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礼很快就结了这案子,甚至都没有用状师,只是简单的签字画押,直接治了二人的罪。
苏守才被押送大牢,择日处斩。而岳肖织,则被五花大绑,罚浸猪笼。
岳肖织绝望地瘫坐在地上,望着公堂之上端坐的刘知礼,又看了看身旁神色灰翳的苏守才,只觉得天旋地转。神使鬼差的回头看围观的人群,瞥到了一抹娇小却绝对不敢承认看到了的身影。
苏朝夕!
岳肖织血色全无面如白纸,凄厉至极的尖叫一声,站起身来扑向人群,神色癫狂,张扬大笑。
围观的人群被吓了一跳,急忙朝后退却,捕快们一拥而上, 拍晕了神经失常的岳肖织。
苏朝夕垂了垂眼,挥袖而去。
沉宁河边。
被关在猪笼里的岳肖织又哭又笑,口中喃喃不绝。苏丽终于闻讯赶来,瘫倒在江边,满心绝望地哭喊。
岳肖织看到苏丽,突然冷静了下来,放声道:“哈哈哈!丽儿!都是苏朝夕啊!苏朝夕回来了!她回来了!”
苏丽痛苦的哭喊:“娘亲!”
“苏朝夕!你好狠毒啊!”岳肖织死死的抓着猪笼栅条,眼泪鼻涕都流进了嘴巴里,仍是声不绝口。
刘知礼挥了挥手,捕快们把装着大石头和岳肖织的猪笼投进了河里,不多时便沉了底,没了声息。河面依旧湍急,沉宁河,又沉去了一份安宁。
人们望着河面唏嘘不已,渐渐都散去了。
苏丽哭晕在沉宁河边,被好心人抱回家中。
但此事,在苏丽心中却如同心魔一般,无论如何也是散不去的。
哇塞尚衣城今日没有营业,一片少女的芳心碎裂之声不绝于耳。杨玉仪眉鹃等人在后院摆了一桌酒菜,美酒清香弥漫了整座雅致小院。
苏朝夕左右一只酱爆猪肘子,右手一只红烧鸡翅膀,小脸沾染了油腻,却是吃弯了眉眼。眉鹃做在苏朝夕身侧,高兴地红了眼也红了脸,却为了不哭出来,将一大筷子的葱香莲藕片扒拉进了嘴里,埋头苦吃。张妈子坐在眉鹃对面,瞥了几眼苏朝夕,静默不语,细嚼慢咽。
杨玉仪香帕捂嘴咯咯直笑,苏朝夕又喝了一大口鲫鱼汤,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子:“玉仪姐,你这手艺也太好了吧!”
杨玉仪又递给眉鹃一小碟菜,温柔道:“你这小丫头片子,多日不见。嘴还是这样的甜。”
苏朝夕哼哼道:“这可不同。玉仪姐,店里一切可还安好?”
杨玉仪等人听到这话,皆都沉默不语。原本和谐的气氛顿时冷凝下来。
张妈子哼了一声,直接从饭桌上离开了。
苏朝夕见苗头不对,问了句:“怎么了?出事了?”
眉鹃抱住了苏朝夕:“朝夕哇啊啊!霓裳阁欺人太甚哇!派人来店里找事!还偷盗!掌柜的雇来的那几个汉子都被打怕了,跑了!”
苏朝夕皱了皱秀眉:“为何不报给官府?”
“霓裳阁掌柜身边人在衙门里有靠山,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杨玉仪叹了口气,“这几日客量减半,愁人的很。”
苏朝夕想起了刘知礼那副模样,也是无计可施。
“先不着急。玉仪姐,我们的首饰可以打造成不同的系列。如今战况安稳,捷报频传。可边疆的战事仍未归来,守家的红颜们皆都芳心未落。我们可以打造相思系列,别离系列,重逢系列等等寓意深远的首饰。红豆可以作为相思系列的主打元素。”
杨玉仪和眉鹃听了皆拍手称妙。眉鹃更是坐不稳连忙赶工去了。
杨玉仪也和苏朝夕寒暄了几句,吩咐下人收拾饭菜,便详细准备去了。
苏朝夕眸光潋滟的凝望摆在桌子上的红豆,心潮起伏。香腮忽然抹上了两片云霞:“许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