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清市中心依旧一片光亮与欢腾。而位于清市东北角的陈村,已经从祝贺与爆竹声中归于平静,从旧的一年翻过了新的篇章。安宁,而平静。
嗷呜——
嗷呜——
嗷呜——
已然凌晨一点。地下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一只狼的踪迹,更是灰尘遍布于此,玻璃室早已被拆除,唯一一盏简朴的吊灯微弱地闪烁着光亮,发出电流的滋滋声。
男人站在吊灯底下,两指夹着一支烟,火焰点燃了香烟,烟一卷一卷地缥缈而上,像是一层纱,缓缓地升起,又缓缓地消散,在昏暗中蔓延,渐渐消失。
他的睫毛微微一颤,闭上了双眼。耳边是远处传来稚嫩的嚎叫声,有狼的,也有人的,掺夹在一起,他可以想象那副画面,月光下,狼引颈嚎叫,人侧立在狼的身边,想要忍住,却最终忍不住想要跟着身边的狼一起嚎叫。
他想起多少年前,那个被他狠心放进实验室的男孩。他躺在灰狼的身边,幸运地存活了下来,那时候的男人,站在玻璃的外面,每时每刻地盯着灰狼的一举一动,看着男孩的一颦一笑。
小男孩仿佛很健壮地存活了好几年,他笑着,布置下了第二阶段的计划。可他却突然消失了……
那天他像是发了疯,四处寻找小男孩的下落,差些便将管理的人扔进狼堆里……他恶狠狠地瞪着玻璃室里的灰狼,灰狼也用犀利的眼神怒视他。
不过不要紧,马上我们就可以见面了,儿子,你始终是我的儿子。
“阿诚,带着一号,我们出发吧。”
——
“致远,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送别朗靳廷以后,仨人准备沿着街道走回宋家。路途中宋弥深突然想起白天看见的那个少年,便截了车向城西郊外奔去。路灯将俩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城市的街道有五颜六色的灯,他们身后的灯散发出光芒,使他们的影子渐渐融合,在地面上只剩下一个淡淡的轮廓。
成梓喻慢慢地停了脚步,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走在前面的宋致远,他的背影总是那么好看,如此伟岸。宋致远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背对着成梓喻,他的睫毛宛如蝴蝶的翅膀,轻轻地扇动了一下。
“秘密之所以为秘密,不就是因为没有人知道吗?”宋致远站立在他身前,一动不动,成梓喻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他的嘴角上扬过,又落了下来。“既然是秘密,又为何告知我。”
成梓喻一愣。
花了好多年去守护的秘密,早已经一点一点地重见天日。我有一个秘密,能够知道它,理解它的人只有一两个,而他们却都不是我想告知的。我所有的心事,都只想让一个人知道,那就是你。
“致远……我……”成梓喻心里纠结,他很想将他的所有心情都告诉他,他心里有一千句一万句表达心意的话,却只能偷偷地埋在心里,换成一壶清酒。站在原地不动,快要到喉咙的那几个字,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如鲠在喉。
附近小区里的喧嚣已经恢复了平静,周遭的建筑都入了睡梦之中。成梓喻心里禁不住一抹晚风带来的微凉,成霜般冷静了一片。这些年来我做的清梦,怪不得你来扰了我,我心甘情愿。
只是我,我才是无端扰你清梦的那个。
“没事了。”成梓喻咽了咽口水,晃了晃不清醒的脑袋。没事了,就当做相安无事吧。
他快步地走到宋致远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看着他那张侧脸,成梓喻心里一甜,只要一直这样站在你身边,和你并肩,我已经很满足了,何必再多说什么呢?
“仔鱼。”宋致远伸手一把将他扯过来,紧紧地把他拥入怀中,他身上的成熟气息混合在成梓喻的气味中,两种气质不同的气息相互融合,被抱着的成梓喻睁着眼睛,不敢相信这不是梦境。
感受宋致远在他耳边的呼吸,他无比的满足。还来不及回抱他,宋致远便微微地离开了他的怀抱,两只手按在他的肩上,俊气的脸庞逐渐靠近,靠近,再靠近,最后停在了离他的唇只有几厘米的位置。
宋致远眸子里也有波光,他含情脉脉的样子让眼前的人脸红了一片,忍不住便亲了上去,一只手扶着成梓喻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落到他的腰上,轻轻地按着他衣下结实的肌肉。
他的吻落下之时,竟然如此强势,狠狠地覆盖着他的唇瓣,用力地吮吸,许久才离开了他的唇,宋致远的眸子简直要将他深深地吸了进去,宛若黑洞。成梓喻的眉头一皱,呆呆地眨了眨眼。却又被宋致远的吻再次包围而失掉了理智。
这次确实温柔的吻,他扶着他脑后的手掌往下移,直到他的臀上,轻轻地搭在上方,却能感受到对方结实的力量。他柔软的舌头很快便撬开了成梓喻的齿,热烈地去寻他嘴里的舌头,另一边双手却紧紧地将成梓喻的身体往自己怀抱的方向拉近。
两具结实的身体在微弱的灯光下紧紧地贴近,直到俩人小腹一阵狂热,某个位置有了强烈的反应。
“仔鱼,都是你害的。”宋致远的唇离开了他,向他使了往下看的眼色。伏在他臀上的手往前移,轻轻地抓住了成梓喻右手,微微地往自己有反应的部位拉去。将他的手放在上面,自己的手放到对方同样的位置上。
宋致远轻轻地一抓。
“这也是我的秘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