊问道:“凌虚阁是什么地方?怎么之前一直没有听你说过!”
陈忱泊眼睛一眨,故作神秘的回答道:“这凌虚阁是京城外西北方向五十里落星山上的一处神秘阁院,由一位神秘人出资建造,是江湖上的神秘组织!”
北极摊开双手一脸无奈的叹道:“你这不等于没说吗!”
“走了,感兴趣的话和我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皇上,我们就先行告退了!”陈忱泊拉着北极的手臂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