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派天剑堂坐落于蜀山之巅最东面,相传在上古时期,这座威严肃穆的殿堂高居云端,如神仙宫阙般悬于九天之上,不染凡尘俗气,端地是威名赫赫,风光无限。
只是这数千年来,在经历无数次战火的波及过后,特别是三千年前的封神之战,天剑堂亦被打落神坛,跌入凡尘,再不见半分昔日的神采。
大殿几经修缮,显得古朴而陈旧,虽然不再是曾经那般高高在上,但仍然是蜀山最重要的古殿之一,蜀山平日里的重大事件,基本上都是在天剑堂商议裁决,从这里发布出来的命令,在蜀山派里具有无上权威,甚至九州各大圣地门派,也都无比重视,而有资格进入天剑堂议事的人,毫无疑问,亦都是蜀山最高决策者。
今日的天剑堂分外的热闹,云集了蜀山各脉十多位长老,除了极少数有事无法脱身的,蜀山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基本上都到齐了,因为今日所要商议的事,关乎蜀山未来,蜀山高层不得不重视。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半个多月之前说起,早在半个多月之前,蜀山接到荆州云梦泽决堤的消息后,老掌教便派林海夫妇率众弟子前去查探,林海的府邸本就人丁稀少,这对年轻夫妇走后,便只剩下大弟子叶枫和才三岁大的孩童林浩天,府上一应琐事皆由几名小道童打理,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只可惜林海这大弟子叶枫是个很能惹祸的人,此子年岁不大,才十五六岁,性子却异常顽劣,平日里林海夫妇都在时,他都隔三差五的闯祸,如今这二人都走了,再无任何约束的叶枫若能安分下来,反倒是不寻常。
于是在林海夫妇刚刚回到府邸,便接到了一大堆苦主的告状,不是东家的灵果宝药被盗,便是西家的徒子徒孙被打,更让林海气恼的是,居然有不少年轻女弟子接连举报,说叶枫偷偷潜伏在小镜湖附近的五彩池旁边,偷窥门中的女弟子们沐浴。
林海听说后,脸色自然很不好看,小小年纪就如此不学好,将来还不恶贯满盈?可还不待他惩罚孽徒,便被老掌教遣来的人匆匆请到了天剑堂,然而接下来的事,惊得林海这见多识广的一脉长老都一阵失神。
原来叶枫这次的祸闯得确实有些出格,事关数十女弟子的名节,林海夫妇又有事下山去了,老掌教便不得不出面管一管,他遣人缉拿叶枫,一来明面上可以给众弟子一个交待,二来也算是暗中保全了叶枫,不然光凭这群怒火中烧的女弟子们,发起飙来便足以将叶枫撕得粉碎。
叶枫被老掌教派人拿下后,年轻一代的弟子自然不敢过问,但老一辈有几个出了名的护犊子,自己的徒弟被欺负了,理所当然的要讨个说法。
面对众多审视的目光,叶枫开始还嘴硬死活不认帐,后来又信口开河地说,之所以潜伏在哪里,绝非为了偷窥美女出浴,而是他无意间发现小镜湖里有一条青龙,自己是为了抓捕青龙,才会被众师姐师妹们误会。
对于叶枫的解释,众人都有一种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此等疯言疯语,糊弄一下那些初出茅庐的小辈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拿来搪塞老一辈,简直是活腻了。
众所周知,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青龙,青龙、凤凰、麒麟等神兽,乃是神话传说中只存在于仙界的仙灵,可最大的讽刺便是,所谓的仙界都只是子虚乌有的存在,那不过是远古的修仙者们追寻不死,渴望长生,从而臆想出来的梦幻世界,既无仙界,何来仙灵?
这世间倒是有蛟龙、火凤等上古遗种,这些种族虽然极度强大,但终归不是仙灵,它们或许能翻江倒海,呼风唤雨,搅弄风云,但终归会逝去,无法长生。
无数万年来,漫长的岁月给出了最真实、最残酷的答案,世间万物皆有寿数,修仙者能逆天夺取更多的寿元,更强大的力量,但终归还是要还的,没有人能够永生不死,上古的圣贤不能,远古的神灵也不能。
叶枫为了逃避惩罚,居然撒这么白痴的谎,也不知是自己变白痴了,还是把别人都当作白痴。但这话传到老掌教的耳朵里,却让他若有所思,沉默良久,和老掌教一样起疑的还有蜀山大长老,他有几个徒弟虽然也是受害者,但此时心中却另有所思。
在老掌教和大长老的亲自过问下,叶枫再怎么顽劣,此时也不敢放肆,只能如实道来,原来他所谓的见到青龙,也不过是惊鸿一瞥,事后回想起来,多半只是错觉,自己都不确定,可即便是这样,老掌教和大长老还是不敢马虎,两人亲自出马,暗中潜入小镜湖底查探。
事情的结果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叶枫最后只是被老掌教不轻不重地训斥了一顿,然后象征性地关了几日禁闭,待林海一回蜀山,便将他交给了林海。
此事之后,一连十多天里,蜀山派的各脉长老们既兴奋又忙碌,因为当时老掌教和大长老前往小镜湖底确认的结果是,小镜湖里确实有一条青龙,只是此青龙非彼青龙,而是蜀山祖脉之灵复苏,化为青龙模样,恰巧被叶枫无意间看到了,这个闯了大祸的人反而因此立下大功一件,于是也就少有人再去追究他的过错。
相传在三千多年前,封神之战过后,天地再次发生剧烈变化,灵气日益枯竭,此战之后,天下绝圣,世间再无圣贤显现,天命强者成为传奇人物,真人之境便可纵横天下,修仙界的没落已成为不争的事实,各大圣地也遭受了严重创伤,祖脉之灵消散,灵气锐减,各大洞天福地大不如前。
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这些陈年往事渐渐淹没于岁月之中,不被人提,也只有身为圣地之主的老掌教,和见多识广的大长老还时刻谨记,没想到如今时隔三千多年,蜀山派的祖脉之灵居然还能再次重聚,并且可化形而出,这件事情可谓影响深远,绝不能等闲视之。
因为既然蜀山派的祖脉之灵重聚化形,可以预见,其它几大圣地的祖脉必然也在迅速复苏中,甚至无尽大荒里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未来的局势风云变幻,扑朔迷离,天地很有可能再次剧变,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天剑堂一众长老接连数日紧急商议,为了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重大变故,最终做出了几项重要决定,‘仙脉者’的培养便是其中之一。
最早的‘仙脉者’诞生于上古时期,上古时期,群雄逐鹿,诸圣争霸,战火纷飞,乱天动地,当时各大圣地为了保存香火传承,可谓是绞尽脑汁,据说还联合起来探究过不少增强实力的手段,培养‘仙脉者’就是那时候的产物。
所谓的‘仙脉者’,其实就是选择一两个资质绝佳的孩童,将他们封印在祖脉之中,利用祖脉庞大而精纯的灵气,温养这些孩子长达一年之久,这样不仅能进一步提升他们的修行天赋,更因为这些孩子长时间被置于祖脉之内,便相当于获得了祖脉之灵的高度认可,甚至说他们是祖脉之灵孕育的孩子也不为过。
这可谓是一举多得,从上古的各项记载来看,‘仙脉者’最后往往会成为各大圣地的顶梁柱,他们的天赋本就是同辈之中最好的,再通过祖脉进一步温养,可谓潜力无限,之后还会云集大量资源供他们使用,在修仙路上自然要比其他人走得更快更远一些。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便是,早在封神之战前的上古时期,各大圣地联合推演出了一种全新的护山神阵,新的护山神阵连通了地下的祖脉后,变得不再仅仅是只能防护,还具有极强的攻击性。
一旦战争爆发,圣地之人可驾驭祖脉之灵,借助祖脉庞大的力量,能发挥出极其强大的攻击力,而越能完美的融合到祖脉中,阵法发挥的力量也就越发强大,在这一点上,‘仙脉者’无疑再合适不过,若说寻常人能发挥祖脉三五成力量,那么‘仙脉者’至少能发挥出七成乃至更多。
而自从封神之战后,天地受损,灵气枯竭,祖脉之灵迅速消散,以至于整整三千年里,各大圣地再无真正的‘仙脉者’出世。
在之后的数日里,蜀山暗中经过了一场大规模的排查,‘仙脉者’须是幼童方可,最好是十岁之下的幼童,因为稚子的经脉骨骼尚未定型,体质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所以筛选的范围主要集中在,被林海招回山门的那批新弟子之中,因为蜀山招收的门徒,基本上只有十二岁以下的孩童,最终成功入选的其中之一有林浩天。
而另一个名额则存在较大的争议,从各项测试结果来看,还是婴儿的林皓月是最佳人选,但一来林皓月来历不明,入蜀山也才不过数日,二来林海一脉已经有了一个林浩天入选,况且林海自己还是蜀山副掌教,实实在在的下一任蜀山掌门人,如果再选一个林皓月,这一脉的未来必然会过于强大,难免遭人非议,今日众长老云集天剑堂,便是为了商议此事。
“前几日我已与昆仑雪尘掌教书信来往过,雪尘掌教曾在书信中暗示,昆仑祖脉也已复苏,想来其他几大圣地多半也差不多,八成也早已着手‘仙脉者’之事,反倒是我蜀山落了后,所以今天务必要解决人选问题,尽快实施‘仙脉者’计划。”蜀山老掌教率先发言。
“掌门师兄,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还要犹豫,从种种测试的结果来看,我家小月儿是最合适的人选,还有什么可商议的?”静心起身说道。
从前几天,测试结果出来后,老掌教迟迟不肯宣布第二个名额,静心就已经很不高兴,林皓月凭借更加优越的先天天赋,在各项测试中胜出,却要因种种原因被剥夺资格,这实在是有失公平。
静心的修为还未到真人境界,不是天剑堂的长老,本来是没资格参与本次议事,但她今天代表的是她师傅妙法真人一脉,妙法真人仙逝多年,一生收有数徒,如今只有大弟子静怡修行到了真人之境,暂替她们那一脉长老之位。
但静怡生性恬静,平生深居小镜湖,长年闭关清修,对外界诸事从不过问,所以平时天剑堂议事,大多时候都交给师妹静缘或是静心,自己几乎不怎么露面,今日之事显然静心更关切一些,于是便主动请缨来了。
“静心师妹此言差矣,‘仙脉者’关乎蜀山百年大计,人选一定要慎之又慎,岂能全凭资质一概而论?此子来历不明,却非最佳人选。”一名老者搓着山羊胡,老神在在地说道。
静心一见这老者,便知是怎么回事,此老也是天剑堂一脉长老,排行第九,平时和大长老一脉关系非常好,一向对大长老唯命是从,而这次和林皓月争夺第二个名额的,恰巧就是大长老的亲孙子,所以静心一听这话,心中便很是不快。
“怎么就来历不明了?月儿是洪涝中的遗孤,是我和师兄亲手捡回来的,这样一个全无家世背景的孩子,如何就成了来历不明了?”静心不满。
“这云梦郡地处偏僻,乃穷山恶水,烟瘴之地,像那种对方,如何能孕育得出这等天赋异禀的好苗子?此子来历当然可疑。”九长老看似有些胡搅蛮缠,实际上却是意有所指,显然是有备而来。
“九师兄你……”静心都被气乐了,她没有真正理解老者的意思,只觉得这等荒唐的理由,居然也好意思拿到天剑堂来说事,实在有些可笑。
一旁始终不曾言语林海有些看不下去,也是一语双关地说道:“九师兄这话可就错了,在整个九州世界,荆州也被称之为南疆荒蛮之地,可事实上荆州走出的人杰并不比其它各州差,蜀山门徒十之七八出自荆州,九师兄如何就敢断言穷乡僻壤就没有杰出人才?”
“这……我不是那个意思。”九长老被噎住了,觉得林海会错了意,急得直搓下巴上那几跟磕碜的山羊胡,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知道九师兄担心什么,但皓月当时的确是奄奄一息,命不久矣,况且我当日也曾仔细探查过,并未发现有何异样,所以我觉得九师兄多虑了。”林海摇头,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既然话都已经快挑明了,天剑堂其他长老也都是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可是渐渐的却演变成了唇枪舌剑,其总体局势对于林皓月较为不利,老掌教又迟迟不肯表态,林海有些生气了。
“各位师兄,容师弟重申一点,今天的抉择,只为蜀山的未来,无关其它,理应抛开一切顾虑和私利才对,师兄们所担忧的我明白,但平心而论,诸位师兄又有几个真的是这样认为的?”林海朗声道。
的确,大殿中包括大长老在内,虽然明里暗里都在暗示林皓月身世可疑,可能是别人故意放下的一个暗子,但真正怀疑的其实只有老掌教等极个别人,其他人要么是利益勾结,拉帮结派,要么是觉得该搞一下平衡,没几个人是真心这样认为,因为成功的几率太小了,途中变数太多,拿这样一个在圣地而言,都算是上好的修仙苗子来赌博,未免太儿戏了些。
大殿中一些人大概自觉有愧,缄口不言,老掌教不动声色,仍旧未曾直面表态,情势陷入僵局,这时,一个邋遢道人起身伸了个懒腰,道:“这小皓月呢,我前几天也没少见,此子天赋过人的确不假,但据我观察,此子命数不太好,属于那种命大福薄之人,突然间给他莫大仙缘,恐怕将来会因此横生灾劫,不是什么好事。”
此老看着邋遢,可在天剑堂分量甚高,排行第三,平日里爱钻研奇门遁甲,五行八卦,喜欢给人推演命数,预测凶吉,据说还开了天眼,总是神神忽忽的,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很不靠谱。
“三师兄,您昨夜不会是又推演了一宿卦象吧!这常言道福大命大,哪有命大福薄之说?况且月儿也算是大难不死,理应必有后福才是?如何就受不得这桩仙缘?”静心笑道,这个三师兄虽然比较邋遢,平日里为人到还不错,静心对他并无不好的印象。
“师妹你平日里太过粗枝大叶,难怪妙法师叔给你取名叫静心,这世间不泛命大寿长之人,但他们之中有很多也都是孤老无依,一生孤苦伶仃,全无半点福禄,这些人不就是命大福薄吗?”邋遢的三长老说道。
“这……月儿今后必然是我仙门中人,那些凡夫俗子怎么能与之相提并论?”虽然觉得三长老说得似乎也有些道理,但静心还是很不服气。
“都一样,凡人有凡人的命数,修仙者有修仙者的命数,想要逆天改命,唯有悟透天命,成就无上圣人之位。”三长老道。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一样,封神之战后,世间绝圣,数千年里,无数天之骄子,惊才绝艳之辈,都跨不过那道坎,只能在圣贤之下苦苦争渡,最终归为尘土,成就圣贤之位再逆天改命,岂是那般容易做到的?
“依三师兄您这么说,皓月若是得此仙缘,反而会因此遭受灾劫,甚至有可能连累了性命?可您不是也说过,皓月命大吗?”林海亦说道。
“古人常说天材地宝,德者居之,德不配位,必有灾殃,皓月贤侄生来命大福薄,先天之德配不上大仙缘,这仙缘若是小过本命,自然可以镇压,安心受用,若是仙缘大过本命,强行许之,必有灾难,久而久之,恐怕还会形成生死之劫,危及性命。”三长老道。
“您说得这么玄乎,到底灵不灵验呀?”静心询问道。
“不好说,这天命之数本就诡异多变,最是难测,我研究了一辈子,还开了天眼,可也常常是十测九不准。”三长老叹息道。
林海顿时苦笑,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三师兄就是来打圆场的,他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给双方一个台阶下,各自退让一步,也好过这无意义的争吵。
果然,老掌教见再无人发言,便缓缓说道:“各位师兄弟所言也都在情理之中,本来皓月贤侄入选‘仙脉者’理所应当,不过既然三师弟也说皓月贤侄福薄,那便折中处理吧!皓月贤侄可以当选第二个‘仙脉者’,但只能分得三成祖脉之力,余下七成尽归浩天。”
“掌门,这如此以来,还不如另换人选。”大长老急忙道。
“大师兄,话可不是这么说……”林海正欲反驳,却被老掌教打断。
“好了好了,此事已决,毋须再议。”老掌教挥挥手,止住了他们无谓地争论,道:“本次‘仙脉者’虽然是三千年来头一回,但实际上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十多年后的首席真传之争,才是重中之重,各脉皆不可马虎,只有成为首席真传,才有资格进入神土,接受蜀山最核心的传承,各位都很清楚吧!”
这片天地沉寂了三千多年,圣地的祖脉之灵才得以复苏,如今还很弱小,发挥的作用有限,远远比不上封神之战前夕,所以老掌教才会说,本次的‘仙脉者’是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
而按照惯例,各大圣地历代都会有首席真传之争,‘仙脉者’虽会成为这次首席真传之争的焦点,但若是有人能战败‘仙脉者’,无疑会成为圣地最为耀眼夺目的天才。
“诸位师弟,回去后应尽快着手各脉伴生王者之事,我看这次林师弟带回来的新弟子之中,就有不少资质上佳的孩童,各位师弟不妨好好挑选挑选。”老掌教道。
‘仙脉者’被私底下被称为无冕之王,伴生王者就是他们的磨刀石,不过反过来说也行,上古时期也不泛有伴生王者击败无冕之王,登上首席真传之位,这就和养蛊一样,谁能胜出,谁就是最终的王者,天赋固然重要,自身的努力却更加重要,‘仙脉者’也不是总能笑到最后。
天剑堂散会后,各脉长老纷纷离开,对于商议之事绝口不提,只剩下老掌教以及大长老、三长老和林海四人,这四人出了天剑堂,径直到了小镜湖,一路竟无任何人发现,可见他们行踪甚是隐秘,所谋之事也不宜被外人知晓。
四人捻诀,潜入镜湖底部,直下百丈之深,方才到底,这小镜湖底部竟然还隐藏着一座宫殿,老掌教等人刚刚降临,宫殿里的人便心有所感,只见宫殿里走出一位红衣少女,她粉面桃腮,眉目如画,眉心处嵌着三枚红色的鳞片,看上去很别致。
此女莲步款款,鲜红长裙拽地,身材婀娜多姿,端地是美艳绝伦,配上她脸上微冷的神情,更显得孤傲高冷。
“见过掌门,副掌门,大师兄,三师兄。”红衣女子行礼道。
“都是自家人,静怡师妹不必多礼。”老掌教说道。
“师姐,许久不见,向来可好?”林海拱手弯腰,回礼问候。
此女乃是妙法真人的大弟子,静心和静缘的师姐,论起辈分,也是林海的师姐,林海虽是副掌教,在她面前却也不敢托大。
一番闲叙后,众人进入古殿,老掌教等人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提前布置,为‘仙脉者’计划做好准备。
“说来这祖脉之灵化形应有一年多了,我却一直在闭关,全无半分察觉,实在是失职。”静怡有些愧疚。
静怡本是这小镜湖里的一条龙鲤,二百多年前因机缘巧合,受妙法真人点化,遂开启灵智,步入修仙之途,这小镜湖便是她的家,如今仍是她的修行道场。
而恰巧在小镜湖底部,有一个石洞,连接着蜀山祖脉显化之地,所以祖脉之灵复苏后,偶尔也会幻化成青龙在湖中遨游,直到被叶枫无意中发觉,老掌教和大长老突然造访,静怡才出关,这才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