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看假不了。林家……养子林寒。”王教头摸了摸林寒脸颊上的字,“假如你有一天飞黄腾达,这记号无论到了哪里,都是一块招牌哩。”
“呃,那也起码得等到我有实力了再说啊。”林寒觉得有些憋屈,“现在那洒扫房的许大师,说什么也不允许我进行修炼,搞得我一天到晚只是洒水、扫地、做工……天呐,我究竟该怎么办?”
“这难道就不是修炼?”王教头轻描淡写的道出这一句颇含哲理的话语,随即挽着李教头的肩膀说道,“走,咱哥俩喝些小酒去。”唱着歌,两人便消失在了棍棒道场之中。
“怎么?他们两人的切磋,被你偷看了去?”韦薄云微笑着问。
“不不不。”林寒慌忙的摆了摆手,“我如果知道那规矩,一定不会……”
“放宽心些,我不会来责罚你。”韦薄云拿了根水火短棍在手,同时,将一根长棍抛给林寒道,“接着,我来测试你一下。”
托——
“多谢韦教头。”
林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内心之中,登时就把韦薄云想象成了林老爷。比如说,当他小的时候,林老爷就常常拿着把鸡毛掸子来抽他。现在想起来,林寒还可能得感谢一下那个昏庸无道的林家之主。
“小心下盘!”
话音刚落,韦薄云手中的短棍,就如同闪电缥缈一般,飞速的击向林寒的膝盖。
林寒长棍拿不太稳,因此还没来得及反应,林寒的膝盖就已经中招了。
“啧,不好。”韦薄云摇了摇头,“你的根基太薄弱了。按照寻常的情况来讲,像你这个年龄的小孩儿,理应能接下我的攻击。”
思索了些许,韦薄云皱着眉毛问道:“莫非林家庄一向以来不主张晚辈们修炼么?”
“修炼是天幕王朝的主流,林家庄怎么可能会逆反它?”林寒无奈的耸了耸肩,道,“我的兄弟姐妹们,都有修练过,可唯独我……”
“为什么?”韦薄云关切的眼神,三十多岁的年龄,使得林寒感到有一种父爱的滋味。
“呜呜……”林寒忍不住的哭了,连忙将脑袋埋进自己的胳肢窝里,尽量避免被韦薄云发现。
“呃,看来我一定是勾起了这少年心中不愉快的往事,罢罢罢,不提了吧!”韦薄云摆动水火棍,轻飘飘的在林寒的肋骨处一点,弄得林寒一阵痒痒,嘻嘻的笑了出来。
“你如果能连续三次躲过我的攻击,我就送你一份好处。然而,如果你被我连续击中十次,你就必须接受我的惩罚。”韦薄云拍拍手中的棍子,略带挑衅的说道,“如何?你有胆量挑战没有?”
“嗯!”这少年偷偷的擦干眼泪,扬起脑袋,坚定的答应一声。
这一大一小,一高一低,一壮一瘦,当时当地就在那道场中央比划起来,各自 都聚精会神的计数着比分。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时辰。林寒的接受能力相当惊人,从刚才的一无所有,直到现在,他的躲闪能力已经出人意料的初具规模。
“好小子,果然是颗百里挑一的苗子。”韦薄云心中赞叹了一声,随即却又有些失落的叹道,“只可惜他现在进入了洒扫房,不可能成为我的弟子,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其前途更是不可限量,但愿姓许的老家伙,不要浪费了这个奇才。”
“嘿哈——”韦薄云轻声一喝,打出了第三记攻击,须知前两下,都已经被林寒给巧妙地躲了过去,他有心要试一试看,这小苗子能不能躲得过第三次进攻。
“击打路径:中央。击打方向:微上。目标地点,咽喉。嘶,这一招真比较棘手……”只在一瞬,林寒的脑中就做出了一个基本的判断,经过一眨眼的处理,他敏锐的思维最终定下一个结论道,“两败俱伤之法!”
何谓两败俱伤之法?即林寒并不去躲避韦薄云的攻击,因为就凭他现在的实力,无论怎么样的躲避,都将会是徒劳无功,与其浪费精力溃退,倒不如狠下心来看一看韦薄云的反应。
呼——
对韦薄云的攻击视若不见,林寒持棍的右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逼韦薄云的咽喉。
“这小子!竟然用这损招。”韦薄云心中一阵笑骂,果然如同林寒所预料的,他轻车熟路的将水火棍一收,嘭的一下,击飞了林寒手中的武器。
“你赢了。”韦薄云说了这三个字后,随即微笑不语的看着林寒。
“教头恕罪!”林寒啪的一声半跪在地,“刚才是我无礼了,请教头责罚。”
“何来责罚一说?快起,快起。”韦薄云一把拉起林寒,眼神中间充满了矛盾,因为他总能隐隐的感觉到,眼前这个少年现在虽然穷困潦倒,但这终究掩藏不住他本质上的一股气概,似乎以后的整个世界,都会因为他而颤抖。
“呵呵,但愿这只是我的凭空臆断。”韦薄云费力的一笑,“现在的天幕王朝,固然腐败不堪,但总归比战乱频繁要优美的多。”
甩了甩脑袋,韦薄云顿时觉得清醒了许多,从袖口中取出来三页纸张,大咧咧的交托林寒道:“拿去擦汗!”
“擦汗?!”林寒听得莫名其妙,这上面似乎写有许许多多的内容,可韦教头却说,让他拿去擦汗?!
“教头,这玩意儿……”
“你就别跟教头客气啦,回去休息吧。”韦薄云拍拍林寒的肩膀,“记住,一定要擦干了汗,然后才能进行休息,知道么?否则,必将引起一连几天的重感冒,会耽误你修炼的进程的。”
“是……”林寒的双眉微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满脑袋雾水的离开了神棍厅。
看着林寒瘦弱的身影,韦薄云忽然拍着自己的头皮一阵傻笑:“韦薄云啊韦薄云,那小子不过刚刚才和你认识,你为何要对他这么热情?”
思量了多时,韦薄云内心中似乎找到了答案,他便摇头晃脑,操着醉拳一般打出棍棒道场,口中呜呜浓浓的,不知道在叨叨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