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蛟再次出现,但这回换成是两个巨大的蛟首。蛟首的威力较之前高出许多,修为最差的朱佑仁仅仅一个回合就被打出老远,还被伤到了气门,短时间内失去了战斗能力。宋晓荷也没好多少,所有攻击都被蛟首轻松击退,要不是有同门拖着彩面人,恐怕早已被重创。张佑秦差不多也是这个状况。
所以能对彩面人真正造成压力的只有林佑承和姬落雨。林佑承整个人都被烈焰包围,不断地向彩面人发起冲击,但都被蛟首挡下来。他也不完全是徒劳无功,每次和蛟首的碰撞都能讲蛟首烧红,再由姬落雨将蛟首击碎。
尽管蛟首始终能够迅速复原,但林佑承和姬落雨都发现蛟首在逐渐缩小。他们心中一喜,以为只要维持这样的攻势就能彻底瓦解彩面人地防御。然而他们都想得太简单了。战斗持续片刻后,张佑秦不慎露出了破绽,有个蛟首瞬时抓住机会向他撞去。
见到张佑秦有难,林佑承故技重施从正面杀向彩面人,想要以攻代援。最初彩面人好像如他所愿调转蛟首抵御,但他很快发现事情有变。当他和蛟首交锋,并没有发生他预料的能量冲撞,相反,他感觉自己操控的火力毫无阻滞地穿过了蛟首。
林佑承没有任何欣喜,因为他发现蛟首后面竟然延伸出了躯干,并以躯干作为引导烈焰的通道,将破坏力都引向了正欲从背后攻击彩面人的姬落雨。
姬落雨刚才见彩面人疲于攻守转换,以为是个好机会,所以这一击几乎调用了她所能调用的最大元气,导致她此时根本无法自如撤回杀招,再加上烈焰来速极快,她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论实力姬落雨和林佑承不相上下,本来接下这招不成问题,可是彩面人显然为这团烈焰加了把力。
最后姬落雨虽勉强化解了彩面人借力打力的一招,但依然被热力侵入体内,受了点轻伤。更麻烦的是,彩面人乘机指挥一个蛟首袭来,她自己无法及时调集力量抵御,而其他人则远水解不了近渴。
危机时刻,姬落雨突然感到耳边挂过一丝凉风。紧接着,一片绿叶从她侧面进入她的视线,并点到了蛟首的眉心上,引起了阵阵水波向外荡开。这是姬落雨事后对她所见场面的描述。她不知为何会如此用词,可是她看到的就是水滴湖面的效果,区别在于,看似威力强横的蛟首就在这阵阵波纹中分崩离析了。
“好热闹!陶某也来搭把手助助兴如何?”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暂时令胶着的战斗停了下来。
陶济缓缓从一棵大树的阴影中走出。他观战好一会儿了,直到刚才收到闲老头动手的信号才出现,只不过崇云谷的五个人都疲于迎敌,加上他用闲老头教的方法压低他本来就弱小的气息,所以五人没能发现他。至于彩面人倒是发现陶济了,但他不会说的,因为他正是和陶济一起演双簧戏的闲老头,而且还是这场戏的导演。
两日前陶济处理完蜂煞后事,便找到闲老头汇合。两人到了南岳泽,闲老头却没有搜寻血云鹿的意思,而是耐心地教陶济“昭仁七式”中的闭气之法。最后被陶济问烦了,才透露出他早已在另一支寻找血云鹿的队伍里动了手脚,只需静等对方找到血云鹿,自己再去夺取成果。姬落雨他们当然想不到自己成了别人的免费苦力,正如现在他们想不到彩面人其实隐藏了大部分实力,否则这架早就结束了。
陶济对闲老头利用别人代劳的做法可以理解,他疑惑的是,为什么还要演戏那么麻烦,以闲老头的实力明明可以毫无压力地强抢。对于陶济的疑问,闲老头却是笑而不答。陶济无奈,只好先按闲老头的安排执行,等事后再让闲老头解惑。
闲老头扮的彩面人望了陶济一眼,道:“你是什么人?”
“和你们一样需要用到血云鹿的人!”陶济微笑着说道。
“你的回答很直接,我很喜欢!我奇怪的是,你为什么不等我们拼个两败俱伤再出来收拾残局,那样不是对你更有利吗?”
陶济摇头道:“崇云谷和我们太华门向来友好,看着他们遭受屠戮我于心不忍。何况在陶某看来,区区一头血云鹿没必要闹出人命!”
“说得轻巧,可惜会不会出人命不是你说了算!还是先让我看看你有几斤几两!”彩面人言毕就再度出手。只见地面的沙尘被卷起,在半空形成无数飞剑,并化作剑雨不断地射向陶济。
看着袭来的剑雨,陶济不慌不忙地拔剑往地上一插,一棵铁树便拔地而起,正是他上回对阵聂天俞使用的那招。不一样的是,现在这棵铁树完全是虚有其表,不仅是它,还有对面看似声势浩大的飞剑。当然,刚才的绿叶和龙头也是假的。闲老头修为卓绝,对元气的操控已经炉火纯青,在他巧妙的操作下,使得两轮虚假的交锋在五个崇云谷弟子眼中造成一种威力巨大的假象。
铁树茂盛的枝叶不出意外地挡下了所有飞剑,然后才自行消散,同时现出一脸微笑的陶济。“方才阁下说崇云谷的朋友的实力之和比你就差了一点点。现在加上我,不知该如何算?”
“哈哈……”彩面人一阵大笑,道:“小子有点手段,咱们后会有期!”话音落下的同时,彩面人也消失于密林中。
陶济知道闲老头肯定会躲到一边看着,心中暗笑一声,接着走到姬落雨的身前,问道:“姑娘伤势如何,可有大碍?”
“一点小伤不碍事。”
虽然之前在一旁观战早已见识了姬落雨的身姿,但在如此近的距离看着姬落雨倾国倾城的俏脸,陶济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愣愣地盯着姬落雨。在陶济的注视下,姬落雨原本因受伤变得苍白的脸庞泛出一抹嫣红。好在陶济这种反应她这些年来见得多了,除了害羞,倒不至于感到不快。
林佑承对姬落雨倾慕多年,当然容不得陶济盯着自己心上人猛看,故意出言叫醒陶济,“鄙人崇云谷林佑承,这位是我师妹姬落雨,为请教兄台大名!”
在林佑承刻意提高的音量下,陶济终于从惊艳中醒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陶济尴尬不已,垂下头,拱手说道:“在下太华门陶济,幸会!”
“能在此见到陶兄,也是林某之幸!”林佑承也对陶济作揖,然后略带惊奇地问道:“陶兄手里拿的可是雷均剑?”
“林兄认得此剑?”陶济装出一副疑惑地样子。其实他心知肚明,聂天俞名动一方,他的配剑雷均自然也是名头响亮。
“我曾经见星海宗的聂天俞携带此剑,它为何会在陶兄手中?”林佑承皱眉问道。聂天俞作为星海宗二代弟子中的翘楚,纵然他的死不至于影响大局,但也足以引起整片的轰动,所以他被杀的消息其实已经传到了崇云谷。不过林佑承他们近段时间一直在荒郊野岭中搜寻血云鹿,导致消息闭塞,才不知道这件事。更重要的是,他见识过聂天俞的身手,他很难想象聂天俞会死在陶济这样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手里。
提起聂天俞,陶济就有点心虚,好在经过几次唬人“训练”,他撒谎吹牛时能轻松做到脸不红心不跳了。
“林兄应该知道星海宗和我们太华门向来水火不容,无非是你杀我我杀你。如今聂天俞的命都交给我了,何况是一把剑!”陶济轻笑道。
“你真的杀了聂天俞?”林佑承惊呼道。
陶济笑着反问道:“林兄认为这把剑是真的还是假的?”
“呵呵,陶兄好手段,林某佩服!”林佑承说话时的笑容有些勉强。他和聂天俞打过几次交道,两人虽然谈不上交情,但由于都是各自势力中出类拔萃的二代弟子,因此颇有惺惺相惜之意,如今听说聂天俞身死,难免有兔死狐悲的感觉。
姬落雨发现林佑承的表情古怪,于是开口转移话题,“方才多谢陶公子援手,落雨感激不尽!”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倒是陶某有个不情之请!”
“陶公子请说!”
“其实在下来此地,是为了找到血云鹿的血入药,而且必须是直接从血云鹿身上采集的鲜血。”
“什么,原来你真是来抢血云鹿的?”宋晓荷闻言当即叫了出来,并拔刀指向陶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