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影,守素,玄远三人不慎被树枝拉进“生死幽门”,不知不觉间竟过了四年之久。而在这四年里守静为救出三人可真是吃尽了苦头!
她与棍宝刚被树枝扫出洞口的一刹那,心里的滋味真是无法言说!一方面牵挂玄远三人的安危,另一方面恨极了棍宝。她性格本就急躁,想到棍宝出生得那么突然,又想到都是他将四人诱进山洞的,一时之间便认为棍宝就是妖孽,这便对棍宝起了杀心!
但任她怎样使杀招,棍宝左跳右窜,潜水遁地始终都无法得手,不禁好生无奈!
次日中午,她便想到了求助于陆渊师叔祖,这便踏上千里迢迢之路。
竟没想到,小棍宝却不依不舍地跟随着她,而当她每次转身来杀棍宝时,棍宝便逃得远远!如此过了数日,守静最终被小棍宝的可爱所征服!
从此她便带上棍宝一起去寻找陆渊。
守静自小在众人呵护中长大,从不为吃穿住行之事费神。而此刻却是一个人携带一小孩流落天涯,便少于人情短于事故,更不明所在方向。有时错过投宿,便硬占别人的卧房,腹中饥饿时便暗偷或明抢别人食物。凭着她一身道法,别人也不能奈她何!所以每当她经过一地,便都会惹来当地百姓对她的不满,更有很多人在背地骂她是个强盗妖女!
她辗转反侧了大半月才找到当初路过的石门镇,但这时陆渊却早已离开!
陆渊行踪不定,守静与棍宝找了足足一年才在江西上饶找到。当守静将前因后果告之陆渊时,陆渊也听得连连发怒,都怪她几人太过心急才遭此劫难!而提到棍宝时,陆渊哈哈一笑,说他并不是妖孽,而是天地间的一块宝物,这才打消了守静心中的顾虑!
随后,陆渊与守静携带了棍宝来到八百里秦川的“利牝土”所在地。
而陆渊想破脑门,始终无法想出良策,三日以后,才想出了五行相生之理,便就是以物吸物。而五行中生土的神物,便就是火啦,这又赶至石门镇寻取“南明火”!
陆渊与守静以及小棍宝,承受了烈火焚烧,打败守火神之后才取得那深藏在地底的“南明火种”!而那三名守火神便就是昔日在“天一阁”与范宗遥大战的三名怪人,至于三名守火神去“天一阁”滋事的因由也只有像陆渊这种得道之士才知!
取得“南明火种”以后,他们便立即返回陕西,陆渊将“南明火种”放于“利牝土”的小山之上,自己便没日没夜地做法,但数月过去,竟始终不见其效。
陆渊修道几百年,竟没想到自己会在此处受挫,继而引发了他对自己许多的质疑!
之后他便与守静在附近搭一茅屋,日夜不停地参研道法,守静也做起了家庭妇女般的活,每日早上都到集市买来食物做饭给陆渊与棍宝吃,急躁的性格也消磨了不少!
历时三年半之久,陆渊终于参研出一套千里传音之术!
半年前的一天,陆渊与守静突见地底冲出一道剑光,那剑光刚猛锋利,直刺九层云霄,便是玄远在“生死幽门”之中所发出!
陆渊信心大增,便每日发功向地底呼喊,希望玄远几人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可成百上千次的努力最终还是归于失败。
这日午时,陆渊失望无奈之际,便不知不觉地念起了《经文》:“生有生者何谓生,死有归路亦未死。二气相感而成体,不可执一为定象。生之尽头皆为死,死门大开出新生!”岂料,却正是他这不经意间的经文,竟已传至玄远三人耳里!
傍晚时分,猛听得静湖围绕的山尖一阵巨响,随即土崩石裂,继而飞出三人来。
守静看清了三人样貌,这便直奔而去!
守静这下扑在玄远怀里,哭哭啼啼啼地将四年经历说来,虽然她由于激动而说得颠三倒四,但玄远几人也听懂了个大概,玄远这下又紧紧抱着守静尽情的安慰!
朱月影也随即将三人在“生死幽门”之事向陆渊说来,陆渊听了一阵之后,心里忍不住气愤,当下欲要发火,怪他们不听自己的话。但想了又想,随即无奈叹道:“这也许是你们几人该灾,幸而你们成功将‘利牝土’取出!”
这下,陆渊便将关于“生死幽门”之事向玄远三人说来,玄远三人这才知他们处在其中的每一刻,都面临万劫不复的危机,故而不寒而栗!
几人交谈了片刻,玄远突然激动道:“师兄,您说只要先取得‘利牝土’那么其余四物便能引之即来是真的么?”
陆渊正色道:“当然!”
玄远本想叫师兄与自己立即做法引来其余神物,但见陆渊与几人已经疲劳不堪,这便勉强忍住。
此时,夜色四起,周遭物景模糊起来,而之前那小岛上的青草不再有昔日的光芒,与其他植物一般,在夜色中归于暗淡。
玄远叹道:“原来之前的光景便是‘利牝土’起的奇效!”
几人商谈一阵之后,这便回到茅屋里歇了一宿。
第二日天明,朱月影终于忍不住问道:“陆道长,玉觉大师不是跟你一起么?为何现在不见他了?”她感念玉觉昔日的救命之恩,这次不见玉觉,心里有些牵挂,昨日本想问起陆渊,但见昨日大伙儿相遇很是激动,是以忍到了现在。
陆渊叹道:“玉觉虽然早已遁入空门,但贫道却知道他还牵挂着红尘之事!”说这话时,陆渊眼神直盯着朱月影,神色中似乎有说不尽的叹息!
朱月影被他盯得不自在,这又问道:“道长,您不是说‘南明火种’需要容器么?那您是怎样找到容器的?”
这一问倒将陆渊问得愣住,虽然已顺利取得“南明火种”,但仔细想来,自己却也不知其中原因!当下思索了半响,便道:“兴许是你几人已撼动了‘利牝土’,我才有机会将火种取来!”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此时陆渊的心里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玄远道:“那咱们现在就做法将其余三物引来吧!”
陆渊笑了笑道:“此时哪里引得来!”
玄远,朱月影,守素,守静四人齐声惊道:“啊,为何?”
陆渊又道:“此时天地静谧,万物潜藏,无论如何是招不来的!须等到七月初七夜晚子时三刻,站在皇城之巅用天子之血才能将其余神物引来!”
朱月影听“天子”二字立即想到鞑子皇帝,不由得来气道:“天子!我看这天子也没多大用!”
陆渊笑道:“正是因为这天子没用,才使得星辰晦暗,咱们才有机会引出神物!”
玄远好奇道:“这是为何?”
陆渊道:“这是天道,历来明君便能安天下,守天道,那么天地万物便能静养不息。而君王昏庸,那天下便就大乱,老百姓就处于水生火热之中,而天地间的神物就能活跃起来!”
朱月影恍悟道:“噢!……那咱们就趁着各神物活跃时引来其余三方神物!”
陆渊点头道:“正是,不过以此同时,各方的怪兽与妖魔也会趁机乱世!”
玄远斗志心起,这便盎然道:“该来的始终会来,那咱们就做好一切准备吧!”
陆渊冷笑,心里不停叹道:“好你个破军星,你当然是想大打一场!”
棍宝躺在朱月影怀里,不知不觉酣然入睡,这下突然醒来,便哭道:“娘亲,娘亲,我要喝‘铁观音’!”
他本是由朱月影用茶水浇养出的宠物,自然是离不开茶水。过去四年里守静带着他东奔西跑,他便在守静耳旁嚷嚷不停。只可惜守静与陆渊都不好饮茶,每当棍宝闹腾时,便随意找来茶水满足于他!
这其中就没有朱月影那般讲究,只要是茶水,他二人都尽向棍宝身上浇到,四年来棍宝身上已经浇了无数种类茶水;红茶,绿茶,黑茶,白茶皆有!要知每种茶汤颜色都是不一样的,而所浇养出来的茶宠色泽更是不一样!
是以,但凡对茶道深有研究之人,每当到别人茶室看到主人所养的茶宠便能大概知道主人平时喜好喝什么茶!
棍宝经过数类茶水浇倒以后,肤色才成此番黄黑模样!而他自己所钟爱的便是娘亲朱月影时常给他的福建名茶——铁观音!
这时棍宝躺在娘亲怀里,便忍不住要喝铁观音!
几人听来不禁发笑,陆渊道:“还有半月便是七月初七,咱们现在就赶往北京吧!”
提到北京,朱月影虽然有些不高兴见到清廷皇帝,但一想到王中兴的茶馆,这便高兴道:“真是太好啦,我正好带着棍宝到王掌柜茶馆走一遭!”
几人听出了朱月影话里的意思,便是要带着棍宝到王中兴茶馆喝茶,这又忍不住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