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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帖 茶香

古河月躺在太阳照射的院子里的草地上,身边传来些许花与草的幽香,露出舒服的样子,在那里享受下午的柔光。

“古河,来客人了。”从屋前走来的少女捂嘴欢笑着,看到古河月的姿势,忍不住笑道:“你在干嘛呢,古河?是不是要给源光君看呢?真是风流,哼哼。”

“什么?客人是源光?橘千啊橘千,你再这么调戏我信不信本小姐立刻让你回到你家去。”古河月从草地上跃起,恶狠狠地瞪着橘千,接着连忙抖抖身子,看着橘千说道:“可恶啊,我立刻就去。”

“别忘了告白啊。”橘千望着远去的古河月,笑着追上去了。

橘千是橘家的长女,也是橘家的继承人。古河月是古河家家主,她们自幼结伴为友,拉近两家距离,甚至在橘千离家出走时也可以藏身于此。而今,橘千与其父发生争端,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来到古河家久居。

两人在古河家调养情操,甚至令其女佣辞去,两人吟诗作乐,赏景而歌,日子不知有多潇洒自在。

“完全没了在橘家那种父亲的压抑。”橘千这样说道。橘千与古河月同年,今已十七岁大。其身材匀称,相貌非凡,宛如天仙下凡。古河月也不甘示弱,她也长发飘逸,肤色白皙,曲线完美,与橘千不相上下。外人来次拜访,每望见两人之貌,久久不肯离去。

“光君,您好啊。”古河走到古河家门外,对前来拜访的源光说道,“不知有何事来访,请进来与我和橘千一起饮酒作歌,可否?”

“我正有此意,愿与两位小姐交谈。”源光微笑着,在秋季下午柔光的照耀下,本来帅气的脸显得更加非凡。

古河带着源光来到内厅,这时,橘千也来到此地。

“啊呀!光君啊,你可算来了。”橘千笑着,低头走向桌旁跪坐下来。

“橘千小姐好啊,最近过的可好?”

“好,好着呢。”橘千一边笑着答道,一边将手握住茶碗,将茶喝掉。

“源光君要来一杯吗?”一旁的古河跪坐在橘千边上,摆出请的手势,示意源光坐下。

“好啊,麻烦两位小姐了。”源光礼貌地坐下,他一袭黑色短发随他落下,乌黑深邃的眼瞳里发射着日光的美好,真是个昳丽的美男子。

橘千拉着古河站起,走向厨房。“我们辞去了所以佣人,还请源氏之君谅解。”

“无妨。”

两人来到厨房,古河向橘千的头上砸下一拳,怒骂道:“橘千,你干什么!混账,你自己来就够了,偏偏破坏我与光君的机会。”

“哎呦!”橘千摸着脑袋,回手给古河一掌,骂道:“畜生,机会什么时候都有。我把你叫过来就是给你制造机会,你不懂啊!”说罢,便一个耳光抽向古河。

古河捂着脸,委屈的简直要哭出来。在一旁的橘千看着古河的样子,心声怜悯,指着厨桌上的茶具说道:“哎!看这些,用这些茶具给源君来碗茶吧,让他从到处都迷恋上你。别哭了,我带你来就是为了这些,抱歉啊,刚刚太激动了。”橘千抚摸着古河的脸,安抚着她。

古河抽噎道:“我知道了,下次别打这么重,很疼的。”

“好了好了,知道了。下回下手轻点,去,给光君沏杯茶。哼哼,然后和他独处,哈哈哈。”

“你笑什么!”古河用茶碗挡着通红的脸,开始沏茶的流程。烧水,煮茶,点茶……这些大家闺秀们样样精通。这不,一会儿的功夫,两碗冒着热气的上好新茶就被古河沏了出来。

古河和橘千回到客厅,出乎意料的,橘千突然拍手叫道:“啊呀,我记起来了一件我今天早上忘记的事,要赶快去办啊!”

“什么事啊?我怎么不知道呢?”古河露出怀疑的目光,橘千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想独处了?”

紧接着又笑着对源光说道:“真是抱歉,失陪了。我要赶快去办事呢,它日再见吧。”

说完,橘千唰的一下从客厅跑出。“橘千!”古河望着远去的橘千大叫道。

古河回头看向源光,低头说道:“失礼了,橘千她真是的。”

“无妨,这没什么。橘小姐应该是有急事吧。”源光笑着,在光下笑着,英姿绰绰。

古河彬彬有礼的将茶碗递给源光,又自己拿上另一杯,跪坐在一旁。“献丑了。”

“怎么会呢?从小姐您一进来,就茶香扑鼻,浓郁的茶香令我陶醉啊!今天真是大有口福,能品到古河小姐亲手沏的茶啊。”

源光双手握住茶碗,顺时针扭动三圈,送入口中,再逆时针扭转三圈,放回原处。浓郁的茶香令人神清气爽,喝下此茶的源氏之君不禁赞叹,双眼大放光芒。“真是好茶,今日真是大饱口福!”

“多谢。”古河的脸开始变得通红,羞答答地向源光问道:“今天,来这里有什么事吗?橘千一走,我们也不能赏景于后院之中,作歌于山水之间了。”

“哦,没什么要事。只是家父他让我来邀请两位小姐去参加我祖父的诞辰。”

“您祖父的诞辰?”

“没错,今年十一月四日,八十寿辰啊!请您务必要来。”

“好的,我会的。那么……”

“好了,既然您已经知道了。麻烦转告一下橘小姐,我该回家去了。再会。”源光说完,起身走回。

古河望着渐渐远去的源君的影子,流下她思恋的泪水,看向院外,歌道:“风残忍兮红叶落,

妾心如此君心似,

君亦残忍兮毁妾心。源君啊,你为何如此。天上的落叶正如你一般美丽动人,却不可取得。你如同夜晚的星,芬芳的花,总会悄然隐迹,随时都有可能凋零……妾心悲啊!妾心悲啊!”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太阳的光变得温和寂寥,洒在橘千的身上,显得寂寞。

“橘小姐,您在这啊。”正在回家路上的源光看见望日的橘千,忍不住叫到。

“哦,源君啊。您是?要回家了吗?”

“嗯,没错。我已经把要事告诉古河小姐了,该回家了。对了,橘千小姐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橘千笑着,跟随源光来到源氏宅邸中。

源氏宅邸,似乎是某一代天皇下令修建的,它至今立在这里,不曾倒下。在落日的余晖下,显现出了它的沧桑岁月。

陈旧的气息从源氏宅邸传出,庄重而压抑使人对这古建筑充满敬重之心。橘千随着源光进入宅邸,不禁作歌一首:“尘埃落兮夕阳映,

陈旧残破事物非,

红光满面兮古色迎。”

“真是不错,橘千小姐真是多才多艺啊。”源光带着橘千从外走入内堂,一路上,除了少数的佣人外,别无他人。

“橘小姐,我的长辈们似乎出去了吧,到处不见踪影。那么,就请到我的卧房内玩耍玩耍吧。”

“好吧。”

月色终于降临,橘千走在回家的路上,心神无主。

“橘千,你终于回来了。”古河冲来,她面色焦急,紧紧的抱住橘千。

“我……”橘千说不出话来,因为,她闻见了一股股茶的香气。她将古河推开,低沉地说道:“古河……我……”

她低下头,哭了出来。

这时,月光大方,在这月光下,古河看着橘千衣裙的下摆,那是多么丑陋的残破的下摆啊!

月下,古河抱着橘千。橘千在她的怀中哭泣,闻着古河身上的茶香,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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