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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过,他们终究还有彼此,虽然各自间没有什么感情。他们不怎么想与对方发展感情,甚至还有着深深的芥蒂与防范。最典型的就是达奚与列缺二人,他们的气场几乎是相冲的,偶尔对视的眼神无不充满着试探与不屑。但在这个深沉的除夕夜里,八个游走的浪人龟缩在这一团火边,彼此有着共同的情感,相视的眼中也多了一份柔情与理解。经过一夜,这个在列缺看来有些不伦不类的团体终于有了一些融合。

他们继续向前行,终于到得雪原,找到天梯。天梯由寒冰构成,纯白色的冰,粗糙而坚固,结而不化已经许多年了。寒冰石梯伸向天穹的云端,让人看不见尽头。一行人由誉戈打头,列缺收尾,向高处爬行去。一节一节的梯子,宽度只勉强容得一个人,爬得越高,掉落下去产生的危险也就更大。众人提着心,走着。不仅是因为危险,更重要的是,他们知道,这天梯的尽头,通往神域。

走了许久,明显感到周围的气温逐渐降低又升高,脚下的冰梯也突然变成了石梯。誉戈战战地踏上那一片悬在天上的神域,比想象中的小很多,整一个神域似乎还没有人域里一个村子大——虽然从魔域与仙域比人域小上许多,可以推论出神域也应比之小,但终究,眼前的地域,也忒小了些。只有不过十几座白色的宫殿,都建得十分高,敞着门窗,一层一层都充斥着风,空旷无神。

是啊,神族早已在千年前灭绝了。众人绕着一圈,也就看到了神域的边界,整个神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甚至说,根本没有什么供给娱乐游玩的场所。只在神域的正中央,有几棵粉红的桃树,一冉湖泊,几处青青草坪,一片石桌搭石椅,和一块巨大的黑石头。神域气温舒适,湖水被风吹起片片鳞光。州月跑过去,喊:

“这湖有多深啊?通向哪里呢?”

说着正要坐下抚弄轻轻水波,却被列缺一把拦住:

“小心掉下去。不知这水浮力如何,小心直接掉到人域里。”

说着把一片树叶扔进湖里,竟兀自旋几个水涡沉了下去。身后的轩凭看见了,惊呼:

“怪不得我看这水那么清澈无尘,且没有丝毫悬浮物。”

其他几人也微微一惊,稍稍往后退。没有人注意到,达奚脸上的小花白光一闪。

一个声音从湖心传出:

“哈哈!你们几个人倒是挺聪明的。”

达奚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却也无从想起。列缺望着湖:

“你是?”

“你说呢?”是一个年轻的女声。这一次,达奚认真听着,仍然没想起是谁的声音,只隐约觉得声音虽像,语气却不太像,耳前这个声音似乎活泼一些。

列缺四处打量,并没有看到生物的身影。

“你是、曲光?”

与天穹并列为神创之物,据说都有守灵,曲光就在这神域之中。

“你们、来这里,所为何事?”

“询问一下,天穹出世的因由。”

“这不可说。”语气里没有一丝吃惊,好像一切尽已知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只能帮你们一点。请你们一起走到湖边,往湖内望一眼。”

一行人走到湖边,湖内现出他们的身影,一闪而过,看自己的都不甚仔细,别人的就更看不到了。

其实,湖里照出的是他们身体里的法力流通。列缺、州月身上弥漫灰色的人法,更阑一身蓝色仙法,子桑一身黑***法。式微和誉戈身上都混合着两种法术,左边都是灰色人法,右边分别是仙法与魔法。只有达奚与轩凭有些不同,达奚全身是黑***法,但右侧有一个赤红剑形,散发出浓浓的白色法力。凭则周身灰色人法,右侧有一个乌金剑形,封住了法力散出。

达奚身形震了震,很快平复了。他心中的一个谜底解开了,与他猜测的基本一致,虽然他本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测。而轩凭的撼动则很大,他疑惑地想着那个剑形的意义。

难道是它,封锁住了他的法力,使他修不成法术?

州月在叹:

“哦!这湖竟能显示人体内法力的流通耶,不过时间也忒短了吧。”

几人敷衍的应和着她,列缺察觉到轩凭的异样,不愿多想,仍把锐利的目光往达奚身上扫。这个魔,居然只有左手会使魔法,十分奇怪。见他一脸淡漠的模样,得不到什么收获。这才回过头来,想想轩凭究竟出了什么事。

“能提醒你们的就这些了,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了,走吧。”

曲光说。

一行人又原路返回到人域,在天梯旁过夜。

这夜,子桑、达奚、州月与誉戈照常地睡去,轩凭烦恼许久也沉沉睡去,更阑、式微和列缺隐约觉得不对,警惕着没有睡去。后半夜,列缺第一个起身来,向天梯上走去。过后不久,式微也随之上去了。更阑只睁睁眼,再合上去,就认真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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