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亚丁山酒馆,六人很快走到附近空无一人的小胡同,大哥对哈笛说道:“这里方便说话了,将你刚才说想到的好方法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吧。”哈笛左右环顾一眼,确信隔墙没有耳朵偷听,才道:“刚才酒馆内那股浓郁的火药味,想必你们也闻出来了。”
五兄弟点了点头,哈笛又道:“其实我想到的好方法,就是从这里切入的。”
大哥听到这话,稍微一沉吟思索,便明白了哈笛的意思,轻声说道:“难道你想说的是,将他们之间的火药味儿引爆?”
哈笛面色肃穆,双目炯炯,颔首道:“是的,只要我们想个法子,将他们之间的矛盾激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借吉姆尼斯之手,杀了亚丁山这个匪徒幕后指使者。”
这想法顷刻得到了五兄弟的认同,纷纷赞叹哈笛聪颖睿智,于是六人在一家宾馆安顿了住宿后,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都在打听关于这两个酒馆之间的讯息。
原来这两个酒馆,因生意上的竞争关系,成为了死对头,又因彼此皆心狠手辣,他们之间的矛盾日臻剧烈,都到了恨不得想将对方碎尸万段的地步,只是双方实力相当,再加上镇长的强行介入,他们只能各自忍让退步。
然而这次,似乎亚丁山抢夺了吉姆尼斯非常贵重的东西,虽然亚丁山始终矢口否认这事,并言称已经派人调查此事,但他们之间的矛盾,因而上升到了一个破纪录的新层次,说是不共戴天也不为过。
哈笛等六人还听说,吉姆尼斯怒不可遏之下,已经在筹划向亚丁山开战,六人无不又惊又喜,他们要的就是这种剑拔弩张的形式,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只是让所有人感到颇为诡异的是,这次镇长居然没有强行介入进来,昔日哪次不是在这种一触即发的情况下强行介入的,可这次竟然任由他们之间的矛盾继续恶化下去。
对此,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同的人便有了许许多多截然不同的想法。
有人道,亚丁山得罪了镇长,因而镇长对他不管不问;也有人道,亚丁山酒馆早已负债累累,镇长不想再庇护这个没有税金价值的人;还有人道,其实吉姆尼斯是镇长的人,因而在吉姆尼斯酒馆崛起前,屡次对他偏袒有爱……关于镇长与这二人之间的关系,大家众说纷纭,意见不一。
这一夜,哈笛以及五兄弟来到亚丁山酒馆,当打听到他们酒水工坊在城镇中的位置,便商议了一下,在夜深人静之际潜伏了进去,只见众多工作人员在忙碌着酿酒,虽然汗流浃背的,但似乎一点也不知道疲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酒精刺激的缘故。
当下六人悄然敲晕了这些人,便对工坊内的重要设备开始了肆意地破坏,当全部破坏得无法正常运作,又将仓库储备的酒水尽数摧毁,才悄无声息离开,随即偷偷摸摸返回宾馆,将身上若隐若现的酒精味清洗掉。
翌日上午,不负所望的,听到亚丁山对吉姆尼斯破口大骂的消息,六人无不喜出望外,原来他们在离开酒水工坊前,将一颗黑色风衣的黑色纽扣放在了一个看似隐蔽,其实还是很容易被发现的位置,这才引起亚丁山注意,将矛头指向吉姆尼斯的身上。
气冲云霄的亚丁山,对吉姆尼斯发出了最后的通牒,随即又过了一天,带领着一帮年轻小伙子,气势汹汹向吉姆尼斯酒馆进军而去,因还没到营业时间,酒馆的大门闭关着,这帮年轻小伙子便吵起了钝器,对大门狠砸狂敲,只顷刻间将大门砸烂,便即在亚丁山的旨意下,一个个怒吼咆哮地冲进酒馆内,大肆破坏。
其实一声声砸敲大门的轰隆声,早已惊动了栖息在酒馆深处的所有人,吉姆尼斯颇为惊诧,当辨别出其中亚丁山的声音,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迅速集结所有属下,从酒馆深处走了出来。
他刚一出现,尚未言语,站立在远处的亚丁山直接破口大骂:“吉姆尼斯,你个狗日的东西,我都跟你说了,你宝箱的东西不是我抢夺的,却还是夜袭报复我,今日不打爆你的牙,我便剃个光头,跟你做一个光头强!”
吉姆尼斯青筋暴起,虽然不明白他口中所说的夜袭报复是什么意思,可见他如此气势汹汹找上门来砸自己的场子,还如此颐指气使地跟自己叫嚣,哪里还忍得住不气往上冲?左右扫视一眼,见很多东西被他们的人破坏得面目全非,一声长长厉啸之下,将往昔对的所有怒气一并喷发了出来,面色狰狞道:“好啊,求之不得,不过我胆敢保证,到时候掉牙的那个肯定会是你,你就给我做好当光头强的觉悟吧!”
霎时之间,他全身上下汹涌出狂暴的雷电,滋滋滋作响,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蔓延,亚丁山见了,心中一凛,也骤然喷薄出炽热无比的烈焰还以颜色,登时酒馆内,赤红色的能量与铺天盖地的雷电抵触,交织一块后,互相争执了起来。
亚丁山右脚向后滑动,微微屈膝的同时,左掌推到前面,右掌缩到后面,冷冷道:“来吧,吉姆尼斯,看看是你的雷电狂暴,还是我的烈焰炽热!”
吉姆尼斯膝盖弯曲,屁股微微下蹲,双手一回缩,搭在了腰间,原来是扎起了马步,他冷哼一声,凛然说道:“死胖子,我还怕你不成,来吧!”
二人都做好了战斗准备,随即两声厉啸不约而同响起,声音雄浑如黄钟大吕,回荡在酒馆内的每一个角落,登时二人与此同时脚下一蹬,化为闪电般的离弦之箭向对方疾射而去,一个推来覆盖烈焰的手掌,一个轰来雷电弥漫的拳头,真真那个势如破竹,势不可挡,仿若几百年重遇的宿命之敌,再次唤醒彼此间的那份深入骨髓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