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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艰难抉择

相比于南宫兴他们立功心切,陶济在这方面看得比较淡,一心只想讲矿石送回太华门,免得夜长梦多。对南宫兴他们主动出击剿杀星海宗伏兵,陶济纵然不赞成,但在行动开始后,他还是衷心希望他们能成功,毕竟一切顺利对谁都有好处。不过要是今天陶济和南宫兴他们的位置互换,由陶济出击杀敌,难保南宫兴和萧志两个不会起幸灾乐祸的念头。

南宫兴曾向陶济说明过他的计划,他会等周围据点的援兵一起从多个方向围攻叶承生的队伍,中间人手的调度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陶济很有耐心地在营地等在前方的消息,同时,他也不免有点震惊于南宫兴的人脉资源。正常情况下,凭他一个二代弟子,不管平日表现多么出色,都没资格调动太华门外围据点的人手。可是凭着南宫兴的家族背景和他师父的个人威望,硬是绕过掌门凌化行调来了周围据点的人马配合他行动。

陶济一边感慨自己与南宫兴那种世家子弟的差距,一边小心巡视营地。知道罗强的背影进入他的视线,他才停下脚步。出于对罗强的怀疑,陶济格外地关注他。此时罗强正在和其他几个人一起将矿石装入箱子,在稍微有点强度的体力工作中,他的袖子被木箱勾出了一个大口子。通过那个口子,陶济发现罗强的赫然长着一片烧伤形成的疤痕。最初陶济没有在意,他在厨房呆过一段时间,知道那地方时常要面对明火,不慎被烫到烧到都是正常的。既然罗强为了接近他去了厨房做事,被烧伤也不奇怪。

不过陶济越想越不对劲,正是因为他在厨房干过,也看过其他弟子被烧伤的伤痕,所以才能辨别出罗强臂上的烧伤和普通火焰的烧伤不同,倒像是被某种高温物质在皮肤上留下的灼伤。一念及此,陶济立刻想起前阵子营救刘展六人时用燃烧物对付蒙面袭击者的事。算起来,以当时那种情景,那四个蒙面人身上的灼伤都集中在手臂和身体,和罗强的伤痕位置相近。

随着罗强身上不该有的巧合越来越多,陶济对他的疑心也越来越重,但眼下他忙于应对矿石的安全,只好等回去以后,借助门内负责情报的百里堂来将罗强调查清楚,不管罗强是否真的有问题,总要弄个水落石出。

有句老话叫做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陶济今天算是理解了。半日后,一个跟随南宫兴行动的弟子带着一身的伤跑回来,说是南宫兴他们中了叶承生的埋伏,导致他们被困在了一个山谷里,形势危急。

陶济听到这和消息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卫诀、南宫兴、萧志三人都有着四个基点以上修为,再加上其他的人,绝对算只不小的力量。叶承生不过是星海宗派进太华门地盘上的一只孤军,怎么可能反过来压制住卫诀和南宫兴他们。

那个侥幸逃回来的弟子名叫程剑雄。听了程剑雄对事件过程的具体描述,陶济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蠢货。

其实从太华门的探子发现叶承生开始,一切都是叶承生那帮人布置出来的陷阱。叶承生是故意暴露行踪的。当他第一次袭击了运送矿石的队伍后,立刻明白光靠武力,他们连现有的矿石守卫都对付不了,更别说可能到来的太华门援兵。所以叶承生以自己作饵,制定了一个调虎离山之计。

叶承生第一步就是示弱与人,将虚假的实力信息通过探子透露给南宫兴,让南宫兴以为自己有实力完胜星海宗的人,引诱南宫兴抛下矿石主动出击。然后他就守株待兔。叶承生藏身的地方是一个小山谷,太华门的探子担心暴露自己打草惊蛇,不敢靠得太近,使得叶承生有了动手脚的空间。

当卫诀、南宫兴和萧志三人带着太华门的主力冲进山谷准备杀叶承生一个措手不及,才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等待他们的不是叶承生,而是叶承生布置的红莲火狱阵。此阵一旦发动,就会在各个方位的阵脚燃起烈焰,并相互连通构筑出一圈严密的火墙,形成一个烈焰囚笼将敌人困在阵中。而且四周的火墙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围拢,最终彻底焚灭阵内的所有生灵。

红莲火狱阵的缺陷在于,它很容易被破。由于火墙是从阵脚发出,所以很容易被人从外部识别出阵脚而将阵法破坏。

陶济不用多想就猜出了叶承生的计划。不得不承认叶承生的计划很美好,要不是有陶济的加入,他既可以夺得太华门的珍贵矿石,又可以一口气除掉三个太华门精英和大批有生力量。对太华门来说,不幸中的大幸是南宫兴不是完全没脑子,他等陶济来看守矿石后才动手。结果是叶承生在太华门精锐的人头和矿石之间只能收获一样。

反过来说,是陶济必须艰难地在同门的性命和矿石之间选择一样。南宫兴他们被困,叶承生肯定会趁机带人来劫矿石。本来陶济是不认为自己能守住矿石的,因为他完全是吹出来的高手,一旦叶承生真的带人杀过来,凭一帮修为只有两个基点上下的三脚猫,根本没可能抵挡。

可是陶济发现了一个细节,从程剑雄的描述中,太华门的人在红莲火狱阵完全形成之前,也曾组织过突围,因受到叶承生的阻截而失败,他就是那个时候逃出来的。既然连南宫兴和卫诀他们三个修为最高的都没能逃出来,那程剑雄为什么可以做到,而且还能逃脱叶承生的追杀回来报信。最合理的解释是叶承生故意放程剑雄回来通风报信,引诱陶济前去救援。

所以陶济推测叶承生虽然成功将南宫兴困在红莲火狱阵内,但他的力量也在前后几次交锋中消耗了不少,剩下的力量不足以从陶济手底下夺得矿石。毕竟明面上陶济干掉了星海宗弟子中的翘楚人物聂天俞,在星海宗的人心里,对陶济多少会有点阴影。陶济知道如果自己坚守营地,叶承生是不会来的。可如此一来,卫诀他们就在劫难逃了。

或者陶济可以作另一种选择,放弃矿石前去救人。

陶济面临的抉择很容易,也很艰难。容易是因为权衡利弊之下,哪一种选择更符合太华门利益是很显然的事,难点在于任何一种选择都意味着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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