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遥几乎是跑着回到了房间内,发觉房内有了很大的变化,原来的木制床已经换成了光滑的石板床,多了一个木制柜,柜子旁还放着一面全身镜,那上面贴着一张字条,字条上用篆书字体从左自右竖写道:
叶姑娘
这里面放的是一些生活必需用品
衣服请叶姑娘一定要穿上
这是规矩
琳琅阁呈上
清瑶心想,这应该是秦叔吩咐人弄的吧,她打开柜子一看,里面有布鞋……还有好几套素色的对襟长裙,那些衣服上面绣有一些简单花纹,因为绣有花纹,清瑶的这几件衣服看起来比这里一般的人所穿的纯一色的粗布衣漂亮多了。
不过现在清瑶所穿的这身玉绿色的紧身衣是用自己头发变幻而成的,能避免自己受伤的保护衣,况且她现在没了神力,只有穿着这身衣服,她心里才会有安全感,因而她是不情愿换下它的。
可是人家都已经把衣服给送来了,要是不穿的话,恐怕不妥,我初来乍到的,还是循规蹈矩些,免得引起别人的反感。
她想了想,凭意念让穿在身上的紧身保护衣自动褪去覆盖在颈上和手上的衣物,露出了白皙的皮肤,接着她驾轻就熟地把对襟衣往身上一套,穿好后,看上去别有一番雅致的韵味,这对襟衣很好地遮住了她里面所穿的那件紧身保护衣。
她往全身镜前一站,看了看,心想,好了,以后就这么办,只是这右脸的紫斑,真不知道要到何时那个女人才会帮我这块斑给清除掉,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夏漠之地,一般人只能穿着纯一色的粗布对襟衣,上面没在任何的纹样进行装饰,而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人的衣着就相对比较华美了,衣服上的纹饰多种多样,很是精美,因此在这夏漠之地一般通过衣着就可以断定此人的身份高低,不过清瑶现在还没注意到这点,只把这些衣服当成是普通的衣物。
这时她感觉门外好像有人,她迅速地过去,把门打开,只见几个年轻的女孩装作没事一样,正匆忙离开,见她们走开了,清瑶也不想惹事,没说什么就把门给关上了,她感到不解,这几个女孩到底想干嘛?明明就没人愿意搭理我,怎么暗地里趴在门外窥探起我来,是对我感到好奇吗?不管了,我还洗个澡然后好好地睡上一觉吧。
她进到洗浴间一看,里边多了个漂亮的陶瓷样浴缸,一旁的架子上摆放着一些洗浴用品,她拿起一瓶写有花浴露篆书字样的小瓶子,打开瓶盖一闻,好香啊!这就是用来洗澡的。
她摸索着打开水源,给浴缸注入水,往水里倒入一些花浴露,用手搅匀,披着的头发自动卷成发髻,穿在身上的玉绿色保护衣从脚底开始渐渐变没,露出一寸寸光滑白嫩的肌肤,当她踏入浴缸,身子完全没入水里时,原本覆盖在身上的衣物刚好消失不见了。
清瑶洗了个澡,舒舒服服地躺到了床上,这石床睡着比木制床舒服多了,清瑶这样的极世人可都是喜寒之人,睡在这冰凉的石床上让她感觉很清爽,她心想着,睡个好觉,明天一定要早起,我可不能赖床让别人来催,这样多难为情呀。
第二天,清瑶起得很早,她穿上了对襟衣,她出门时,看到路上的人们,她能感觉到,这些人刻意的和她保持距离,没人愿意和她走得太近,见她来后纷纷都躲开了,清瑶心里有些郁闷,她可是很想和这些人好好相处的,她朝着离她比较近的一些人笑道:“大家早上好啊。”那些人见她主动示好,看了她一眼,愣了一下后,纷纷加快脚走开了。
是啊,清瑶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也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管它尴尬不尴尬的,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而已,又不冒犯别人,以后我就天天如此,我相信,坚持就是胜利,总有一天,会有人愿意搭理我的,清瑶无所顾忌地继续对着周围的人笑道:“早啊,早啊……”见人就说,那些人的反应在清瑶的意料之中,都没有给予回应。
之后的几天也是如此,清瑶依旧不气馁,再接再厉。
那些和清瑶一起工作的老奶奶,对清瑶少了些戒心了,虽然她们依然不愿意亲近清瑶,但是她们愿意在清瑶面前相互地交谈,不再像一开始那样,见了清瑶就不再说话,这算是一个进步。
清瑶也从厉奶奶那里打听到了一些事,这里的工作有很多种,男女分工相当明确,男的大多干一些体力活,女的大多干一些手工活,大家各司其职,尽心尽力的做好自己的事,只有表现好了,才会得到额外的赏赐。
这天夜里,清瑶进入了梦乡。
梦里,在一片枯木林里,有一男一女两个模糊的身影,年轻的男人手里拿着两个水晶样的吊坠,说道:“清瑶,你看,有了这两个宝物,我们以后就能随时通话了,你一个,我一个。”
男人这么一说,那张原本看不清的脸变成了清瑶自己的样子,可是男人的样子她却始终看不清,她接了过去,兴奋地说道:“真的吗。”
“真的。”男人很肯定。
“那你离我远点,我们来试试看。”清瑶说道。
“好。”男人说完转身就走,他人走远了。
清瑶叫了他一声,“译天哥哥,这么远就可以了。”
可男人却不理会她,越走越远,她急了,叫唤着,“译天哥哥……”向他跑去,而这时男人突然消失了,她急忙对着水晶吊坠叫道:“译天哥哥,你去哪里了,译天哥哥……”
可是没有人回应,紧接着,她手上的吊坠‘嗞’的一声碎成了粉末,她愣在原地,风一吹,粉末从她的手中飘散出去。
梦到这里,清瑶醒了过来,心里感到空落落,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梦里的人是我,我叫那个男人,译天哥哥,“译天哥哥。”清瑶叫出了口,觉得如此顺口,仿佛她曾经真的有叫过这么一个人一样,真的有译天这个人吗,还是说,这只是一个梦而已。
可是那个吊坠,当初她的确有过那么一个水晶吊坠,那时,吊坠里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后就碎掉了,梦里的那个吊坠和现实中的一样碎成了粉末,是真的也是梦。
是梦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