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佛法的修行,张啸天本不是很热衷,但面对禅学至高无上的功法,他最终选择了接受。
如果洗涤心灵的诱惑还不够充分,那么当初悟空大师传毕生佛力入他体内,最终又机缘巧合之下和自身各种力量糅合为一,形成如今这般佛道皆可修行的怪异灵力,这样的情况下,对于他来说,修炼道术还是修炼佛法,都只是不同的法术而已,根本就不分派系的差别。
这般下来,辅修佛光普照,只不过是兼修一门时刻清净心性的秘术一般。不过让张啸天烦恼的,还是时间问题。无论是混元功,还是佛光普照,都是某一个领域一等一的至高武学,无一不是需要深度的揣摩和认真的修炼,自然不是短时间可以一蹴而就的。而如果想把两门,甚至更多的功法同时修炼好,不得不需要大量的时间积累!
可是对于张啸天来说,时间,正是他最缺乏的!他不能整日里慢悠悠的修炼,不能任由十大派控制着当做御敌机器,他有他的仇恨要去亲自处理,他有对小黑的承诺要追寻实践,这一切都不允许他慢慢等下去。所以他不得不想出两全的办法来。
混元功法作为主修功法,旨在提升境界修为,是一定不能落下的,而佛光普照之法能够时刻洗涤心境,消除自身难以察觉的诟病,对于修行也很有益处,所以也要兼修。其他的,炼体术“阿释迦大炼真”现在也能修炼大成之境,不过炼骨、练脏、练髓每一个环节都不再像原本小成境界时那般容易修炼,此事急不得,倒是个水磨工夫,可以慢慢来。
整理一番之后,张啸天最终决定还是将大精力投入在混元功法上,佛光普照功法在夜间休息时修炼,因为这个时候整个夜空下都无比安静,坐在月光下让他有种心灵无比空虚的快感。至于炼体术,张啸天直接将眼睛瞄向了铜人阵!
铜人阵几乎是每一个佛门寺院都会设立的历练场所,不过广恩寺作为佛门第一大派,寺内的铜人阵可不仅仅是历练那么简单,铜人阵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难度一般的普通历练,还有一种则是无比艰险的生死之地!
之所以设立后者,也是出于无奈。要知道,但凡凡人,没有几个心中不牵连一些凡事,尤其遁入空门者,十之八九都是凡俗间有大刺激所致,他们修得高深佛法之后,难免有一些心性不够的想要下山报仇什么的,门派也不好直接压制,所以弄出一个九死一生的试炼铜人阵,只要穿过了铜人阵,就允许出门派。
不过广恩寺的铜人阵自设立以来并无几人闯过,仅有的两三个人进去后也都没能出来,所以张啸天也犹豫好久。不过念及自身处境,他最终毅然选择进入。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踏入铜人阵后,方丈就遣派楚大师来到了铜人阵机关控制处,牢牢监视着他的安危!
铜人阵内机关无数,进来之后基本上没有喘气休息的时间,必须不停地抵抗里面机关铜人的攻击,还要时时提防各处的陷阱、暗器。张啸天将神念牢牢控制在身体一丈方圆,手提君子剑谨慎的向前。
因为位于地下,铜人阵内漆黑一片,修士只有到了筑基期以上才能靠着神念在这里穿梭,可是对于刚刚掌握神念的筑基初期修士,这里复杂的机关暗器简直是避无可避,也只有像张啸天这般神念达到了筑基后期的程度,才能勉强避过一次次险关。
先不说张啸天本人,铜人阵控制处的楚大师自打张啸天进入后就一直不停的冒冷汗,无数次都差点忍不住要出手相救,好在张啸天在紧急关头都险之又险的避过去了。不过即便这样,楚大师也暗诽遭罪。
时间匆匆流过,张啸天在铜人阵内已经整整七天过去了,连住持方丈都忍不住过来探望了一下,因为照他们估计,如果顺利的话,只需一天就能度过了,而一旦被控住,筑基初期的修士几乎是没有可能出来的。
可是在监控之处,另二人震惊的是,张啸天正凭借着肉身,生生与无数的铜人拳脚搏击,仅仅靠着法力护体,硬是在无数攻击包围下稳稳站在地上!
到现在二人才明白,张啸天当初说进去试炼的意思了。这哪是闯阵,这分明就是一种另类的遭虐修炼!
可即便是广恩寺真正的苦行僧一脉,也没人敢这样做吧?看得二位佛门高人不住的“阿弥陀佛!”,暗道张啸天的不凡。
直到又一个七日功夫过去,张啸天才从出口处慢步走了出来,在楚大师的眼里,此时的张啸天完全成了一个血人,厚厚的血痂蒙着脸,但还是掩不住那双坚毅的眼眸!
矗立片刻之后,他就因脱力晕了过去,楚大师只好将他带到了方丈居住的白塔上。
“师侄,你如何看张施主此人?”老方丈看着遍体鳞伤的张啸天,突然轻声问起楚大师。
楚大师不知道方丈为何有此一问,不过还是感慨着说道,“张施主虽然平日里沉默寡言,也有些孤僻独立,不过他自强不息,坚韧不拔的毅力,还是颇为难得的,尤其是这一次去闯铜人阵,居然能够不顾生死的在里面修炼,这种决心也是世间少有啊。”
“是啊,如此奇才若能留在我广恩寺该有多好啊。”老方丈收回看向张啸天的眼光,随手拿出一些药粉来,亲手撒在张啸天伤口上,长长叹气。
听到方丈如此说,楚大师顿时大惊,有些为难的行礼解释,“方丈师叔,张施主是十大派约定好的抗魔使者,我们怕是没法据为己有的,此事弟子已经代表我寺立过誓言,估计有些难办。”
“阿弥陀佛!老衲只是有感而发,师侄不必为难。即便张施主没有这个约定,其实我广恩寺也容不下他啊。哎,此事你还不到知道的时候,带张施主下去好好修养一番吧,过些时日,也该到了元宗派人来接他了。”
老方丈无奈的叹口气,摆摆手回屋去了,楚大师分明在后面感受到了那种无奈和凄凉,不禁也是长叹口气,轻轻抱起张啸天,嘀咕着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