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欠瑾大多数时候会能从她这些几乎遵循本能说出来的话里，看到她的内心。
但是，只有在吐槽的时候，赵小然才是真实的。
她有一些伪装，习惯深入骨髓。
早在宁欠瑾没转学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几分。
—
转眼就到了次年六月，中高考来临。
赵小然没有一点紧张意识，中考前一天晚上还在熬夜玩手机。
[亡狱妖]悲话真的很好看啊，你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酒曲]你还有时间看小说？
[亡狱妖]对啊，我昨天晚上刚刚看完。
[亡狱妖]不就是中考吗，又不是考不上二中。
他们就读的初中是八中，八中是重点初中，二中是重点高中。每年中考，八中能上二中的学生都有考生的三分之一，赵小然作为重点班的学生，自然不担心。
宁欠瑾垂眼，不知道该怎么回她。
即使从年级前五十掉到一百以后，即使老师都放弃了她，她也没有什么感想吗？
宁欠瑾去相册里找到一张截图。
是和赵小然的聊天记录。
[亡狱妖]我今天英语课写试卷又睡着了。
[亡狱妖]然后老班走下来，就直接扯走了我的试卷，给了一个没卷子的同学。
[亡狱妖]还说，你不写就给别人写。
[亡狱妖]真的好尴尬啊。
截图里只有赵小然的消息，但宁欠瑾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她说，你要是不考试睡觉，就不会尴尬了。
宁欠瑾不知道赵小然看到这句话什么反应。
无所谓或者是难过？
总之不会开心就对了。
可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说了实话，她又不关心赵小然会不会难过。
她不知道赵小然上课睡觉是为什么，但也不想去帮她解决。
迟早要一刀两断的，这一刀，终究是要下去的。
—
邺忱堇的生命快走到尽头。
这个暑假，宁欠瑾和他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除了跟宋青衿和帝消保持联络，两人几乎与世隔绝。
等旅游结束，邺忱堇独自回了故土，宁欠瑾把他的遗书带回去给了宋青衿，让他转交给宋家夫妇。
宋家比去年冷清了几分。宋青衿越来越忙，宁欠瑾似乎感受到了宋零记忆里，这座宅子只有她和周姨刘叔三人的日子。
她回来已是八月底，宁欠瑾下回了卸载了近两个月的秋秋。
帝消知道她卸载了秋秋，所以没给她发消息，倒是赵小然和梁灭的消息比较多。
和上次一样，赵小然的消息只持续了两天就没发了。
梁灭倒是时不时来条欠揍的消息。
她点进动态，看到赵小然和一些人发的消息，知道二中已经在军训了。
赵小然的QQ是离线状态。
宁欠瑾看着她的资料半晌，点了几下屏幕。
然后又去联系人列表，再次删了一些人。
她盯着安安静静的手机发了会呆，忽然问淇单。
“你是不是可以看到外界？”
【肯定啊。】
“那你能看到赵小然那里吗？”
淇单看看旁边排成一长列的虚拟屏幕，思索一下，【理论上是可以的。】
“你能看到我也能看到对吧？那你就让我看看赵小然那里的情景吧。”宁欠瑾放下手机，看向拉着窗帘的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