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夙仍在唠唠叨叨地问暮落瑾各种各样的问题,也不顾暮落瑾会不会回答他,只是像机关枪一般全部说了出来。
暮落瑾仔细地品着茶,察觉离夙话音已落,便抬起头来,极其平静的望着离夙那精致的面容。“说罢了?”落瑾的嗓音如溪水叮咚,悦耳空灵。
对面的离夙点了点头,这才发现自己这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这小家伙根本没有回答一个问题。当看见暮落瑾悠闲的喝着茶时,离夙咽了咽口水,只觉口渴难耐,毕竟说了这么一大堆话。
喝完水,离夙才觉舒坦了许多,连气势也又回来了。“喂,落瑾,我问你这么多问题,你为何不予作答!”离夙看着此时正在看着一本不知何时拿来的书的暮落瑾,挺挺腰板,忍不住再次发问,但是气势确实是“理直气壮”。
暮落瑾翻着手里的书,很自然地答道:“离大公子,你何时给我回答的机会了?正如你所说,你问了许多问题,却从未有过让我回答的时间。”
离夙窘迫起来,但仍说道:“那现在呐!现在总能回答我了吧!”
暮落瑾余光扫到离夙的窘迫样,心里不停偷笑。
原来啊,通过刚刚短暂的相处,暮落瑾发现,这离夙只能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本身是个小孩子心性,但是却又是喜怒无常的主,这不得不让暮落瑾为他的性情多变而担忧自己,但更多的是觉得好笑,因为这离夙对她并没有太大恶意。
“那么你听好了,我现在就回答你。”暮落瑾放下手中的书,直直地看向离夙,目光灼灼。
“我父母双亡,全家只剩我和小妹,而小妹又因疾病而去......”暮落瑾的生母早逝,而父亲并未尽到应有的责任,所以在她的心中,这便是父母双亡,而那小妹却是编造出来的。
并没有停顿多久,暮落瑾接着说了下去,“我年方十二岁,可自小容貌尽毁,父母怕我自卑,便让我戴上面具,如今,这也是唯一的念想了吧!”暮落瑾带上了一丝哭腔,而那双眸子却清澈无比,并未有湿漉漉的感觉。
听到这里,离夙不着痕迹的勾了下嘴角,但暮落瑾并未忽视这一点。“离夙,你笑什么?”暮落瑾收起哭腔,冷淡的声音自面具下传出。
“呵呵,我在想,相府嫡女何以父母双亡,何况我听说......这嫡系只有一个女儿呐!你说是不是啊,落瑾。”离夙眉头微挑,看着眼前这个小家伙的神态变化,可是让他失望了,这小家伙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原来你知道啊!亏我还装的这么好。”暮落瑾并不感到震惊,毕竟眼前的可是天下第一画师,又怎能没有些消息途径呐!
“说吧,你来是何意?”暮落瑾靠在了竹藤椅上,神情悠闲的问道。
“自然是关于这所院落的了,落瑾你虽然买了这院子,可是你并未签下地契啊!而如今地契上的名字还是我的,并且我近日也只可居住于此...”离夙右手支撑着脑袋,慵懒的说道。
“所以,你想怎样?”暮落瑾知道郭翎那小子给她买院落肯定不能签他的名字,但如今暮落瑾的身份和年岁不足以购买一间院落,如今这般,只看离夙何意啦。
“离夙之意,咱二人都住在此处是最佳解决方式。哦,对了,你不用担心住房问题,这里的屋子很多的。”离夙手指缠着自己的青丝,眯着凤眸道。
暮落瑾点点头,她不是扭捏做作之人,而如今这最佳解决方法也确实是这样,其实她早有此意,但是怕离夙是那种迂腐古人,也就作罢了。
“对了,你既是第一画师,不知是否可以一看你的画技?”暮落瑾闭着眼睛问道。
“那是自然,不过我现在不想动,你先看看这幅画吧!”离夙的声音懒懒的,但是一个物体向暮落瑾袭来。
是一幅画卷,暮落瑾拿起身上的画卷,一袭展开,却不料,这画上的人儿...
暮落瑾瞳孔放大,面露震惊之色,这女子,这女子,竟是她记忆中娘亲的模样,“没有什么好震惊的,这是她让我做的。”离夙声音深沉起来,眸子深邃不见底。
她她她,她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