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这是要去哪里?”洛风开口问道。
李澈心想你个老江湖竟然还给我玩心机,那我就给你打哑谜:“到去处,去。”
“贤弟你真是风趣。”洛风笑道:“好吧,你不说我也不问了,不过你怎么说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恩重如山啊!”洛风脸色忽然变得一本正经。
“洛大哥,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我想去长安。”李澈回答道。
“那正好和我同路,我回纯阳。”洛风道。
李澈一听窃喜,这样基本就不会迷路了,而且还有一个免费保镖,可是问题来了,要是到了长安城怎么办,人生地不熟的,随即开口:“洛大哥,反正我居无定所,不如随你一起上华山吧。让我去做一打杂的也行。”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华山位于华阴县,距离长安以东二百里路。
“既然如此,那就吃完启程吧。”洛风干净利落的道。
李澈和洛风一路东行,路上没有遇到什么阻碍,还遇到集市和城镇,李澈用之前的金叶子换了一些开元通宝,保证了他和洛风沿途的食宿供应,不过一路上,洛风老是讲一些《道德经》、《南华经》(即《庄子》)的经书典故,这尼玛是要传教么?!
洛风説,读书和练功相辅相乘,相得益彰,不必喜武厌文。
然后又开始逼叨典故。説的庄子与一位君王在河边奏对的故事。
“君子动口不动手”,所以谈论的内容都是文道推崇的“修身、治国、平天下”。不过那位君王站在河边,听完庄子的话后,望着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商船,出的一翻感慨却引起了李澈的注意。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李澈听完开口对洛风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人谁不想要好东西?卖菜的想要钱,做皮货的想要钱,这是连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有什么好稀奇的,但是庄子和那位君王说这话的意义何在?”
“你说呢?”洛风打趣道。
李澈摇了摇头,笑道:“这道理故然人人都知道。不过,我想的是。即然追求利益是人的本性。那么只要驱之以利,诱之以益。只要方法得当,那是不是连敌人也可以一样利用呢?哈哈,我也就是有感而,説説而已。”
“哈哈哈!有悟性,不过你看华山到了”洛风说着用手指了指。
经过十五天的赶路,他们终于抵达了华山---纯阳派。
李澈闻言开心极了,在兴奋之余暗暗生出了一份期待,远远的可以看到群山之中,一座山峰屹立,雄伟险峻。山峰中。无数大大小小的宫殿宝塔、飞檐流阁、角楼钟楼散布在群峰之中,黄金的屋脊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看起来雄伟大气,气派非凡。
成百上千,密密麻麻的细小黑点隐隐闪烁着血色光华,在群峰之间行走。
就在群峰最左面,石桥水涧之间。一条匹练般的瀑布从青山之间直泄而下,杨纪和段刚听到瀑布轰鸣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这个地方好浓烈的山岳精气啊,赶快运功,把我路上教你的‘吐纳之术’用起来。”洛风道。
李澈闻言立即就开始修练,吸纳虚空中的天地精气。这应该是洛风在路上所说的“灵山”天下的奇峰险岳何止万计,所谓“灵山”就是其中一种特殊的山峰。因为地形地理的原因,便于汇聚天地之间的“精气”。这道理就像是不同的“溪流”都会流入“江海”一样!
宗派开宗立派选择的必定不是普通的山峰,而是“灵山”,这样对于培养杰出的弟子,增进宗派实力有莫大的好处。
“走吧,宗派里的迎客知事来了。”洛风推了推李澈道。
李澈收功望去,就在前方不远处,几道欣长的身影已经走了过来。三名纯阳派的弟子神色平静,身材欣长,衣着简朴大方。一袭暗蓝色布衣,一顶标志性的道冠。
“几位师弟,打扰了。”洛风上前一步,微微一礼道。
“客气。想不到派里的洛风大师兄啊!您又去找叛徒师伯了。”左侧一名纯阳弟子冷嘲热讽道。
居中的青年瞥了李澈一眼:“师兄啊。这位小兄弟是谁啊。破破烂烂的。”
“此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带他回纯阳不可以么?”洛风脸色有点不悦道。
“呵呵,那按师兄的意思此人是暂住还是久留,我纯阳可没有那么多粮食养闲人。”右侧的纯阳弟子道。
李澈闻言愤怒不已,想要开口,却被洛风示意不要毛躁。
“我作为静虚一脉的大师兄,作为大师兄我要履行掌门授予我的权利---每年可以破格招收一名不用通过考核的人进入纯阳剑宗。难道要以下犯上,按照门规‘大不敬’斩杀你们?你们三个要试试我的剑,快不快?!”洛风上纲上线手按着剑柄道。
“喊你声‘大师兄’是赏你脸,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想恃才傲物啊?”居中的青年纯阳弟子道。
那弟子话音一落,只听见“唰”的一声,一道剑光闪过,只见那弟子道冠破碎,头发散落下来
李澈根本看不清洛风出剑的动作,剑已经收回到剑鞘了。
“恃才傲物?说的好……所以千万不要恃才傲物,无谓的得罪师兄,刚才就是我对你们最大的告诫。”洛风冷冷的说道。
另外两个弟子额头却直冒冷汗。
“贤弟,我们进去”洛风领着李澈进入纯阳山门。
一路上洛风对李澈说:“今日起,你就是纯阳门人了,所有特招进入宗派的弟子每个月还需要交纳在山上的住宿、衣食费用。毕竟宗内的日常开销也是要用钱的。当然咯,你可以接门派任务,换取贡献值,用贡献值换物资。”
“在这里,你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练功,练功,……再练功,不断的提高自己的实力。除此之外,你们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每天上一柱香……”
“一柱香?”李澈讶然。
“嗯。”洛风认真道:“宗派是祖师所创,上香就是表达对祖师的信仰和崇敬,这是每个宗派弟子都必须要做的功课。不止是我们纯阳派,少林派,唐门……,这些都是所有宗派弟子必须要做的功课。这是最基本的功夫。饮水思源,这是做弟子的本份。上香,一定要诚心。举头三有神明,祖师不是神明,但比神明更厉害!……”
“咦,那里怎么有个镇子?”李澈的声音突然从打断洛风。李澈瞧见西面群峰的山脚下,大约六七里路左右,隐隐可以看到一层白墙青瓦,飞檐屋脊。
“哦,你説那个啊。那是宗内子弟相互之间有无交换,买卖资源的地方,只供本宗弟子使用。”洛风道:“在宗内时间久了,每个人都会有一些用不上的东西。把这些东西拿到镇上去售卖,然后换些自己想要有东西,这样相得益彰,岂不是很好。当然,镇上并不全都是以货易货,有时候要想得到一些东西,就必须帮助其他的师兄弟完成一些任务。你们以后可以多去那里逛逛。——反正时间久了,你们也就熟悉了。”
一路上,洛风又説了很多关于纯阳派的禁忌和日常。沿着山上石阶而上。一路许多纯阳派的弟子挑着铁桶,健步如飞,视若无睹的从众人旁边穿梭而过。
他们身上,浑身毛孔喷薄着血光,显然也是武道修为强劲的弟子。
“这些都是我们纯阳派的俗家弟子,他们出身不好。不像其他特招弟子那样。有极好的家世。所以做这些最低最累的活。不过,你们也别小看了他们。他们只是出身差,并不是武功差。”
洛风指着其中一名如飞而过的挑水弟子道:“看到他们的铁桶没有。这种东西是宗派向少林求教特制的,这是深海中打捞来的深海寒铁做成的。这种东西,也只有朝廷才有那种技术打捞到了。宗派向朝廷购买了这些深海寒铁。共打造了一百对铁桶。每这些铁桶每个五百斤,一担就是‘一鼎’。一般人根本挑不起来!”
李澈闻言都是一凛。这些挑水弟子看着不起眼,但想不到实力却是如此惊人。
“都説宗派实力非凡,是武者的圣地,果然如此。仅仅是些低级的挑水弟子,居然就有一鼎之力,实在惊人。”李澈暗道。
一路拾阶而上,终于到了山上道观广场。
“嗡!”一阵嗡鸣声,仿佛巨浪一般扑面而来。山峦之上,人影绰绰,仿佛另一个世界扑面而来。
一座座宫殿宝塔、角楼、亭台,还有水池、广场,层层叠叠,从两人脚下,一路铺排到了山顶。
清泉从山顶流下。然后经过一层层的水池,汇入山涧瀑布之中。水池之中种满了莲花,张鼻一吸,唇齿清香。
宫殿宝塔环练着巨大的广场,一层又一层,蔓延上去。广场之中,矗立着一个个人高的铜鼎香炉。一缕缕的青烟直上云霄。
不过最吸引人注意的,还是那些徜徉在广场、水池之间,和人同高的巨大仙鹤,一只只洁白如雪。
“这可真是仙境啊!”李澈望着眼前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