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已经入冬,虽不是三九天但是寒意却是那样的透彻骨髓,我们娘仨个也从此开始了困顿的日子,这是妈义无反顾的选择,当时说不出这是对还是错,但是跟着妈吃苦也是我不二的选择,她们事先在二姨家附近找了个草房,本身这就是城外,而这个房子又是最最靠边的一座,出了门前院是其他人家,后院和西边就是稻田地了,空气倒是很好,在原来的家住家都是很紧密的,得坐车很远才能到郊区的。虽说18.9岁这个年季是浪漫的花季,可是我感受不到浪漫,也感受不到身边空旷的美景带来的清新,只有抑郁,真的只有抑郁,有时早上醒来睁眼看到不是家里的天花板而是一面纸糊的棚,知道这不是自己家,委曲想哭的情绪立马上来,后来妈总说我的起床气很大,其实不是,那是一种无家无靠的情绪,与起床气无关的,只是我没说出来。现在不愿意回想那时候,压抑,我感觉我最应该美好的少女时代就是在这样悲伤的日子里悄悄滑过去的。以至于后来怎么回忆也没有那个季节美好的画面。初恋也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无疾而终的,因为我这分崩离析的家。草房里很破旧,没有原来家里亮堂,这些都可以忽略,主要是冷啊,我现在都感觉十八岁那年的冬季是真冷啊,彻骨的寒意一直到心底,心里喜欢的男孩子到家里来看我,没有一点喜意却是浑身颤抖,上下牙都不住的咬出动静来,真不知道当时是冻的还是什么,嘴里还说着不着边际的谎言,因为这边的同学(因为中考曾经来这里念了一个学期,)都知道我是个家境不错的孩子,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家没了,更不想让这个人知道这些,那与虚荣无关。那是一种敏感脆弱掺杂着卑微退却的心境,带着这种心情不但不敢往前迈一步甚至连敷衍的应对都做不到,送他出了我所谓的家,看着他的背影我站在大门口欲哭无泪。那个冬季寒心的事真不是一两件。姐比我大六岁,也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大家都打算给姐安排合适的人相亲。当然这个大家里面不包括姑姑家的人,两家族的人因为爸妈的变故已然成了敌对的仇人,当然妈妈这边情绪更激烈些,台面上是爸爸不要妈妈了嘛。我也偶而去姑姑家,但是少不了替着妈她们挨骂,还不敢还嘴,那是边骂边哭的主儿,咱有啥招,只能心更烦乱,本想着出来散散心,哪想会更加闷了呢。可是后来接连介绍的相亲的主儿都是不入眼的,姐是听惯了她们话的,也很懂事,知道现在不象以前衣食无忧了,正可哪找工作,但只要有她们合适的人选姐就得去相,我们开始也很好奇都是什么样的人,和两个姨家的妹子相约偷着去看,这一看不要紧,只见一个一米六左右个头儿的小子,一张嘴能让我吸口冷气,上下牙都是双层的,其余也就不用多做描述了,就这口牙就够倒人半个月的胃口了,姐回来后脸色很冷,哼,不冷才怪,姐姐长得不算倾国倾城也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啊,哪次来姥家在街里走一圈不会带几个尾随的爱慕者啊,这主儿的长相就算我这样的都过不去,何况是她呢,那时候我也没多想,毕竟长辈都是好心,肯定是按咱家现在的条件给匹配这样的人的,而且二姨也说了,咱们家的孩子长得都标致,你们是看惯了,这要是找对象能有多少象咱家孩子长相的,说的也有道理,也许这咱家孩子里面不包括我吧,但是这话听着也还受用。当然这个双层牙的豆腐倌儿是不成了,大家又去寻找下个目标,后来姐姐也有些烦了,我就给她出主意,(毕竟看书多的人就是懂的多,但是我那书也是看的有点杂,哪方面都有,)我说你相亲吧,先不看其它条件,单看长相,分三种情况,第一种是第一眼看见了他再不想见第二面的,比如双层牙,这种人就没必要想了。第二种是见了对方没有好恶感觉,第二面可看可不看,这种人可以往下发展品品性格,第三种就是看一眼就喜欢的,这种好感是往下继续的基础。姐姐那是真听我的话,打那以后但凡相亲就依着我教的办法做的,其实这是女友书上写的,是很科学的。可是吧,姐姐遇到的多是第一种,几个姨都有点不耐烦了,咋就没有中意的呢,太挑了,把我姐弄到她们家里一顿数落,意思是好的是有,但是你家庭情况不允许咱们找那样的,你答对不了,所以就只能找条件一般的看,我一听就来了脾气,啥叫答对不了,啥叫条件一般,我跟姐说,婚姻是你自己的事,你不能因为她们对你好就得看她们的眼色行事,自己的事得自己做主才行。我可是有主见,但凡遇到这样事关重要的大事,我只拿别人的话做参考从不违背自己的内心。可是姐姐和妈很象,总会被人牵制着走,你有自己的思维为什么要听别人的摆布呢。那些天我一直在给姐姐洗脑,也非常有效。三个姨可是不愿意了,在给姐介绍了一个二婚的小矬子之后,一场三个姨和我的战争暴发了,姐姐在受不了她们连番轰炸的教训下和这个二婚交往了几天,我是瞪两个眼睛没看上这个小矬子,长的还没姐高呢,上我家来过,我妈也是看了直叹气,去了厨房就没出来,她肯定也在懊恼,女儿再不咋的也不至于配个二婚吧,可是她又是有苦说不出,这可都是她那帮好妹子给精心挑选的啊。我可不干了,他进了我家屋就没给他好脸色,本来我长得就不好看,尤其我要是冷着个脸那估计更是难看,我记得我说了句,真是落配的凤凰不如鸡啊,家境不好就只能嫁给武大样的人物啊。话是相当的难听,但是我觉得咋这么有道理呢,其实我也是在二姨家无意间听到了他们说二姨夫下岗了想在这小子家开的木材厂当个厂长,欧,就因为你的私利就把我姐给卖了啊。知道这个内情我这话要是说得好听那都对不起我这张嘴了,以前我是不吱声的人,可是你们这事办的是想逼哑巴说话啊。二婚走了后,我就跟姐说这个人肯定不行,别往下处了,坏咱名声,你是缺胳膊少腿,还是作风不好啊非得嫁个这样的。我姐听了我的话直掉眼泪,我知道她是受着委曲才同意的,在我心里,姐是个女神级的人物,不说找个高富帅咋也得有个人样的吧。姐第二天上午去了姨家,刚过中午三个姨就一起来了我家,我和妈都在,她们是来炮轰我的,我已经估计出来了,肯定是知道我对姐的洗脑了。她们先是挨个骂我不懂事,我据理力争,反问她们啥叫懂事,全听你们的就是懂事吗,她们说好心管你们娘几个还没落好啊,我说你们不是只答应管我妈吗,我们长大了不归你们管,再说如果真是好心管就别掺杂着自己的目的,啥叫好的我姐配不上答对不了,我们怎么就降人一等,我家这样的境地不是你们一手造成的吗,我家条件好过你们的时候谁敢来我家指手划脚的。你们咋不看看你们介绍的都是什么样的货色,这要是放你们身上,你们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嫁给那样的人吗,但凡有一个象个人样的我都不张这个口,再说了婚姻自主多少年了,就算我妈都没有权利包办我姐的婚姻何况你们只是亲戚,我把亲戚两字说的很重。我想我这样的话是她们万万没想到的吧,她们眼里的我从来都是默不作声的,哪里想到我不但说的句句在理还掷地有声,没有一句是胡搅蛮缠,也没有一句是泼妇骂街,后来她们说那你有啥权利管你姐,再说我们也只是让她们先处一段时间实在不行我们也不强迫她们结婚啊。我一听这个更来气了,有些话吧不给你们明说还拿我们娘们当二百五不成,我当时就反驳她们,我没有管姐姐婚姻大事的权利,但是我有责任教她做自己而不是个木偶,什么叫先处一段时间,明说不行嘛,就是你老公当上了厂长再让她们黄不是更好,你们把我姐当成什么了。这下她们都不敢吱声了,说到七寸了吧。走的时候三个姨都是抹着眼泪走的,我没有后悔自己这么做,反倒觉得是在捍卫姐姐的幸福,美着呢,让你们自私,让你们合伙欺负我爸,让你们连带着不给我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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