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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再次回宫

几日后,我们在客栈被抓。他们虽然举止客气,却也不容我们走脱。我知道,皇上终究不会让我就这样消失。其实,我也并不想去什么地方了!

回宫后,皇上没有很快召见我,而是让我重新住进了月华轩。再见到袆儿,我很开心,但没有与她很亲近。我怕与她太过亲近,终究会害了她。还好这段时日,她住在显阳殿,皇后一直对她很好。

当夜皇上来了月华轩,再见面我们显得有些生疏,我站在那里,既没有行礼,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漠然地看着他。他显得有些局促,想要靠近却又停在与我不远不近的地方。

“袆儿,很想你!”他几次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最后还是把话题引向了袆儿。

我没有说话,依旧看着他。他向我一步步走近,停在我身前,想要拉我的手,我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他愣了一下,手停在半空中。

他神情黯然,声音竟有些发颤。“为什么?”这三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虽然显得云淡风轻,但却不难感受到声音里的克制。

我依旧什么都不说,他继续问道:“是因为丽儿还是因为桃符,你总该给朕个理由。”

“都有!”我没有再沉默。

他像发现了什么契机,立即握住我的肩膀。“我可以解释,如果你愿意听。”

“不必了!不管理由是什么,他们都已经不在了!”我拒绝道。

他的手颤了一下,然后更用力的抓紧我的肩,颤声道:“丽儿病时,你在做什么?”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的心开始发紧,可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他颓然地松开我,说出的话也好像没了力气。“朕不知道桃符受了很重的伤,他们骗了朕!”

“皇上很爱齐王这个弟弟,阮玥相信!阮玥也相信皇上不是故意想要害死齐王!可皇上也不可否认,皇上曾经嫉妒齐王,嫉妒到希望他从来都不存在。皇上虽然没有下令害死齐王,可皇上的心意自然会有小人去迎合。皇上的一个念头就足以令齐王死无葬身之地。阮玥更知道,皇上有多疼丽儿,可皇上的疼爱,又像是匕首插进那后宫诸人的心中。嫉妒、孤独,就像一片燎原的烈火焚烧着他们的心,最后连丽儿都被焚烧殆尽,阮玥又怎么能不怨皇上!”

“作为皇上,朕能怎么做?嫉妒?朕当然嫉妒。祖父、父皇和天下百姓都这样喜欢、爱戴桃符,荀勖和贾爱卿说得对,桃符名过其实,对天下、对朕都不是好事。死,也许是他最好的归宿。”恶毒的话冲口而出。

“为什么皇上一定要亲近这些小人,而不肯相信自己的弟弟?”我感到更加失望。

“因为能伤害到朕的都是那些朕最亲最爱的人,反而是那些小人会顾及朕的感受,小心翼翼的迎合朕的喜好。而你,朕将自己最珍视的感情和自尊都毫无保留的给了你,却被你视如草芥般狠狠践踏。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爱你!”我冷冷道。

“朕就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决心!”话音刚落,他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疯狂地吻我。他睫毛微颤,眼睛里氤氲着雾气,透过他炙热的目光,他的情绪仿佛电流般在我的全身游走。我才明白,这个我最怨的人,恰恰是我最爱的人。也许我该推开他,至少给他一个冰冷的眼神,可我却不争气的流了泪。他一边吻我,一边呢喃着:“玥儿,说你爱朕,好吗?说你不会离开朕好吗?叫朕的名字,求你!叫朕的名字!”

我突然感到一丝冰凉,他的眼睑竟然也流了泪。这样的发现,足以令我动容,甚至心疼的发颤。也让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回不去了,一切都该停止了。这样周而复始的沉迷、失望、埋怨,只能让我们身心疲惫,互相憎恨。我猛然的推开他。但我没想到,竟这么容易。他就像是一只纸老虎,看起来凶猛的势不可挡,但却轻的如同一片叶子,又像一片云,风一吹,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也许,其实他也累了。他空洞的神情,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甚至有一天会不断地出现在我的梦里。我们静默着,一种不可言喻地悲伤反复撕扯着我的心。此时外面突然喧哗起来。呼喊声从远处传来,虽然听得不是很真切,但也觉察到是什么不好的事情。“皇上,显阳殿走水了。请皇上放心,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应该很快会被扑灭。”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皇后和公主怎么样?”炎的声音很急切,但丝毫不落帝王的威势。

“请皇上宽心,皇后和公主都安然无恙。”内侍回禀道。我极度惊恐的心这才稍稍回落了下来。默默地跟在炎的身后,与他一起去显阳殿。一到显阳殿,就看到满脸灰尘的袆儿,泪水流了一脸。她看到我后,立即向我奔了过来。“袆儿,有没有受伤!”我蹲下来,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他身上的前前后后,确定她没有受伤,这才安心下来。此时才发现,显阳殿还有一个小孩儿,不过是三岁的样子。炎站在火光中,观看着火势,那个男孩儿就不断地扯炎的衣角。炎跟着他,走到一处阴影处。问道:“怎么了?”小男孩儿的声音很稚嫩,“爷爷,不要站在这里,坏人看到爷爷,会伤到爷爷!”

炎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有了你,司马家总算后继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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