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狼,竟然弄得清市人民慌乱不已,搅得警局人仰马翻。清市开市到今,新建动物园是第一次,野兽走丢也是第一桩。因此,也是第一次,出现了门可罗雀的状况。
街市的人屈指可数,虽然大家依旧坚守岗位,而办公室里却时刻传着本次野兽走失的现状。FS电视台作为本次案件的独家报道方,收看率几乎是百分之百。FS电视台里,每个人都紧张着,井序有然、如履薄冰地关注陈村传播回来的消息。
尔雅紧张地踱着小碎步,银白色的高跟鞋在地板上摩擦发出了动听的声音。玻璃上倒映出一个身穿奶白色小礼裙的美人儿,她脸上的每一个动静都浮现着担忧。
“这么重要的案件,这可是本市第一次啊!永真大神居然带着宋弥深去了……”
“谁知道那个宋弥深耍了什么手段,尔雅那小妮子长得比她好看,人又上镜,大神不带她出外勤,这哪还有天理啊!潜规则呗!”
茶水间和走廊只隔了一层玻璃,里边放下了蓝色的帘子,尔雅站在外头,背对着茶水间,眺望着玻璃外的世界,高楼大厦依旧是矗立不动,商业中心也依然一如从前,只是人变少了。
尔雅不经意间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心里咯噔了一下。宋弥深家的事情,整个FS电视台,除了尔雅,没有其他人知道,可她心里也很不舒服,明明她什么都比弥深要好,可每次出外勤的都是宋弥深。高中时她们就一起玩,她知道就连成梓喻,都把宋弥深捧在手心里。
宋弥深仿佛是宋家那三个男人的中心。
可她不能怨,宋永真是她父亲,宋致远是她哥哥,成梓喻又是她从小的玩伴。她还有什么好怨恨的呢?一边是血缘关系,另一边是青梅竹马,一切本来就属于她宋弥深的,哪儿轮到她尔雅呢?
“明明尔雅那妮子做得更大气呀,太可惜了……”
“你们别说了,尔雅是实习主播,弥深是实习记者,怎么一样呢?记者整天在外面跑来跑去的,很正常啊!”
话虽如此,可为什么总是她能得到锻炼的机会?在学校也是,无论我怎么优秀,教授们总是向着她。每次不来上课,教授们都不约而同地不点名;每次落下作业,教授们都突发而想延长时限……看似侥幸,每当宋弥深跑到她跟前笑着说自己太幸运了,尔雅都知道,这都是因为教授们太喜爱,也太熟悉她了。
弥深,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让教授们怎么喜爱你呢?
便是此时,FS电视台的直播间亮起了红灯,里头办公室的同事们都吵翻了天。尔雅小跑着回到里头,看到同事们正一堆地站在大屏幕前面,神色慌张。尔雅抬眸一看,屏幕里,是宋永真神色慌张的脸。
——
宋永真站在镜头面前,身后是一马平川。他故作镇定,额头却有几滴豆大的汗珠往下落,滑落到他的眼睛,顺着眼睫毛滴入土壤里。他咽了咽口水,紧紧地篡着麦克风,正了正色对着镜头。
“目前,本市走失的狼匹已经被警方找到,动物园方专业人员正配合警方全力将其收捕……”
镜头缓缓地移到宋永真的周遭。警察们正全神贯注想要向向狼匹射击麻醉枪,宋致远和成梓喻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他们俩站在最前列,微微地侧着头,正瞄准狼。
咻——
麻醉针从枪孔里射出,却被那只警惕的狼一个跳跃给躲过去了,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一上一下地悬挂着。那只狼一个跳跃,跃到了互拥着的朗靳廷和宋弥深面前,龇着呀瞪着俩人。
北极狼前脚踏出,款款地站立在俩人与灰狼之间,眸子里发出的寒光撞击逃狼投射来的狠毒眼光。两只狼,一灰一白,对峙着,可当麻醉针射来的时候,它竟然可以还能弯身逃脱。
“我的天,这只狼太机灵了!”电视台里已经议论纷纷。
“我的妈啊,那个是不是弥深啊!”有人已经眼尖看到了宋弥深的身影,尖声地叫嚷着,“都说了不要让她去不要让她去,大神就是不听!”
下一刻,没等新一轮麻醉针的散落,那匹雪白的北极狼已经一跃而上,想要将灰狼赶走一些,好拉开距离,两只狼撕咬着对方,都想要用尖尖的牙,在对方的身体上咬一口。
“致远,麻醉针!”灰狼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北极狼给吸引住了,只听朗靳廷一句,宋致远一摆手,众人手中的麻醉枪向着打斗中的两只狼一起发射,如牛毛细雨般的麻醉针从上往下散落,射在那两团的身上。
两具躯体,都遍布了麻醉针,几秒钟的时间,便在众人面前软绵绵地瘫了下去,趴在地面上。朗靳廷抚了抚宋弥深的脑袋,便径直地上去,将北极狼抱起来,转身往陈村旅馆的方向走去。
众人惊叹,他们从来没见过忠心耿耿的狼。
宋弥深跟上,不知何时从侧边闯出来的哈士奇吐着舌头,四处张望寻找主人,一见到熟悉的身影,便也撒着四肢,朝着宋弥深的方向飞奔而去。
“祝贺市民,警报解除,逃狼已成功被捕获,详情将进一步报道整理,请关注本台报道,FS电视台记者,宋永真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