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设在酒店八楼的包厢。
说是婚宴,实则极其简单,统共才坐了三桌人,没有结婚典礼。新娘淡施脂粉,穿一身红色的套装,娴静羞涩的坐在小唐身边,很是小鸟依人。
小唐脸微红,衬托出满面的幸福笑容,此刻身份特殊,全没了平日里的油劲,只知憨厚的招呼大家吃喝。于是席间的主动权自然而然的落到了老谋深算的老宋手里。
他言而有信的率领一帮眼馋的小伙子,对小唐夫妇发动屡次进攻,深挖广掘,愣是搞清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第一次牵手,第一次kiss等种种能够满足大家好奇心的情形,掀起一浪又一浪的**。
“求婚的时候,有没有下跪?”老宋继续逼供。
“不记得了。”小唐被灌了好几杯酒,早已是脸红脖子粗,舌头都有点大,于是想借酒装失忆。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会不记得?好好想。”
“真的不……跪了。”小唐多有眼色,一见老宋又去斟酒,赶紧老实交待了,再灌酒下去,洞房都困难。
“跪的左脚还是右脚?”
“…….右脚。”
……
“审讯”还在继续,我偷眼看表,八点半,已经闹了快两个小时。在这样热烈的气氛中,我也被熏陶得面颊滚烫,呼吸困难,明显是火生了。
看这情形,战火应该不会烧到自己身上,但深知老宋这人城府极深,出神入鬼的,我不敢大意,于是瞅个空子,偷偷溜出去换换气。
等了半天电梯,潜到一楼,顿时安静了许多。金壁辉煌的大堂内,一盏气势如虹的水晶吊灯刷的垂于正中央,在油光可鉴的地砖上浮现出清晰的倒影,亮堂堂的不胜耀眼。
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嗒,嗒。”引得前台几个服务生下意识的抬头看我。
一直走到玻璃门外,融入自然的夜景中,我才长长吐了口气。
三月的夜风还是寒冷刺骨,猛然间吹来,简直要穿透我的身体似的,这才后悔没穿件大衣就出来了。
身后的酒店,不远处的酒吧,餐馆,娱乐城,到处都是霓虹闪烁,莺歌燕舞,正是纵情欢乐的好时候。可孤独的人永远是孤独的,热闹喧哗只能映衬得这份孤独更加明显,不想承认都不行。我自思并不愿做个多愁善感之人,但当此情景,还是感到阵阵寂寥。
“请问,要帮您叫车吗?”门童很礼貌的问我。
我连忙摇头,想想还是回去吧,灯红酒绿的夜晚,孤身站在酒店门边,确实有些奇怪,很容易让人误会。
返身上了八楼,有些汗颜,迂回曲折的廊道,一时记不清该往那头走,最该死的是出来的时候没记一下房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