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擦身而过,不是没有缘份,而是不到相见的时候。
梦里不断的相见,却在相触的下一刻消失不见。
“不!”
冷汗泠泠,丹羽扬猛的睁开眼睛,身下温暖的触感,让他更加惊慌,不可能这么快,阿默......
“主子,您醒了。”
面前这两个人是他的侍女,念音与念心,不是阿默,“主子,你要去哪里,主子,主子?”
丹羽扬钻出毡帐,心下直抽凉气,还是已经迟了吗,不会,阿默,等我!
等拿野和花邪追出来的时候,念音念心已经追着丹羽扬去的远了,来不及多说什么,吩咐人备好水和食物,跟了上去。
格兰草原有多大,有老人说骑着最快的赤血跑足七天七夜,就是尽头。
丹羽扬打着马,不知疲倦的狂奔,不能错过,不能错过,再错过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也许只是动作像,也许只是自己的幻影,但不管如何,一定要问个明白。
念心念音到底是女子,虽然也学过武功,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远远的落在后头,反倒是花邪跟拿野追的紧些。
丹羽扬这个名字,在云初很出名,半岁吐字,三岁成诗,五岁习武,七岁出宫游历,十岁归来封王,被赞为神童转世,传的神乎其神。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丹羽扬,所幸,打道回去,只有四个时辰的路,但是他们看到的只是在竹屋前独立的丹羽扬,只着昏迷时的单衣,此刻却被汗黏在身上,长长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身上,整个人如同失了魂般的盯着竹屋,暖泉村的村民围着指指点点。
那种如同世界末日般的打击,让他几乎再也撑不下去,不,也许那不是阿默,也许阿默正等着我去见他,不,那就是阿默,他是活生生的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流畅的动作,只有阿默能做到那般优雅自然,而我,只要再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他,让他哪里都不能逃,只能呆在他的身边,丹羽扬,那就是阿默,你要做的,就是找到他,找到他,让他知道你还在,不用害怕,不用伤心,不用难过,只要开开心心的活着......
“不能进”,荆木儿拦在木屋前,虽然这个人比他矮小,可是那种强大的气势却不容忽视。
“对,不能进,这是小神医住的地方”,村民们齐齐拦在屋前,要不是他们,小神医还会多呆段时间,可是他们来了后,小神医当天就消失了,还没找他们算帐,他们居然还敢回来!
咚的一声,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如骄阳般炫目的丹羽扬,那个小小年纪,却雄才大略的丹羽扬,那个笑傲江湖的丹羽扬,竟然跪了下来,拿野和花邪觉得他们一定是眼花了,再听到丹羽扬的话后,他们更认为他疯了,是的,疯了。
那个少年跪在那里,明明那么软弱的动作,却没有人能移开眼睛,仍旧高抬着头,村民都觉得他即使是请求,也不减他的骄傲,“我只想进去看看,他,是我失散的亲人!”
花邪和拿野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特别是花邪,在他四岁那年就跟在他身边,他怎么不记得主子有这么个亲人,可是主子说话的语气,却不像有一丝作假,甚至于那其中浓厚的感情,让所有人都打心里相信,他真的很思念这个亲人。
竹楼内外干净整齐,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药香与花香,还有丝淡淡的异香,很淡,却比药香与花香还让人欲罢不能,卧室里这味道就浓了些,阿默,是你吗,我感觉很熟悉呢,一切的一切,都很熟悉呢。
“不准碰!”
荆木儿抓住他伸向床铺的手,这个人怎么可以碰离儿的东西,虽然这个人比离儿还要好看,可是他还是喜欢清清冷冷的离儿,还是喜欢偶尔会捉弄他的离儿。
刚被抓住的手,轻轻一转,就滑脱了他的控制,因此荆木儿更生气,“离儿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你不准碰!”
那双飞扬的凤眼猛的盯住他,“离儿,你叫他什么!”
阿默,真是你吧,不然我心里怎么会那么嫉妒,就因为这个人可以随意叫你的名,还那么熟悉你的一切,我就已经有杀人的冲动了呢,怎么办,真是你啊,又错过了。
荆木儿被那双带火的眸看的退了一步,仍自强硬的道,“不准碰离儿的东西!”
长长的吸气,手紧握成拳,“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他的一些事,那我就不碰......”
荆木儿冷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要是敢碰,我就告诉离儿,让他仍了换新的!”
拳头已经出去了,丹羽扬才发现自己的嫉妒,已经达到如此地步,看着那个高大的少年左眼肿了大块,他这才觉得消气。
“小心!”
荆木儿嘴角轻轻的抿住,发出咝咝的声音,所幸丹羽扬反应过人,一条金银相间的小蛇擦脸而过,几乎可以闻的到那股子腥气,暗自心惊时,眼前突然多了个拳头,卟,“离儿说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叫你乱打人,哼!”
被打的鼻子流血的丹羽扬挥手制止了拿野和花邪的动作,却神经质的哈哈大笑起来。
“受虐狂......”
“大胆贱民,竟敢胡言乱语......”
“没事,没事,他的话让我确信我真的找对了人,哈哈,打的好,打的妙......”
疯了,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后来才知道,当时他毒发危险的时候,拿野顾不得满地的族人,拿了备好的药材换墨离出手,本来墨离理都不理他,后来看到花邪怀里的丹羽扬,愣了下,给他和拿野解了毒,收下药材,让他们马上就走,不准再回来,没想到,只过了九个时辰,已经人去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