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没有多少观众的比试还是没能盖住,刚比完人都还没来便在席间传播了开来,所有人都被雷得里焦外嫩,谁能想到全柳家最大的笑料竟然成为了足以和柳家顶尖力量相提并论的存在,当柳正平一行走进大厅时,只微微安静一会,还是抑不住的狂热的氛围。
各种火热地目光纷纷射向了柳传素,在台上镇定自若的他来到这异样的气氛中反倒有些不自在起来,跟在族老们后面他还没走几步,便被大大咧咧的祺姐一个肩搂,将他硬生生的按到了自己一席的座位上。
大伯柳以休鼓了自己这彪悍的女儿一眼,叱道:“大姑娘家的没个女孩模样,也不怕人笑话。”
“你们谁笑话我了?快说。”传祺丝生猛地扯着嗓子向四下里问着。
“没有!祺姐纯爷们!”
“祺哥!”
年轻的子弟们都了解这位大姐的脾性,纷纷附和着,趁着老人们好像都挺高兴,刚才也没叱责,大家也乐得放肆一把。
柳以休气得直摇头,柳正平笑盈盈的示意儿子不要在意,看意思是让大家今天乐个够,年轻人见家主都默许了,更是闹成了一团。
柳正觉和几个亲近的族老神色复杂的跟随家主坐到了正席,兀自喝起了闷酒。而祺姐隔壁一桌正是柳传泽一伙,看着他们的热闹,每人脸上都不是滋味,食不甘味,喝得很沉默。
祺姐这一桌成为了全场最热闹的一桌,络绎不绝的有人来向柳传素敬酒,祺姐不停的给他介绍着,大家都知道他受伤之事,也不见怪。前世在部队都有着酒文化,军人喝酒从不怕怂,柳传素也不含糊,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的干,这豪气的模样倒是很合北人的脾性,每喝下一杯便引起众人的喝彩。不知道多少杯下肚了,柳传素竟然发现没有太大醉意,心念一探,原来那小剑竟然吸去了大部分的酒气,难道小剑有了自主意识?不过想想后还是自我否定了,这可是剑灵阶才有可能的事,已经太多惊喜了,怎么可能什么样的好事都轮到自己头上。
正当柳传素心念急转想了很多时,面前又递来了一杯,他下意识的举杯便迎。
“素弟好本事,传泽败得心服口服!来,我敬你一杯,以后柳家还要多看你了!”
来人竟是柳传泽,柳传素赶紧一口饮尽,摆手道:“大哥切不可说此话,我不过有几分蛮力,运气好罢了,柳家大事还得仰仗诸位族老和各位兄弟姐妹,我一黄口小儿,怎敢造次。”
“素弟再如此说就是羞辱我等了,今天我输的心服口服,但我不会放弃的,漫漫修炼路,我们看谁走得更远!传庭,来,敬素弟酒!”一旁的柳传庭憋红着脸走了出来,双手僵硬的平举着一个酒杯,只说了一个字“干。”
“干!”柳传素也不计较,斟满酒仰头便喝,众人又是一阵喝彩,这次是为了双方。柳传泽经此一挫,意识到了自己性格上的缺陷,太过在意成败,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也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斗志。正席上的柳正觉赞许的朝自己最出色的孙儿点了点头,这一处理大气又不失硬气,很快也为他挽回了不少声誉。
诸位族老按惯例说了一番鼓励的话,接受了一轮各方的敬酒后就撤到后堂继续,这也是为了使晚辈们吃喝的更尽兴一点。
确实很尽兴,此间毫无疑问最耀眼的便是柳传素了,众子弟也不想他独享光芒,长辈一走便憋着劲灌他酒,想让他出出糗,扳回一局,哪知在酒桌上他也是不含糊,酒来就喝毫不扭捏,结果没灌翻人家,自己反倒醉了一片,纷纷趴到了桌底,这一来柳传素之名反而更加传奇了,这一夜的事被津津乐道了好久,他也成了日后柳家子弟膜拜的偶像级人物。
“真……真的看不出来,比剑就不说了,连……连喝酒都无人敌,你……你还是我那素弟吗?”祺姐有些醉意的说着。
“怎么不是了,以前没开窍而已了,挨了一顿打,就明白了。”柳传素讪讪说着。
“哪里有……有这么好的事,我也……也去找人打一顿。”
“传祺,你看你像什么样子,都喝成这样了,快点回去睡觉!”大伯刚好走了过来看见女儿这样又气又好笑。
“爹爹,今天难得高兴,大家都多喝点,你又何必只管我一人。”
“真拿你没法,不过你不可再缠着传素了,父亲命我前来带传素去后堂。”见是家主有召,大家就坡下驴不再斗酒,其实如果没有这个台阶,不久肯定又要有一些钻桌底了,体内仿佛有个小剑滤酒器的柳传素实在是太惊人了。
跟着大伯进得内堂,一大桌族老全部在座,他父亲柳以文也垂立在一旁,柳传素向各位长辈行了一礼,站在了父亲的旁边。
“素儿,你可曾想过去剑修院学习?”柳正平估计是这么多年来笑得最多的一天了,不管这个爷爷是不是老于世故,还是真心疼幺儿但不表露,柳传素都已经对他改观了许多,柳家还是有祺姐这样的耿直之人,今晚也让他体会到了大家族除了冷酷以外的一面。
“贝常山剑修院吗?”
“你这傻孩子,贝常山都被灭了哪还有他们的剑修院。”
“那是创旗盟剑修院吗?我不去!”
“好孩子,有志气,咱们要去就去盘古境最大的学府!”一边的柳正觉听得这话不自觉脸上肌肉跳了两下。
“那是哪啊?”
“那处所在位于盘古境之南的澜海剑国,与女娲境和伏羲境相邻,是我们盘古境的最高学府,拥有着盘古境最多的修派,最顶尖的讲授,是独立于各大剑国、门派、家族之上的超然存在,学府学风开放,只讲修炼,少问政事俗事,是盘古境少年儿郎最向往的地方。”
“有很多修派吗?”
“多,外境的修派也多有涉猎,除了涉及宗教修派,咱盘古境人都不信这个,敬天敬地不敬神,这些不事生产只讲奉献的鸟玩意根本无法立足本境,就算强如鸿钧山,他的鸿钧教义也无法在本境传播,不用人阻止,他自己都生不了根。”说到这里老人一脸的自豪。
柳传素细细一想,好像也真是的,自己在小镇的一年还真没看见过这些,在这蒙昧的冷兵器时代这种情况还真是稀罕。
“那咱们没有信仰吗?”
众人看着这个像外来客一样的傻小子,柳以文尴尬的指了指头,大家想起了失忆的传闻才都又释然。
“傻孩子,咱们怎么没有信仰,信给我们阳光雨露的天、信供我们吃穿的地、信我们手中的剑,这就是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