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七叶点头,脸色焦急,“我醒来之后,小姐便不见了!”
“怎么回事?”
“我、我、我、”越是焦急便越是语结,“我得先去找目空大师……”
话间,伸手便去推释普的身子。
不知是男子身子壮实,还是因她全身无力的缘故,竟没将他推动半分。
瞧着少女面带梨花的抽泣模样,释普心中微动。随即道。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这湿透了身子,又赤着足,不妨便让小僧去师父禅院一趟!”
“不不不!”七叶摇头,她此时哪儿还顾得上自己,小姐不见了,她比任何人都要焦急,若是小姐与少爷知道了,定然无法承受这个消息的。
“小师父,我得去找目空主持,您先让开!”话罢,便绕过释普的身子,从一旁跑了过去。
释普回身瞧着那个跑远的娇小背影,轻轻摇头,又急忙追了上去。
七叶因只着了一身中衣,又淋过大雨,身子早已渗透,宽松的睡衣黏贴在肌肤上,若隐若现女子才长成的玲珑曲线。
一路跑去,均引起一旁僧人百分百回头率。
“女施主!”释普上前,脱下自己的衣袍,披在了七叶身上。
衣袍披身,暖意袭来,七叶这才发觉自己此时的状态明显不合理,披着男子宽大的僧袍,一张惨白的小脸上升起几分红色。
“我……”
七叶正想说什么,释普便道,“女施主便先在这等会子,小僧这便去禀告师父苏施主消失之事!”
话罢,不再等七叶回答,便加快步伐往禅院而去。
将自己的衣袍披给女客身上,自然是不符合这庙中规矩,可是众人瞧着七叶的眼神,让他极为不舒服。
一路来到禅院,将苏如画消失之事告知了目空大师。
随即,庙里便引起一阵骚动。
这事不可谓不大,是以,目空便亲自去了一趟偏院查看,当见着屋子情况时,立即分为几批派人去寺里各处找找。
大雨不停,所有去寻找的弟子均都披着蓑衣,入了后山。
*
正午十分,雨依旧下。
苏青宴正坐在苏记钱行看着近日来各地的账薄,掌柜忽然来报。
“老爷,门外有人要见您,说是事态紧急!”
闻声,苏青宴依旧不抬眼,朝着那掌柜说了一声,“何事,等我看完账本,再说罢!”
“可是……那人是从玉清寺里来的!”掌柜又道。
玉清寺?!听着这三字,苏青宴便也没看了的心思,将账本轻轻合上,道,“请进来罢!”
“是!”
闻言,掌柜退出房屋。
不多会,从门外便进来一个年轻男子,一袭青衫染过雨水,湿透了半身,脚上一双布靴,均都能踩出水花来。
见着苏青宴,那年轻男子并不等他说话,便直接开口道,“苏老爷,不好了,苏小姐不见了!”
“什么?!”
闻言,苏青宴长眸大睁,瞧着来人,“你说什么?!”
“我说、我说苏小姐、失踪了!”
话语,明显有了些胆怯。
“发生了何事?我家画儿如何会失踪?!”苏青宴放下账本,站起身来,一双眸子里满目凌厉。
气势有些压迫,这便让年轻男子更为胆怯,只得道。
“今日早间苏小姐的丫鬟去目空住持院里道苏小姐不见了,住持便亲自去偏院看了一番,结果偏院内却是满地狼藉……还、还寻找了装迷香的竹筒……”
“迷香?”听到这两字,苏青宴忽然便愣身了,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愣了小半响,忽然才道,“来人!给我来人,上玉清寺!!!”
“苏、苏老爷……”
那年轻男子望着有些发狂的苏青宴,诺诺说道,“住、住持持已经派了一千弟子寺庙周围寻去了!”
“上玉清寺!”苏青宴朝着男子看了一眼,说了这四字之后,便大步越过他身边,急急而去。
*
来到玉清寺已是下午十分,一路来快马加鞭淋身了这个儒雅男子的一身青衣。
踏进禅院,便瞧见正在坐垫间打坐的目空住持。
“如何,我家画儿可是寻找了?”
一进门,苏青宴便焦急朝着目空问道。
听着来人,目空轻睁开眸子,喧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苏小施主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平安无事!”
如此委婉又带着安慰的话,苏青宴闻言身子晃了晃,“目空啊目空,我将我画儿交与你看理,你便是如此照看的?”
“苏老爷稍安勿躁!”目空轻声道,“苏小姐善人善心,定然会有善终!”
“稍安勿躁?”听着这两字,苏青宴冷笑一声,“不是你的女儿,你定然是能如此安定!可她是我的女儿!!让我如何安定得下来?”
话罢,一甩长袖,“你这后山禁地,如今,我怎么着也得去一去了!”
话落,便不再看目空一眼,旋身而去,朝着满外站着的老仆道,“给我拿身蓑衣斗笠来!”
“是,老爷!”
那随从应罢,随即便去拿了件蓑衣来。
苏青宴急忙披在身上,系带好之后,脚便踏入水花,随着大雨而去。
“阿弥陀佛!”禅院里,便只留目空一人瞧着空空的院子发呆,良久,闭上眼眸。
*
在山洞里待了一天,起先无弦篮子里还有些野果子,可一天下来之后,便也吃完了七七八八。
坐在火堆旁,苏如画瞧着正在冒火的火苗发呆,一双细眸里,倒映出星星火光。
无弦为保持男女有别的距离,便在洞口边打坐入定。
苏如画百无聊奈,只得拿着一根细柴戳着火堆,深思却出了神。
昨夜里脚上受了不少伤,倒也是神奇的,用了无弦的两次药,脚伤的伤痕便开始结痂,也没了先前的疼痛。
抬眸看去,那绝色容颜的白衣男子,正身姿端正的盘腿而坐,墨黑长发凌散至腰。
对无弦倒是好奇的,明明是和尚,为何会留有一头青丝,和尚和尚,便是要剪去这三千烦恼丝,离了这红尘,从此清修。
可他却留着长发,也不知这其中又有何故事?
如若、如此绝色的男子,没了这长发,又是何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