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个头啊,今天是除夕啊!”这么大的日子,当然是要回家和家人吃团圆饭了,我哪能跟着你四处走啊?
宋弥深推辞着把脸别到一边去,双眸不经意便对上了两只宛若宝石的眼珠子。一团白色的东西正趴在沙发上,她的身旁,吐着湿润的舌头,侧着脑袋凝视着她。惊吓地转过头来,发现正对着她的,也是一团白色的东西。
“啊啊啊啊——”吓得她整个人坐到了朗靳廷的双腿上,两手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了他的颈窝间。“我真是作死啊,干嘛要来一个家里养着狼和狗的人家来啊……”
朗靳廷慢悠悠地靠在沙发上,还伸出手欣喜地抓了抓北极脑袋上的毛,嘴角得意地上扬,并且用宠溺的眼神奖励它,北极收到了主人的奖励,便突然间兴奋了起来,它凑近朗靳廷,用脑袋蹭了蹭朗靳廷的手臂,又蹭了蹭宋弥深的背脊。
她整个人僵直了似的。
“你让它走开啊……”几乎是带着哭腔,宋弥深内心近于崩溃了。“师兄我跟你去还不成吗,你让它走开啊……”
朗靳廷笑,用手抚了抚她的后背,“这么大个人了,还能被狗吓成这个样子,真是服了你了……”
然后手一扬,北极便乖乖地从沙发上下去了,安静地蹲坐在小哈身边,侧着耳朵凝望朗靳廷。他没有将宋弥深放到沙发上,而是强硬地使她转过身来,背脊抵着他的胸膛,正对着两团白色的东西。宋弥深紧紧地抓住他的裤子,还想着返回方才的姿势,让她感觉到安全的姿势。
“北极和小哈都不咬人,它就是喜欢你才和你亲近的。”朗靳廷的语气非常缓和而温暖,在她的耳际宛若是轻抚水面的春风,她的心竟然有些沉静了。“小深,我和老陈叔都很喜欢这两种生物的,他们比人更真诚。”
宋弥深依旧紧紧抓住他的裤管不放,一脸抗拒,甚至连自己手臂上有伤都忘记了,只顾着眼前的一狼一犬,她简直无法相信朗靳廷小时候是如何生活的,和一头狼相依为命吗,噢,天。
“你瞧,你不是挺喜欢北极的异色瞳嘛,你不是觉得小哈浑身毛茸茸的很可爱嘛……”朗靳廷心里想着他喜欢这俩家伙,可他夫人却害怕得不得了,这可不行啊,这日子没法儿过啊!于是便对她循循善诱,牵着她的手往北极的方向拉去,“其实像北极这样的哈士奇,完全是个中二货,它蹭你就是喜欢你嘛……”
刚触碰到它的毛发,她便迅速地缩回手,紧紧地抓住朗靳廷的薄毛衣。“害怕就是害怕,我不要克服!我以后不来你家了还不行吗?!”
朗靳廷整张脸迅速地冷下来了。他一把抓住她的双肩,把她按倒在沙发上,双手撑在她的耳朵旁,低头往她的颈脖间、脸上蹭,像北极以往蹭他似的去蹭她的脸。
“靠,你干嘛啊!你是狗吗!”他的头发划过她的脖子,弄得她皮肤上一阵痒,不由自主地扭了扭身子,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又抓过她的手,往自己的脑袋上去,双眼亮铮铮地盯着她。“小深,你摸我吧。”
“……”神经病啊。
“摸我啊。”朗靳廷眸子里徜徉着期待,方才她的指腹触碰到他的皮肤,那种舒服的感觉真的好奇妙。想着想着,他便引导地拉着她的手往上抬。
宋弥深轻皱着眉头,但还是伸过手去抚摸他的脑袋,然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而朗靳廷却是两只手撑着,半跪在沙发上,微微地笑着,露出满意的神情,随后,轻呼了一句,“好舒服啊!”
“……”
本来还蹲坐在地上的北极眼睛睁得老大地看着沙发上的两个,看着宋弥深摸他的脑袋,它不满地发出了悠长的“呜呜”声。每次朗靳廷抚摸小哈的脑袋时,它总是乖乖地在一旁,翘着脑袋等待被抚摸,看着朗靳廷脸上那满意的笑容,它等不及地突然站起来,两只小爪子轻轻滑过宋弥深的手臂,然后趴在沙发边缘上,吐着舌头哈哈地盯着她的手。
“我们家一家三口都喜欢被摸。”朗靳廷耸耸肩,解释道。
一直很安静地坐在地上的狼,眸子冷冽地盯着眼前的三个家伙,毫不客气地起身走开,以表示无聊。
“它现在全身上下每一根毛发都在争先恐后地叫喊着:摸我啊摸我啊!”他笑着说,抓着她僵住的手便往北极的方向去,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生怕她又挣脱掉,直到两人的手都放在了北极的脑袋上。她的手被的朗靳廷的手覆盖着,他带着她的手轻轻地摸着这只哈士奇的毛发,还故意牵着她去触摸它的耳朵。
“你看,狗其实一点也不可怕……”
“喂,你摸够了吗?”
“小深,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摸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