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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乱世之咒

玄冰凝天一式,刚刚凌渊已是深有体会,莫说自己大师之能,便是宗师级别,一旦中招,也是必死无疑。可这破境,传说宗师之后又一进境,具体奥义也是早已失传,可为何自己明明连宗师都未勘破,却能悟得此真奥?

提剑一挥,冰封火灼,功法再高,却又如何?低首看过腰间玉笛,又凝望素衣消失的方向,凌渊只觉黯然神伤。此种伤怀间,不禁又想起了星知与紫嫣,也不知星知寻泪近况如何。

娲族的修行已有一年多,是时候回家里看看了,白光一闪,凌渊回到了自己小屋。小屋依旧是出去时的样子,没有太大变化,走出小屋,凌渊看到了正忙碌的父母,为何要去修行呢?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不好吗?

“回来啦!”凌渊他娘笑盈盈的看着凌渊说道。“忙一天了,累了吧,早点歇息吧!”凌渊他爹也笑呵呵的看了过来。

“嗯!你们也一样”言语间,凌渊望了望窗外,早已是月明星稀,漆黑一片。一颗流星划过,留下一道长长光影。娲族一年,原来地上才短短一日,凌渊一阵感慨。

娲族星域,魂域。

“银河星域的灵魂密度受不明力量影响,正急剧减少!”

“继续监控,查找源头!”

数万年前,女娲造就了人类,观察之余,守护便成了娲族们的职责。眼见人类一步一步适应并驾驭了生存环境,却也显露出诸多弊端,例如贪婪,暴力……可即便如此,娲族还是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其他的创造均以失败而告终,人类,至始至终都是其唯一的成功案例。直到数千年前,娲族才发现这根源的存在——灵魂,自此,灵系得以诞生。原来一直以来,所谓的造物都只能创造出肉体,至于女娲造人,只能说是个奇迹。

灵魂本质上也是物质,既能融于物质,孕育出生命,也能湮灭物质,迸发巨大的能量,类似于火中阴与阳,阴阳交融——混沌真火,阴阳湮灭——离火净世。这种能量乃是紫晶来源,只是紫晶尚不稳定,这个更难利用。

除此之外,灵系还发现灵魂的一自然天地。

所谓天,即上升之完美灵魂,终于得睥睨天下,俯瞰苍生;所谓地,即下沉之瑕疵灵魂,或者碎裂重组,或者一碎再碎,灰飞烟灭。成天则入永生,入地则再轮回,浮浮沉沉,无穷无尽,不生不灭,自然平衡。而如今,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看来会有大事发生,魔法学院高层也是大为震惊。

“一定要彻查此事,找出缘由!”

翌日,枫林,湖畔。

枫红如血,细水无声,只是山坡空空荡荡,枯黄一片。想要铭记什么,却怎么,依稀的记忆,越发的模糊?一曲笛声罢,风中红叶散,凌渊伸手接过一片,赤红的冰凉。

白光一闪,兀上河岸。

断壁残垣之下,乱石林立,杂草丛生,鸟鸣凄凄,人影寥寥,不见昔日繁华,却是那兀水,默默流淌依旧,不改岁月如斯。一场洪流,洗净了繁华,也冲散了知嫣。

独坐堤边,凝望远方,阳光温热,草坪松软,不知不觉,已经魂游物外,鼾声阵阵。

山青水秀阳光好,一路遨游九天上。梦里凌渊竟是一只猎鹰,雄踞长空。

却是忽而,前方一阵浓浓黑雾,紫黑电芒闪烁,如此天地异象,不知因何。俯冲至低空查探,不料却有一股宏大引力,将凌渊整个吸了过去。凌渊顺其自然,深入浓密雾气之中。

黑黑的雾气里,竟有数不胜数的灵魂,紫电缭绕下,一块紫黑巨石,上书——往生之门,一旁有一黑色漩涡,凛凛幽寒,伴随强大吸引力,凌渊不知不觉往漩涡移去。只是这往生之门貌似有些诡异,隐约有阵阵惨叫由内传出。凌渊一个激灵,奋力扑翅,总算飞了出来。

总算逃出生天,可是有些饿了。梦里的世界还真是有求必应,正饿着,酒家就出现了,“小二,来点好酒好菜!”“好咧!”此时凌渊已恢复人身,酒肉上桌,张口便吃起来。

“咦?味道怎么不对”再一看,竟然是一桌草!“小二,你给我出来!”

“哈哈哈!”一怒之下,凌渊也梦醒了,却见一旁一个人影一手拿着一撮草,一边捧腹大笑。再一看,竟然是星知。

“好你个星知,这么久不见,一见面就捉弄我,看我不打你!”语罢一跃而起,追了出去……

“韩星知,你不是去寻泪了么,咋跑这儿来了,这连个人影都没有?”两人端坐草坪,凌渊问道。

“我听说前方通州,天有异象,便来碰碰运气,话说你不是要去办大事了,咋也跑这儿来了?”星知答道,亦不忘反问一句。

“哦,没事,闲来逛逛。刚刚做了个怪梦……要不一起去看看?”凌渊欲言又止。

“啊,啥梦?又梦到玉莹妹子了?”星知半开玩笑。

“唉……”凌渊长叹一口气。

通州,地处兀水之边,北接帝京,东临原海,历来是水陆运输的枢纽之地。这里交通便利,自然也成了繁华无比的商贸重地。

一个月前,战乱刚过,百废待兴,通州米市,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便宜啦便宜啦!大米一千文一石!多买多送!”一家店铺小二正卖力的吆喝,吸引了不少来人。

“小二,你们家大米多吗?”斗篷下,一黑衣人问道。

“多啊!客官您要买大米找我们就对了我,全通州城就我们家大米储备最多,而且质量上乘,价格便宜!这位客官您要多少?”小二热情的回答着黑衣人,俨然只是把黑衣人当做一般客户。

“好!既然如此,我全要了!”黑衣人抓了把大米瞧了一瞧,似乎非常满意。

“什么?全要了?!”排队买米的众人纷纷一阵好笑,似乎这是他们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这位客官,我想您误会了,我们这天安米行,单单这家分店,就有大约六百万石,更不用说所有分店加起来了。”小二依旧堆着热情的微笑,仿佛是在和一个刚来通州的小白说话。

“好!非常好,除了你们分店的,再给我们准备一千万石!”斗篷下,黑衣人嘴角勾出一个灿烂的弧度。

“什……什么?!”排队的人,皆是一片震惊,然后则是一片愤怒,“诶?那我们呢?我们可是排队排了好几天了!有钱了不起啊!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

小二的脸上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非常抱歉这位客官,按我们店的规矩,只能先满足这些排队顾客的需求,您要的六百万石,只能再做打算,而其他分店的调度,也还需要一定时日。”

“无妨,就先要五百万石,另外的一千万石大概什么时候能够调度妥当?”黑衣人淡淡一笑。

“大概十日左右吧!敢问客官是要将大米运往何处?我们米行有专门的漕运船队,可否需要代劳?”小二恭敬的回道,并不忘拉一把运输的生意。

“哦?这么说连寻找船队之事都给省了?!早就听闻你们米行的名声,没想到服务这么周到,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啊!哈哈哈!你只需将粮食运往昌州的薛家商会,自然会有人将钱交付于你!”黑衣人朗朗一笑,便带着两名随行侍卫,扬长而去。

“原来是薛家商会,难怪这么大手笔!”留下小二怔驻原地,轻叹道。

昌州,一豪华府第内。

“战乱和水患真是好东西啊,瞧你们这大米,三千文一石还供不应求,侯大人这回可真是抓住了机遇,赚的盆满钵满那,哈哈哈!”一肥胖男子,一身华丽官服被撑的几乎要裂开,端坐内堂之上,一边轻啜香铭,一边缓缓说道。

“哪里哪里,要不是韦大人及时提点,我侯某哪里能把握这种机会,等这粮食全部卖完,一定少不了韦大人的好处。”内堂另一边,是一矮瘦男子,也是一身官服,却是没有胖男子华丽。

“大……大人,不好了,前面薛家商会要免费发放大米!”一仆役急急忙忙冲入内堂,慌张说道。

“哦?薛家商会?去打探一下,看他们能有多少!”那名被称为侯大人的矮瘦男子一边停下手中茶杯,一边不紧不慢的说道。

“是,大人!”仆役闻言,匆匆离去。

“薛家商会吗?他们势力可不小啊!要是他们横叉一笔,咱们这钱可就没这么好赚了。”胖男子眉头稍稍一皱,似乎有一些顾虑。

“无妨,商人嘛,都是以利益为重,他们也就做做样子,量他们也不会发放多少。”矮瘦男子倒是淡定。

“嗯,侯兄言之有理,果然是商界中人。”胖男子刚刚皱起的眉头一阵舒展,痛快的大饮一口香铭。

战乱之重心,如此豪奢居处,依旧能保持完好,靠的可不是什么奇迹。

侯贯天家族,几世为官,人脉通天虽算不上,却也是积累了不少根脉,这当朝一品大员韦大人便是其中一脉,而如今这一代的侯贯天更是深谙商道,饱赚金银,尤其是这种乱中之财,侯贯天更是操纵的游刃有余。

石秋暝来昌州之初,侯贯天便从韦大人那儿得到消息,遂在通州米市大肆收购大米。如今这大米由当初的的五百文一石,升至如今的三干文,便是此人其中捣鬼。或许有人会问了,通州米市的大米不是才一千文一石,通州离昌州也没多远,算下运输费用,怎么也在一千五左右吧。这种想法从数字的角度来讲,是很有道理的,但是碰到侯贯天,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大……大人,不好了!属下刚刚查探到,薛家商会这次免费发放的大米,总共有五百万石!”刚刚出去的仆役这次又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什么?五百万石!这薛家商会,势力果然是非同小可啊,只可惜,遇到了我们,要不然,还真是称得上大慈善家了。”侯贯天对五百万这个数字先是一惊,继而在嘴角勾出了淡淡的邪异微笑,似乎那五百万石大米不是薛家而是他侯家的。

翌日清晨,薛家商会前已经排了长长几队,一眼望不到尽头。长长的队伍将整个昌州街道从城东一直堵到了城西。

“开仓放粮!”随着一声震天大喝,薛家商会的放粮仪式正式启动。

“大家从前往后,依次领取,每人一石,排队不要挤!”薛家小二们一边吆喝,一边忙碌。领到大米的带着喜悦感激的离去,排队的人们焦急的等待充满了期待。

“让开让开!官府办事,闲杂人等,迅速回避!”此时拥堵的街道突然闯出一队人马,原本就不宽敞的地面变得更加拥堵。

长长的队伍很快被冲散的七零八落,人群里充满了愤怒的声音,但没人敢真正与官府起任何冲突,很快,这队人马便来到了薛家商会的店门之前。

“来人啦!把这些大米都给我查封了!”为首男子端坐马上,一声喝令。后面衙役士兵闻令纷纷行动,驱赶人群的驱赶人群,贴封条的贴封条。

“慢着,这位官爷,我们薛家商会开仓赈灾,济世为怀,究竟犯了什么错误,你们这样不明不白就要查封我们的赈粮。”斗篷黑衣下,一个淡淡的微笑拦在了马前。

“济世为怀?不好意思,刚刚有人举报,说你们薛家商会从外地运来一批变质大米,意图毒害昌州百姓,我们也只是奉命前来查办此事!”马上男子不加思索便脱口而出,好像在说着一句十分熟练的台词。

“哦,那么不妨现在就查查看,看这些赈粮到底有没有问题!”斗篷下的黑衣,依旧是淡淡的微笑。

“这可是你要验的。来人啊,上刀,验粮!”马上男子一声令下,身后几名手下便各自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工具,捅进附近的粮袋里。空刀入,绿刀出,只见那几名验粮的随从手中的验刀里,都是满满的绿色发霉的大米。

“这……怎么可能,抛开天安的信誉不说,这批大米可都是他亲自验过的,难道说,是验刀上动了手脚?”斗篷下的男子心下也是一惊,却是不动声色,正要上去查个究竟,却被马上男子拦住。“怎么,证据确凿,还要上去做什么?来人啦,将这些大米全部给我封了,另外你们这里谁是薛家商会的管事?跟我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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