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家里的人没少反而多了,邵伟的家人、文静的家人、郝帅、李平、江焱都赶来了。
文琰看到邵大海后给他要了一块石碑,邵大海做沙石生意肯定有石碑,邵大海打电话让人把石碑裁好形状后让人带着工具运过来了。
在小院里文琰抱着盒子走到石碑前把盒子交给安茹,在石碑师傅的指导下把安辰的一张照片镶在石碑上。又一笔一划的刻道: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亡妻文氏安辰夫文琰刻
时:二零一三年十月二十一日
因为不熟练从早上刻到了中午,几乎所有人都在陪着。
下午两点时邵大海就接到了电话说是墓地挖好了砌好了,昨天邵伟就给邵大海说了,昨天他们就忙着修墓地了。
下午两点到五点的时候他们准备了一些葬礼用的东西就奔着墓地去了。
安辰的骨灰盒下葬时文琰准备的是一件婚纱,他提前让邵伟订的,婚纱铺在棺材底,上面遮着布。
安姥姥、安姥爷、安茹、文琰把安辰放在里面,陪着她的是一本画册、一个保温杯、文奶奶送她的项链、文琰送她的“米”字链,还有两人的合照。
四个角的棺材钉都是文琰含着泪水一锤一锤的钉进去的。
棺材上的泥土都是这些朋友动手封埋得,一开始是文琰一人后来是安茹,再后来是邵伟、文静,慢慢的肖溪、王萱、孟媛、袁佳、张晓萌、李平、郝帅、江焱……
一个女孩的逝去,一个男孩的孤独,一段青春的逝去,一个成长的代价,一段纯纯的爱恋,一场沉重的离殇。
看着石碑上那带着浅笑的脸,谁不伤心!
等一切都整好了,文琰向空中撒了些红色的纸片。
文静几人烧了一堆昨夜折的千纸鹤。
看着还未被风吹远的纸片,还有冒着蓝色火焰的灰烬。
文琰抚摸着石碑上的照片说道:“你就这么离开了,留我一人,安儿,你真的好狠心!”说完就倒下去了。
葬礼过后,文琰病了,文奶奶病了,安姥姥病了,安茹病了,李菁病了,文静病了,……文瑶与肖溪停下工作细心的照顾着文奶奶与文琰。邵伟与文家人照顾着文静。安舅舅把李菁送回家看了几眼安世荣没说什么带着安姥姥、安姥爷、安茹回去了。
四天后文奶奶好了,一星期后文静好了,半个月后安姥姥好了,一个月后安茹好了,慢慢地都在转好。
回去的人工作生活慢慢步入正轨,只是那个名字很少有人再提。
孟媛、袁佳、张晓萌在医院看到值班日记上安辰的名字时眼睛总是红红的。
两个月后邵伟带着文静与肖溪回了市里租的房子把东西收拾了一下,房子自然不能租了,有太多的回忆了。
肖溪看着文琰与安辰的卧室里到处是甜蜜的影子:在晾衣绳上的还没拿下来的衣服,阳台上未收的鞋子,床头上的便利贴,衣柜里紧紧靠在一起的衣服……心里说道:安辰,你怎么舍得离开!
文静也是每收拾一件东西就掉一次泪,小小的屋子竟收拾了一大天。
三个月了文琰还是没有醒过来,他潜意识里是不想醒吧!
文奶奶身体好了就接替了文瑶开始照顾文琰,肖溪假期到了之后就与文静过来帮忙。
文静把市里的工作辞了,短时间内她也没有心情去工作,邵伟慢慢把工作重心转到了家里,每个人回来总是来看看文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